“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
一听说要去衙门,铜山双腿都在颤抖,这怎么就要去衙门了,不是说他将事情都说出来人,然后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吗?
他摇着头,从怀里面将碎银子摸出来,苦着脸朝着陈宣和童谣求饶道。
“陈大哥,陈大嫂,这些都是我拿出的银子,我都还给你们,我不要了,只要你们能够将我放了,不将我送到衙门里面去,你们怎么样都行。”
姜氏也是脸色一白,紧紧地抓着自家儿子的手。
“陈宣,童谣妹子,你们可不能够这样,刚才不是还说了,只要我们家铜山将事情说清楚了,就能够放过他的嘛,怎么你们还说话不算数呢?”
童谣和陈宣对视一眼,立马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胆子这么小,竟然还敢偷鸡摸狗,不得不说这些人也是奇怪。
“谁说要将你送去衙门了,既然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我们去报案,自然是需要证人,你就是那个证人,只要是老老实实地在官爷们的面前说实话,保证你没有事情的。”
虽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但是铜山依旧是不安心,他扯了扯自家娘的衣袖,有些不情愿的看向童谣。
“那什么,我能够不去衙门吗,见着那些衙役我就话都说不出来了。”
童谣微微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铜山看了看两个人,只能够低着头妥协。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姜氏一听没有事情了,那双眼睛便是定在了童谣手中的碎银子身上,她脸上立马就露出讨好的笑容过来。
“那什么,童谣妹子,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刚才铜山给你的银子,是不是该还给我们?”
周围的人又是议论纷纷的。
只不过这一次铜山却是开口了。
“娘,这钱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能够要。”
主要是他怕,这钱要是被他们拿了回来,到时候去衙门的时候,陈家人反悔了,要将他给告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啊,他就是倒霉一点,也不要坐牢啊,所以这钱是坚决不能够要得。
只是他的想法,姜氏却是不清楚的啊,她满脑子都是银钱的事情。
“你这死孩子,这童谣妹子刚才都说过了,这银钱就是你的,你说你咋就那么的没出息呢?”
童谣懒得看他们争吵,开口道。
“银钱等这件事情解决以后,再给你们,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姜氏面上有些不甘,这钱自然还是放在自己身上安心一些,只要没有到自己的手里面,那么那东西就不是自己的,只是她胳膊一痛,侧骨头就看着自己儿子竟然还扯她的肉。
她一巴掌就给打了过去。
“你个混账东西!”
“行了,走吧,早去早回。”
陈宣淡淡开口道。
很显然陈宣说话的分量比童谣可是要重了很多,姜氏和铜山都顿住了手中的动作,讪讪的看向他,老老实实的跟了上来。
说起来也是巧了,他们刚到他们就看见了公干回来的贺君逸。
贺君逸看见陈宣和童谣两个人,嘴角一勾,缓缓走了过来。
“这还真的是巧,你们不是去府城了吗?”
陈宣神情缓和了一下。
“因为要处理一些的事情,因此就回来了。”
贺君逸想了想,立马就看向身边的师爷。
“师爷,上次码头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师爷看了看陈宣他们这边,又恭敬的对着贺君逸说道。
“大人,上次的事情底下的人去查了,只是走访了周围都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人,且他们守了几夜,也没有见着可疑人。”
贺君逸对于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
师爷自然也是看见的,他朝着陈宣他们又看了一眼,只是陈宣和童谣没有说话。
现在虽然没有现代那么的方便,到处都要天网存在,但是古代作案的话,也有很多的局限性,那就是一切都要靠人力,只要仔细的侦查肯定是有蛛丝马迹的。
“今日你们过来也是为了码头那边的事情?”
陈宣摇着头。
“回大人,并不是,是因为草民的院子被人烧了,所幸我和娘子一早就出去了,要不然可能我们都要葬身在火海里面。”
贺君逸脸色一变,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了。
“随本宫到里面去。”
陈宣点点头。
贺君逸大步走在前面,师爷小跑着跟上,心里面也发苦,瞧着大人那模样,一看就是生气了,也不知道这陈家是招惹了什么人,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陷害他们,不过话说回来,这陈家人的命也是真大。
“走吧。”陈宣温柔的看向童谣说到。
童谣点点头,顺带着看了一眼,一直都在减弱存在感的铜山。
“你自己好生想好措辞,待会儿县太爷肯定是要问你的话的。”
铜山脸上的笑容都有一些的僵硬了。
“陈大哥陈大嫂,我都跟你们说了,我见着县太爷话都说不出来,反正你们都知道事情是怎么样了,到时候你跟县太爷说也是一样的啊,我就不进去了行吗?”
“你觉得呢、”
童谣好笑的看向铜山,都已经到了衙门了,没有想到这人还是这么的怂。
铜山知道没有办法,只能够垂头丧气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去。
他们没有去审案的大堂,而是被带到了偏厅里面。
贺君逸就坐在上位,他抬眼看了一眼陈宣和童谣两个人,这才口道。
“坐下来说话。”
陈宣看了童谣一眼,两个人便是挨着坐下来。
贺君逸自然是看见了两个人的小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嘴角上扬。
“这才一个月,你们家就接连的出事情,陈宣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
陈宣很平静的说道。
“草民安安分分的做事情,从来都不招惹麻烦,心里面也很纳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陷害我们。”
贺君逸笑了。
“说吧,事情的经过。”
到底是在他治下出现的问题,且陈家人他觉得还是可以结交的,毕竟童谣这女人手里面还有别人不知道的技艺,他们一家子的为人也好不错。
“我们这里有一个证人,就让他说吧。”
陈宣的目光就落在一边低着头的铜山身上。
很快他又感受到了另外的目光,不用抬起头看来,也知道那人就是县太爷,他身子都僵硬得厉害。
“草民,草民。”一连重复了几回这个词语,声音也是越发的颤抖,听得贺君逸直皱眉头。
“抬起头来看向本官。”
下意识的铜山便是抬起头,等到对上了贺君逸的眼睛,又惶恐的低下头,看着铜山这模样,贺君逸也就不勉强了,放缓了声音说道。
“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如实的告诉本官。”
铜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才好上了很多,虽然后来还是有些磕绊,到底是将事情都给解决了。
贺君逸听完了整件事情,立马就看向师爷。
“师爷,你通知下去,去酒坊询问一番,不可错过一个地方。”
师爷点点头就下去了。
“你们可是有怀疑的人?”
贺君逸看向陈宣和童谣。
“草民确实是有怀疑的人,只是一直都没有证据。”
“说来听听。”
“就是与草民一个村的刘氏。”
陈宣说完,贺君逸沉思了一番,罕见的竟然还有印象。
“就是那个无知村妇?”
童谣看向贺君逸,只觉得这县太爷也是很好笑。
“嗯,就是她。”
贺君逸面色有些复杂。
“就她?”
这一次是童谣回答的。
“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在我们陈家还没有变好之前,刘氏他们家是我们村子里面的独一份儿,且最开始我们还因为黄豆的事情,她跟我们掰扯过,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但是在我们这边最开始出现的胀死人的事情的时候,她却是一反常态的去了我们的饭馆走动,等到事发的那天,她却是没有出现,我们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故意的,但是她肯定是有嫌疑的。”
贺君逸却是摇摇头。
“这这是你们的猜想。”
童谣也是一笑。
“如果不是猜想,那么我们肯定早就将她报官了。”
铜山小心的朝着童谣看了一眼,见着她跟县太爷说话竟然也是不害怕,心里面很佩服。
“你们家的黄豆已经开始种下去了吗?”
这话题转移的很快。
“嗯,已经开始种植了,只是第一次种植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陈宣说得很谦虚。
贺君逸显然对黄豆的事情更加的感兴趣,他眼中带着笑意看向两个人。
“本官找了一个老庄稼人,希望黄豆能够种好,这样的话,咱们水舞镇也能够发展的更好。”
“大人为我们百姓着想,乃是我们这方百姓的福分。”
童谣恭维的说道。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黄豆的事情,便开始谈论府城那边的流民情况,而后又是他们这边的流民情况。
童谣只觉得贺君逸很奇怪,像是这样的事情,他不应该跟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说的,再怎么也应该是跟师爷他们商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