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练三生浑身一个抽搐,整个人在床上挣扎着四肢,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掉一样,然后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竟然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这四周这么稳,不像是被崩碎后的上峰路,反而像是在……床上?
她猛地张开眼睛,刺眼的光芒让她好一会儿才真正睁开,身上还盖着一层厚重的被子,难怪睡梦中的时候那么难呼吸。
她将被子掀到了一边,整个人坐了起来。
打量着屋里的情况,发觉这屋子陈设还挺典雅,也应有尽有。
走到窗边,稍微打开木窗一看,外面竟然是庭院。
看样子上峰路已经关闭了,而且关闭得非常及时,就在整个山脉都崩碎的瞬间。
“这……难道是卢阳学院的院生居住区?”练三生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就是庭院的起居室,她看了看自己的着装,顿时对自己嫌弃到无以复加。
因为她现在依旧浑身是血,院服破烂不堪,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怎么包扎,血液都结痂在了一起,再不处理只怕要感染留疤。
她连忙将门窗关紧,将衣服脱了下来,踏进浴桶,用脉水仔细地清洗了一遍身体,然后简单地涂上了创伤药,就穿上了新的院服,多亏身上带着天地囊,不然不知道该有多麻烦。
将头发扎好后,忍着浑身筋肉的疼痛,她步出了起居室,现在要去找自己的同伴才是关键。
居住区的大路上走了小半天,终于来到了卢阳学院的居住区管理楼,但因为这里的管理员只熟悉卢阳学院的院生,而不熟悉其他学院的院生,所以练三生多番打听都没有用。
她只能坐在管理楼外的树下,等待着其他同伴找过来。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院生找了过来。
练三生仔细一看,发现了远处应无惜的身影,她连忙跑了过去,此时应无惜的情况非常糟糕,身上没有干净的院服可以替换,而且应无惜没有天地囊,也无法用药物处理伤势。
“你怎么样?”练三生在人群中搀扶住了应无惜。
应无惜一看是练三生,顿时浑身就软了,她顺势瘫在练三生的怀中,浑身有气无力。
因为应无惜暂住的庭院比较近,所以练三生就将她给扶回了庭院,关上门,开始给应无惜打理伤势,并且也给了应无惜一身干净的院服。
练三生一边给应无惜包扎,一边道:“我已经没有院服了,其他人的情况肯定也很糟糕,我们得去外面买几件普通的衣裳,让他们穿上,总不能让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好,等我们包扎好了就出去。”应无惜点头。
不过练三生因为伤口并没有包扎,所以鲜血都打湿了院服,应无惜只好再给练三生包扎了一遍:“你的赤斩和巨阙呢?”
“不知道,暂时没有感应到,可能还在上峰路中。”练三生摇了摇头,“不过,我还没有死,那两把玄兵应该是落不到其他人的手中。不过,我能感受到天武就在这附近,乔飞应该没有事。”
“那就好。”应无惜松了口气。
二人妥善包扎了一番后,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卢阳学院,到附近的集市和交易行采购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创伤药,补充完后,就赶回了卢阳学院。
在路上的时候,练三生竟然还碰到了仇若狂和小鬼头。
小鬼头一看到练三生,就嗷嗷嗷地大叫,仇若狂也跟着激动道:“小娘子,小娘子!我在这里,看我,看我!”
练三生果然只看了他一眼,就大喊着:“等我们处理好了再出来找你!”说罢,她就和应无惜急匆匆地赶回了卢阳学院中。
留下仇若狂一人在院门外焦急地大叫。
毕竟练三生看到仇若狂和小鬼头安好,她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将自己的同伴全部集合起来,并且确认他们的安全。
回到了卢阳学院,练三生和应无惜就分工合作,应无惜在庭院中等着,而练三生在居住区管理处等着,一见到有同伴,就将他引到应无惜所在的庭院,让应无惜包扎。
不过因为同伴们似乎有人比较早醒,也有人还未醒来。
所以目前为止,练三生只见到了骆北陵和乔飞。
在庭院中。
练三生焦急地问:“腾冲山呢?有没有见到他?”
骆北陵摇头。
乔飞因为受的伤是最轻的,所以他到居住区管理处等着其他人。
在这一行人中,练三生最担心的就是腾冲山了,并不是因为腾冲山的实力最低,而是因为腾冲山平日里处事最冒失,她担心腾冲山会在山体崩碎前就已经……
所以,练三生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不过,第二天,乔飞就带来了刑自孤,刑自孤道:“腾冲山没事,我是和他一起跑下山的,在上峰路崩塌的时候,他还活着。”
练三生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果然,在第四天,乔飞就将浑身是伤,又瞌睡了几天的腾冲山给带了回来。
练三生埋怨他:“你就不能少睡点?真是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死了。”
“闹呢!”腾冲山哈哈大笑,却牵动了伤口,一边哎哟,一边道,“我腾大爷皮糙肉厚的,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练三生道:“卢阳学院将我们分散得这么开,我看上峰路关闭后,卢阳学院就把我们当死尸一样,随便扛进一个庭院就放了……”
“有得住就不错了。”应无惜摇头。
练三生道:“我们现在人已经聚齐了,卢阳学院这边又暂时没有其他的消息,我们出去和大魔王汇合吧?”
腾冲山嗷嗷道:“你看你,这才刚好没多久,就急着要出去见情郎了!”
“滚!”练三生将腾冲山踹到了一边,“起码要让他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没事吧?”
乔飞淡淡道:“他只要知道你一人没事就好了。”
练三生一本正经:“胡说!你们都是他兄弟,他肯定更在乎你们!”
应无惜嗤笑:“你这话说出来,根本没有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