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努利一见白望宇那怒而难言的样子,知道自己死定了。
他挣扎着想要从战牧魂的手中逃离,但凭借他那被“千锤百揍”的伤躯,他又如何能够挣脱得了?就算是他在巅峰时期,就那孱弱的白巫族人身躯,也是徒劳。
白努利蓦地转头,对战牧魂哀求道:“我不想死在族长的手上,不如你杀了我吧。”
战牧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自从遇见白努利后,白努利并没有干什么恶事,顶多也就是嘴上逞能,再加上还被武者们揍了数万回,理应是可怜人的。
但周遭所有的武者,都用那种怨恨的眼神望着白努利,并没有人打算放过他。他们曾经吃过的巫血咒痛苦,又其实这几回痛揍能够扯平的?
白努利施下的巫血咒,也有不少了!
让白努利死在战牧魂的手中,那都是便宜白努利了!
“我不杀你。”战牧魂摇头,“但我放你走。”
说着,战牧魂拽起白努利的肩膀,猛地往前甩去。
白努利兀自懵逼间,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抛向半空,他定睛一看,前方是一个个怒视着自己的武者,他们好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价值了,他们一定会手撕了自己!
念头瞬间闪过,白努利立刻就调转了一个方向。
然而白努利才刚刚一转身,迎面险些撞上一个人,他刹住步子,十万火急地调头,但他已经被这个人的气息牢牢地困在了原地。
白努利惊恐地喊道:“对不起族长,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
白望宇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白!努!利!”
绝望刹那弥漫了白努利,他知道白望宇以这样的语气喊他,他将会有怎样惨烈的下场,他只能哀嚎着请求原谅。
白望宇深沉地问:“如今大千城是什么光景?”
不敢说。
白努利根本不敢说,现在大千城已经完全是一片废墟,城中没有半点人烟,而北山也因为阵法被破,一举被夷为平地,在北山里的武者,大多都已经被墨巫族用接触巫血咒诱惑,转而投向了墨巫族。
而在北山里的白巫族,要么被俘虏,要么有激烈反抗者,直接被击杀。
总之,白巫族在四道的大势,已经全靠恶鬼道的这些了,如果输了,白巫族就是彻底完了。
再看如今对峙于恶鬼道的两个阵营,如果四道尊再不出现,白巫族迟早会失去优势,而后因为鬼门关被关闭,从而被埋在恶鬼道之中。
并不是白努利聪明能够想明白这些,而是这样的形势,只要不是个傻子,全都能看出来。
所以,白努利不敢说。
但白努利不敢说,自然是有别人帮他说!
战牧魂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还能是什么光景,自然是世上再无大千城,我们呢,决定在那片土地上,再重新建一座城池来,叫什么呢,就叫小千城好了。”
白努利心中大骂特骂:这王八蛋,还说要放他走,根本就是要将他推入地狱。
然而,白努利怨恨的眸光还未投向战牧魂。
咔嚓。
白望宇的拳头,赫然扫出,直接扫在白努利的右脸颊上,白努利的头颅霎那爆开,骨骼、血液、脑浆飞溅开来,犹如石投水面。
白望宇被溅了一身,却丝毫没有在意,他抬起一脚,直接踹在白努利身躯的胸膛上,白努利便恍如利箭般射出,倒栽在远处的地上,甚至伴随着轰隆一声,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
经过这么一脚,白努利的骨骼已经烂成泥了!
苦不堪言的白努利祖魂挣脱身躯,往远处逃窜,却又被追来的白望宇抓在手中。
白努利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努力了一辈子,却死在了自己同胞族长的手上,当真是白白努力了一生。
白望宇直接捏爆了白努利的祖魂,转头看向高空属于自己阵营下的武者,他冷冷道:“虽然发生了不太好的事,但我们现在和恶鬼道实力不分伯仲,甚至略胜一筹。只要等来四道尊,赢了这次,以后恶鬼道就是诸位的。但若有谁胆敢背叛白巫族,休怪我下手无情。”
那些武者全都打了一个寒颤,白望宇连自己人都下狠手,更何况是他们?
白巫族不仅仅是白巫族,白巫族的背后还有一座叫做四道尊的大山,在压迫着在场所有的武者。是啊,只要四道尊出现,四道之内,又有什么他拿不下的东西呢?
虽然现在鬼尊阎天客也是无缘境界,但阎天客毕竟只拥有一个还不成熟的新本源,白奉刀可是拥有着四个本源!
只不过,四道尊为何迟迟不肯出现?是有什么事情将他纠缠住了吗?四道之内,还有什么东西什么人什么事能够纠缠住四道尊?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所有人的心头。
练三生见白望宇这般说话,虽然威胁味道很重,但对方势力的士气确实得到了稳固。
她便高声道:“哟哟哟!还四尊道呢?四道尊现在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估计是知道因为赢不了这场战斗,所以压根不想来了吧?不然还有什么事能够拖得住他呢?除非他自己不愿意来!”
白望宇怒道:“不会的,我能够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别说你是不是在说谎,我们又不知道。再说……”练三生更是大笑,“既然他就在附近为什么不愿意出现,这岂不是更加验证!是他,白奉刀根本不愿意出现!你们,赢不了!”
阎王城中顿时一片吆喝欢呼,十分赞同练三生说的话。也就这么短短几句话,恶鬼道这边的士气,一度高涨!
白望宇怒视练三生。
练三生被看得也激起了战意,她冷笑道:“还真当我头断了就怕了你不成?鬼母,把他交给我。”
她将自己的头颅往头顶一抛,头颅便漂浮在半空中,眼睛微眯,更是以一种轻蔑而傲然的语气说道:
“战便战,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