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三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便离开不名宙,前往道墟天。
不名宙外面的道风还是刮得很猛烈,不过经过本源滚水历练的练三生,也能跟这道风抗衡一二了。等她出了道风,除了身体有些狼狈,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
不过,这也让练三生知道,道风已经薄弱到连她都能承受,那么四道尊肯定很快就要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练三生确认自身的气息都被完美掩藏后,快速离开,开始去寻找狱魔道在道墟天中的入口。
她并没有选择去长天道,因为无命是前几天才跟应无惜等人来的,肯定就在狱魔道。至于无命究竟还带了多少人来,只能见到无命和应无惜的时候再问了。
练三生很快到了狱魔道,并且很快就到了与歌城,如今的与歌城,已经物是人非。武者虽长寿,但两百多年的时间,也够他们来来回回,不居住在与歌城了。所以能够认得练三生样子的寥寥无几,什么女魔头的事迹,早就随着时间推移藏在某些典故里了。
此时,练三生可以放肆地走在与歌城的大街上,并且若有若无地散发出刚刚踏入神海的气息,这已经足够威慑想要靠近自己的人了。
如今的与歌城,换了新的主人,看样子应该是练三生两百多年前见过的、在热烈筹备、建房的那家,如今已是稳住了脚。
当然,练三生懒得去管。
而是随便找了个茶馆,落座,饮茶,唤来小二:“最近有没有两个跟我一样貌美的女子出现在与歌城啊?”
小二没敢正眼瞅练三生,只是在练三生进门的时候惊鸿一瞥,再看满座的武者每一个敢上前招惹练三生,就知道练三生来历不简单,所以除了那一眼,没敢再看。
他练三生这么问,立刻光明正大地抬起头来看练三生,这一看,又整个痴了去,他哪里见过皮肤如此玲珑剔透,眼神和善中又充满着果决的女人?
练三生挑了挑眉:“我问你话呢。”
小二慌忙回过神来,一拍手道:“哎哟!您别说,还当真有,就在一个月前,就有两个女人来过本店,她们在打听另一个跟她们一样貌美的女子,现在想想,或许她们就是在找你呢!”
练三生眼睛一亮,放下茶杯:“那她们有没有说她们要去哪?”
小二摇头:“那倒没有说。”
行吧,消息又断了。
练三生放下钱,离开了茶馆。
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笑嘿嘿道:“哎呀,听说两百多年前,这与歌城也有三个貌美女子,搅得整个与歌城天翻地覆呢,人称女魔头。没能见到两百多前的女魔头,但我遇见了三位美人,也不错、也不错。”
小二倚在茶馆门口,痴笑着做他的白日梦。
“小二!上茶!怎么回事?小二!”
“来了!”
……
练三生走了狱魔道很多地方,都只打听到了二人的一些零丁消息,但是关于二人究竟去了哪里,万全没有头绪。
“这两个猪头,找我就不会给我留下点线索吗?算了,还是不能留线索,免得被别人察觉到什么。”
练三生叹了口气,又去了贪人道,她刚一到贪人道,就觉得整个人哪里都不舒服,因为贪人道的元气实在太稀薄了,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没想到都入缘了还是这样,难怪武者一旦出了贪人道都不愿回来。
她到处打探了一下,发现如今整个中土大陆都被大夏国统治了,只有鬼午国还在苟延残喘。
但已经过去两百多年,大夏国似乎早就把和平盟约抛之脑后,现在跟鬼午国打得火热。底下炮火连天,练三生在隐匿在高空之上,噘了噘嘴,本心是不打算去管这破事的,不过一想到练苍,她还是决定出手管一管。毕竟以后没准练苍怀念鬼午国,想回来看看,结果发现鬼午国连皇坟都给推平了呢……
这么想着,练三生往下掠去,出现在了大夏军队营地的门口,她懒洋洋地坐在一棵树上,吸了地上一块石头到手上,然后抛出去。
当地一声,一个士兵的脑门盔甲被砸了个正着。
“谁?”士兵大叫,而后终于注意到了在树上的练三生,“你是谁?竟敢挑衅我大夏军队!”他没察觉到练三生身上的气息,也不管练三生是怎么来的,总之他背后有千军万马,他就敢嚣张。
练三生眼睛都不抬:“把你们主营里的人交出来,不然我就烧了这营地。”
“放肆!”士兵叫。
练三生打了个响指,士兵背后的营帐蓦地着火。
“着火了,着火了!”营地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士兵终于明白来人的可怕,他忙不迭地跑进营地,把主帅喊了出来。
“是何人闯我大夏营地?”来人抬起头看练三生,顿时愣住了。
而练三生也愣住了。
“练三生?”
“骆北陵?”
在骆北陵眼里,练三生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甚至比两百多年前更超脱,更出色,因为她的身上好像在散发着光芒。
而在练三生眼里,骆北陵满目沧桑,浑身都透着疲惫,即便他此时看起来似乎很威风。这个男人,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练三生忍不住了,她跳下树,一步踏到骆北陵的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怒道:“骆北陵!你怎么敢带兵攻打鬼午国?你对得起乔飞吗!”
士兵全都大惊,竟然有人敢这么对骆北陵说话!
“我……”骆北陵不敢直视练三生,好一会儿才道,“她现在好吗?”
练三生想也没想:“她很好,不需要你劳心。”
骆北陵莫名其妙地说:“我父亲已经没了。”
当初就是骆英集阻扰他跟乔飞在一起的。
练三生没好气道:“怎么,骆英集没了,你当了骆家家主,就有底气敢违背大夏跟鬼午的和平盟约了吗?现在大夏国的皇帝是谁?刑自孤他哥,夏旭轩?”
“不是,是先帝的小儿子夏元,先帝百年前就因多年战场积伤,病逝。”
练三生冷笑:“那就让夏元退位吧。”
骆北陵大惊:“万万不可!这是动了国之根本!”
练三生怒道:“我说的话就是贪人道的根本!让他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