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听着练三生在那里“大放厥词”,白望宇也觉得大喜过望。
他正愁没能给白巫族涨涨士气,巫妖王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看着眼下的形势,巫妖王似乎是对方阵营的另一个主导人,主要主导着墨巫族,和那些已经背叛白巫族的武者。
若能击败巫妖王,白巫族的士气一定能回涨。
况且,巫妖王似乎刚刚入缘不久,又怎么会是已经入缘无数岁月的他的对手?再加上巫妖王已经跟四道尊交过手,头没了,定然是受着重伤。
这么一想,白望宇振奋一下自己萎靡的情绪,冲着练三生道:“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白巫族能够统御四道,并不是凭运气!”
练三生自是暗笑不已,这白望宇一下子就得意忘形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底牌是什么。而练三生早就在白望宇和鬼母交手的时候,将白望宇的实力摸了个大概。
实力还行,但是他脑子不太行。
否则也不会被鬼母当众赏了几个巴掌了。
若不是白奉刀,凭借白望宇的悟性,只怕此生都没有入缘的机会。
练三生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跟白望宇多做纠缠,速战速决最好,不能等到白奉刀出现。
应无惜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练三生话音刚落下,随即想了想又道,“算了,你帮我把脑子拿着吧,打他都不需要带脑子。”
应无惜扑哧一笑:“好啊,你过来。”
于是,练三生的脑子就飘飘忽忽地来到了应无惜的怀里,还左右蹭了蹭,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她瞅着自己的身体,笑吟吟道:“这感觉有点像遥控大战。”
练三生的身体稳稳当当地到了白望宇的面前。
白望宇见练三生这般吊儿郎当,心中真真的堵了一口闷气,恨不得将练三生大卸八块:“你都已经这样了,凭什么看不起我?把你脑子拿过来。”
如果巫妖王的脑子不过来,毁了她的身躯也没多大用处,必须得脑子过来,道魄也过来,到时候一并摧毁道魄,才能让巫妖王形神俱灭。
“我就是看不起你怎么着?你比你爹差远了。”练三生在应无惜的怀里优哉游哉地说着,紧接着又将声音放出去,荡在整个阎王城内外,“我看啊,大家也不用打了,我跟他打就行了。我输了呢,你们再打,如果我赢了呢,你们也没有打的必要了对不对?反正白巫族也就白望宇这一个依仗了,等白奉刀?那就歇息着,等着呗。呵,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其实练三生摸不准白奉刀此时究竟在何处,又为什么不来,但总之能够让双方暂且停战,对己方是有利而无一害,还能减少武者因为血契被。那些听从白巫族话的武者,在没有靠谱依仗的情况下,自然也不想动手。
大家都想静观其变,看看白望宇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白望宇输了,而白奉刀还不出现,那白巫族就是完了,还簇拥白巫族做什么?
练三生这么一说,本来还有在乒乒乓乓动手的,当真都停了下来,左顾右盼地看着,那些刚从道墟天里进来,被枭鸩卷来卷去的武者刚休息下来,更是乐得不用动手。
白望宇气急败坏地叫囔:“你们愣着干什么?动手啊!”这场仗必须接着打下去,必须削弱恶鬼道势力。谁知道那不靠谱的爹究竟在哪!
“我们先动手吧。”练三生遥遥对白望宇喊话,身体当即就向白望宇冲去,而这边的头却说道,“无惜,给我点酒喝。”
应无惜当即拿出一坛酒来,往练三生的嘴边灌去,然后道了一声:“算了,这样比较快。”言罢,她直接抓起练三生的头,塞到了酒坛子里去。
只有少数知情人知道应无惜在做什么,其他人全都一脸震惊,包括阎天客和鬼母。
阎天客难以置信地问:“你在做什么?头泡酒?”
咕噜咕噜——
这时候,酒坛子里传来练三生大口喝酒的声音。
鬼母:“她只有一个头,怎么喝酒的……”
白望宇更是犹如受了刺激,咆哮道:“没想到你们竟这般瞧不起我!”
他一拳打向练三生的身体,练三生虽在酒坛子里喝酒,但也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当即一拳对上。
嘭!
双方各自退了三步。
打了个平手!
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掂量起了双方的实力,也万万没想到,练三生竟然能和白望宇打平手!
然而,白望宇却骇然得心绪波澜起伏:不应当啊,为什么这么巫妖王实力如此强悍,她这一拳实力竟然不弱于我!不可能,她分明刚刚踏入缘境不久!
砰砰砰!
刹那间,白望宇又接连与眼前的无首人对拳数十。
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对在一起,完全是在硬拼力量,闷响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二人竟依旧是不相上下。有武者已经开始考虑站队问题,站在白巫族阵营当真正确?
拳风猎猎,白望宇越打越心凉,额头冒出冷汗,连一个无头人都不能压制,他还凭什么去赢?
白望宇心神一动,一柄长剑赫然出现在练三生的背后,“嗖”地一剑捅向练三生的后心,与此同时,白望宇一拳打向练三生胸膛。
刷!
练三生的身体陡然往右边一闪,长剑反而刺向白望宇!
白望宇变拳为抓,身体也向左挪,探手握住剑柄,整个右臂带着剑往左用力一拨,企图将练三生的身体切为两半。
然而,练三生反应更快,她略微一矮身,一拳打中白望宇的腹部,借力往后撤去的同时,又一脚蹬在白望宇的右手上,白望宇一吃痛,长剑赫然从他的手中飞出。
白望宇赶紧将长剑收回,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但脸色已是极差: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为什么我占不到一点上风?
此时,远在应无惜怀里的酒坛传出了声音。
“笑——咕噜——你——咕噜——”
白望宇仔细听去,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不敢把练三生的头喊过来了,有头的话,他岂不是更要落在下风?
应无惜回应:“她说,可笑,别以为就你会偷袭。”
白望宇霎时如芒在背,似有整个血色天空从背后压向自己,要将自己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