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只能强忍下心头的恐惧,道:“殿下,这名是诅咒万岁爷,危害江山社稷的重犯,皇上命微臣审问她,您不能带走啊!”
“我再说一遍,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猩红的眸子,泛着血光,这会儿倒是让人不寒而栗了起来,谁还敢拦着,忙不迭的让了路,姑且让他将人带走,等到皇甫谧走后,方才偷偷的跟了出去,往正阳宫的方向而去。
衡王殿下将犯人带走,这可是天大的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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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菀晕晕乎乎的,整个人似是步在云端上,持久的颠簸,不知要往哪里去。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已经死了吗?可若是死了,周身的温暖又是来自何处?
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是身上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最终只能紧闭双眼,感受着寒风自耳边吹过,簌簌作响。
好冷。。。
怀中的人儿一个哆嗦,皇甫谧猛的站住了脚步,以为她要醒了,却见她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俨然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不由得揪得紧紧的,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却是一路往丞相府而去,孟丞相那厢,也早有濮阳去通报了消息,请来了大夫候着,人一到,便急急忙忙的带去了后院儿诊治。
这会儿才看清楚了伤势--小腿被打的血肉模糊,手腕更是被勒的条条红痕,血迹斑斑,而最为严重的是指尖,一个个针孔泛着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小女为何会伤成这般?”
孟丞相在一旁瞧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儿也顾不上问为何衡王会救自个儿的女儿了,只一心担心着孟菀的伤势。
皇甫谧紧了紧双手,目光之中,尽然是疼惜之意,落在孟菀的身上,目光怔忪,好半晌,才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敢伤她之人,本王定让他不得好死!”
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而出的,这会儿大夫已经诊断完出来,皇甫谧没多言,转而快步上前,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怎样?”
大夫被他抓的生疼,不过也知这位不是好惹的主儿,哪里敢糊弄,忙不迭的做了个揖,道:“虽未伤及筋骨,不过伤势十分的严重,并且有发烧的征兆,这会儿我只能先开方药让她服下,一切待烧退下之后再做定夺。”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皇甫谧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当下有人来带着他去开药,皇甫谧也不理会其他,方才快步的走到了孟菀的床榻前站定。
孟菀睡得很沉,显然是痛极了的,她的眉心紧蹙,额头亦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看的他一阵的心痛。
该死的,大理寺那家伙竟敢这样对她,他非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不过说回来,是谁让他用刑的?应该不是父皇才是,毕竟他那样的喜欢孟菀,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这样啊!
思及此处,他的眸色一深,难道有人趁机陷害?
“孟相,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菀儿这厢还请你好生的照看着,若是有任何的异状,烦请让人通知我。”
孟丞相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又转向自个儿的女儿,这会儿越发的困惑了起来。
菀儿?
衡王竟然这般唤她,那么二人之间的关系,想来非比寻常,可是怎么会呢?菀儿是何时认识他,又是何时这般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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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谧急急忙忙的折返回皇宫,这会儿大理寺少卿早就将他‘劫狱’一事通禀了皇帝,皇帝一边不解着皇甫谧为何会出手帮孟菀,一面又暗自气恼着,竟然敢劫狱,真真儿是要气死他!
这个老七,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样想着,就听有人通禀,说衡王求见,还不待他让他进来,皇甫谧已经快步行至殿中,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礼:“父皇,儿臣来请罪了!”
“请罪?亏你还有脸来!”皇帝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哼声,语气间俨然是气急的模样。
皇甫谧的头垂的更低了,“儿臣知罪,但是事出有因,请父皇恕罪!”
“事出有因?”这下倒是轮到皇帝不解了:“什么因?你倒是说说看!朕倒是想知道,你跟那孟家小姐素不相识,怎么会做出劫狱这样的事来!”
“因为儿臣听说有人刑讯逼供。”皇甫谧抬起头,目光清明。
“什么?”这下轮到皇帝错愕。
皇甫谧却一就不急不缓:“儿臣是不知咱们兰陵竟有这些个狠毒的招数,莫说如今那孟家的小姐尚未定罪,就算她真的犯了错,可是那些个招数,用来对付一个弱女子,会不会狠毒了些?儿臣不相信父皇会如此行径,所以斗胆问一句,对孟家小姐严刑逼供,可是父皇的主意?”
“怎么会?”姑且不说他是如何的喜欢孟菀,就是兰陵朝的规矩,逼问犯人非死囚不得用重刑这一点便是一早传下来的的规矩。
更何况,他不过是让大理寺去审问,又怎会让他们刑讯逼供?
“儿臣便知父皇不会,所以才会鲁莽行事,将那孟家小姐带出来,请父皇恕罪。”
皇帝倒是有些错愕,想着方才的一番对话,完全是被皇甫谧掌握住了步伐,说到此处,反倒是他‘劫狱’不算犯错,反而是为他这个皇帝的英明着想。
只是。。。
“你为朕着想便也罢了,只是那孟家的小姐,此刻在何处?事情到如今都未查清楚真相,她还不能就这样放了。”
“可是她到如今都昏迷不醒,伤势严重,儿臣已经将她送回丞相府。”
“你。。。”竟然自作主张到这个地步,皇帝不免有些恼,但是皇甫谧依旧不急不躁,朝着皇帝做了个揖,起身之后,才又说:“孟丞相一向德高望重,其女儿又深得父皇的喜爱,难道父皇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牢中被折磨而死?更何况,香囊一事实在蹊跷,偌大的兰陵王朝,谁不知龙蟒的区分,丞相家又怎会搞错这样的大事?是以儿臣以为,这件事,说不定另有内情,说不定是有人在栽赃想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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