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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见媳妇的理由

  “莲生,起床练琴了,”叶挽安敲敲门,进来一看,睡没睡相,张着大字的女孩子,脸被埋在了被子里,

  “我不。”

  一声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白藕般的手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睡回笼觉。

  “皇后娘娘,你等着,我去将小姐叫起来。”小春从后面走了出来,将水盆放下。

  自从莲生正式搬到凤仪宫,小春也带着为数不多的家产一起搬了过来,也没有什么不适应和疑问。

  “小姐,小姐,我给做了卤味鸡腿,再不起来就没了。”小春凑到她耳边说道。

  本来还在赖床的人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我看谁敢动我的鸡腿!”

  “既然起来了,吃完饭,我们就开始吧。”叶挽安笑盈盈的望着她,

  莲生痛心疾首,指着叶挽安,又指向小春,扯着嗓子嚎哭,

  “小春,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挽安也是,我不练琴了,”

  叶挽安挑眉,掏了掏耳朵,表示她的心已经和寒冰一般坚硬,近几日来,一叫莲生起床就一定会出现这一幕,

  “你确定不练了?”叶挽安问道,“那没办法,异国小王子只能归我了。”

  莲生听了更加急了,

  “你你你!不行,小王子只能是我的。”

  然后一溜烟匆匆洗漱,扒拉两口饭菜,

  快速端坐到了练琴台,甚至还催促叶挽安,

  “快快,姐妹,再晚点我的小王子就飞了。”

  叶挽安哭笑不得,

  “你真的是,我真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请得动你,”

  “有啊,比异国小王子更帅更好看的人。”

  “你啊,”叶挽安无奈的笑了一下,

  “今天我们加深一些训练,我看你弹,然后看一下哪里出问题了。”

  莲生点了点头,

  这几日,简直是折磨,但是好说歹说,她学会一首很简单的曲子,

  宫殿外。

  白泽停住了步伐,

  “阿姐今天怎么弹得如此生疏,比那稚儿学琴还不如。”

  “是不是阿姐出了什么事,我进去看看。”白泽迈步。

  李公公低头跟上,哎,他的陛下还是喜欢说话如此拐弯抹角,

  养心殿里凤仪宫多远,陛下下朝以后,磨磨唧唧半晌不回养心殿,

  突然说:“朕觉得一直坐的浑身酸痛,多走走。”

  这走啊逛啊,就硬生生绕到了凤仪宫,然后再到现在,又找借口,打算直接进去,

  李公公还记得,前几日,陛下回到养心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朕以后再也不踏足莲湖殿与凤仪宫一步!再去朕就天打五雷轰。”

  说的时候那样子坚决又坚定,

  第二天就眼巴巴跑到莲湖殿,结果发现人莲妃娘娘正在搬家,气得跺脚又回了养心殿,

  这不过两日,也就是今天,又到了凤仪宫,

  李公公心里感叹啊,这要是说话要负责人,皇帝这是早被雷给劈糊了。

  有点可怜的是,白泽被自家兄长拦住了,

  “阿弟止步,你嫂嫂说了,看到你,要直接将你丢出去,你看我是那样子的人吗?所以为了不伤我们的兄弟情,阿弟你自己离开吧。”

  白景斜倚在门上,长腿一搭,将门直接给拦了起来。

  “朕听着阿姐弹琴不同往日,特地来询问的,没有其他想法。”

  白泽一脸淡定,理由早就准备好了。

  “哦,那我就和你直说了,那弹琴的是莲生,我媳妇才不会弹得那么难听。”白景说道,

  “你是不知道,叶挽安最近教她练琴,我已经被这个魔音骚扰了好多天了。”

  “莲生?她怎么会去学琴,”一向懒惰的她,怎么会愿意去学如此辛苦的东西,白泽表示怀疑。

  “她说,要在国宴上一曲惊艳四方,好让异国小王子注意到她,”

  白景说完,自知失言,干咳了两下,不耐烦的示意他离开,

  “行了,你要是寂寞,这后宫一堆妹子,就别来老是吃回头草了,”

  一盆冷水给他临头浇下,眉眼染上了温怒,

  “她说她要弹琴给别的男人听?”

  “我说你和弟妹闹到这种地步,倒不如和我媳妇的说那样子,你们二人离得远远,谁也别招惹谁,”

  话说完,白景已经将门带上,跑去跟叶挽安邀功去了,

  徒留白泽在原地生气,然后一路臭着脸回到养心殿。

  “她真当我不敢拿她怎么样吗?”

  可是细细想了一下,他能拿她怎么样,惩罚她?阿姐和兄长第一个收拾他,

  可是她居然为了其他人去练琴,越想越生气,在白宣纸上画了个猪头,然后写上莲生的名字,

  “陛下,今晚侍寝事宜,”李公公拿着侍牌进来。

  白泽伸手全翻了个遍,

  李公公大惊失色,“陛下您这是....”

  虽然知道陛下威猛无比,那全都一起侍寝,这,陛下遭得住吗?

  白泽没有理会李公公的神情,而是愈发烦躁了放开牌子,仿佛在找什么,

  最后将手中的牌子一撂,

  “怎么不见莲生的?”

  李公公额头冒出了冷汗,

  “陛下,是您自己说的,要将莲妃娘娘的牌子拿掉。”

  白泽烦躁的拂袖,“朕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从今天开始,放上去,”

  “身为朕的妃子,怎么就不能侍寝了。”

  “是的,陛下。”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额头的汗水擦拭抹去,这一天天的,陛下近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陛下,您还没说,您想让谁侍寝呢。”

  “爱谁谁,别老拿这个来烦我!”白泽满脸不耐烦,

  “好的,陛下。”李公公心里苦,什么叫**谁谁,这可让他怎么选啊,

  李公公一脸愁容的看着手中的牌子,真就闭着眼睛选了一张牌子。

  沉香木的牌,上面赫然写着:冷兮儿。

  李公公暗想,也好,之前陛下还恩宠过冷美人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当晚,冷兮儿就被宫人带着去了承恩殿。

  以往,白泽都是直接去到各妃子寝宫,但是现在,

  李公公看着正在蹙眉批阅奏折的皇上,只好让人先安排冷美人到承恩殿。

  “冷美人,您暂时先等着皇上,皇上批阅完奏折,就来了。”

  冷兮儿笑着跟李公公道谢,妩媚带着几分羞涩。

  等到人走了,她走动床上,想了想,将衣服半退,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嘴角的笑意从李公公告诉她,今晚到承恩殿侍寝开始,一直没有停止。

  陛下他,终归是男子,在如何睡服男子这方面的功夫上,冷兮儿还是很有自信的。

  是陛下主动翻她的牌子,这就说明陛下还是心里有她的,冷兮儿愉快的哼起曲儿来,满怀期待的半卧在床上,看向门口,期待着陛下的到来。

  烛光摇曳,白泽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一眼外面深沉的黑夜,

  “陛下,您该歇息了,”李公公屈身道。

  白泽点了点头,“为朕更衣罢。”

  李公公一愣,“陛下不去承恩殿吗?”

  “朕为何要去哪里?”白泽拧着眉头问道,

  “陛下您不是说让奴才安排侍寝的妃子吗,冷美人已经在等您了。”李公公感觉的汗都不够流了,他好似又搞砸了什么。

  “让她睡吧,朕累了,没空应付她们。”

  说罢,白泽便转身走了。

  李公公叹了口气,又匆匆赶往承恩殿。

  冷兮儿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依旧不见陛下综英,

  陛下日理万机,她可以理解,可是她的手告诉她,它们真的不行了,为了保持诱人的姿势,现在她的手已经麻了半边,

  长时间露在外面的肌肤,被寒风吹的让她直打哆嗦。

  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冷兮儿像是打了鸡血,又振作起来,

  “陛下~”冷兮儿用着最为娇弱的声音娇喊着,

  这让进来的李公公一阵尴尬,四目相对,冷兮儿也是一愣,迅速的拿起被子裹住自己身体,

  倒是李公公首先打破了尴尬,

  “冷美人,陛下说了,让你先行回去吧。”

  尴尬劲还没缓过来,冷兮儿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失声道:“陛下他为什么不来,我等了他那么久!”

  “这是陛下的旨意,杂家也只是个传消息的,冷美人,请回吧。”

  “我不信,我要去见陛下。陛下他亲自翻了我的牌子,又怎么会不来。”冷兮儿还是一脸不信,

  李公公此时也没了耐性,脸色也变沉了不少:“实话告诉你吧,陛下没有翻牌子,陛下事务繁忙,便让杂家随便挑一个罢了,你若知趣,就该知道陛下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然后李公公侧身,

  “冷美人,请吧。”

  冷兮儿白了一张脸,妥协的点了点头,

  “李公公见怪了,是我没有想的周全,要是还有下次,希望公公你多多照付几分。”

  李公公脸色这才柔和几分,

  “那我们走吧,冷美人,夜深了。”

  “嗯,劳烦公公带路了。”

  冷兮儿身子裹着一层被子,狼狈的离开了承恩殿。

  在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莲湖殿,也看到了莲湖殿旁边的曲茗的寝宫,

  门是开着的,曲茗正坐在院子里品茶,两个人四目相对,

  只是短暂的交流,就彼此避开了眼睛,

  冷兮儿可没有错过曲茗眼中的惊讶和嘲笑,一时间竟感觉有些羞愤,

  三番两次了,这皇帝每次来她寝宫侍寝,要么不碰她,要么在开始前让她喝药,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些怀疑陛下是不是,不行?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子的传闻,想到这里,冷兮儿的脸色有些凝重,

  如果陛下那个不行,自己是没办法侍寝成功,也不会有龙嗣,这对自己一点都不利。

  回到了宫殿,冷兮儿叫来了自己的话贴身侍女,让她更加快速的去收集陛下的喜好,和日常的踪迹,她就不信,陛下的心是铁石,

  只要有耐性,没有敲不开的心。

  而在冷兮儿宫殿不远的地方,是禾田田的宫殿,

  此时她冲着自己屋内的丫鬟好一通发泄,

  宫女瑟瑟发抖的跪拜的地上,

  冷兮儿踩着她的手指,怒骂:“没用的东西,不如将你打发到杂役活处算了。”

  宫女的四指手指通体发紫,看得出来她在承受着什么样子的疼痛,

  却还是不停地跪地求饶,“主子息怒,主子请息怒。”

  禾田田心里才出了不少气,她倨傲的眼神里看着这个如同蝼蚁一般的宫女,

  “你要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你去给本宫办一件事情,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要不办不好....”

  话到这里,禾田田有使劲踩了上宫女的手,疼得宫女不住的流泪颤抖,

  “主子,奴婢一定会办到的。”

  禾田田凑到她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

  那宫女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不住的摇头拒绝,

  禾田田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以为你可以拒绝吗?别忘了,我可是知道你家人在哪里。”

  婢女不敢再露出什么惹到她的表情,屈服的跪在地上给禾田田磕头,

  “奴婢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就对了,我喜欢识时务的人。”

  禾田田这才松开了自己的脚,末了还嫌弃的踢了两脚宫女,

  “还不快滚出去,等事情什么时候办好了,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夜幕降临的很快,吞噬着人间的最后一点点光线,

  有的人在梦里开心,有的人彻夜未眠。

  还有的人,辗转反侧,最后决定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本来就要跟着身体休息的灵魂,突然发现另一半的自己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不干什么,不是说了,要井水不犯河水,我之前不是还借了她一本书吗,明天我要将这本书砸到她脸上,然后凶狠的对她说:拿走你的破书。”

  白泽撅着屁股到处找东西,将四周都翻了个遍,

  最后目标锁定到自己枕头底下,

  一掀开,金某梅三个大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兴冲冲的将书拿在手里,脑海里已经想好了,明天要以什么样子的姿态和莲生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来找你拿,那样子不是更加显得你占主导位置吗?你亲自去找她,就说明是你服软在先。”

  身体里的人说道,

  “你说的对!不愧是我的另一半。”白泽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等到第二天下早朝,他就唤来了李公公,

  指着摆在一边的几件衣服,

  “你说,朕穿哪一件衣服比较合适?朕的意思是,哪一件穿起来更显得有气势一些?”

  李公公惶恐不已,感觉陛下又在问他送命题,

  这好颤颤巍巍的回答道:“陛下您英俊神武,穿什么都是气势如虹。”

  白泽没空听他的废话,“想来你也没有什么眼光,你去叫莲生来,说朕有事找她。”

  李公公像是特到了特赦,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可是一想到要去凤仪宫,去请莲妃娘娘过来,有感觉一阵头疼,

  人莲妃娘娘根本不愿意搭理陛下,多少次去了都吃了闭门羹,

  这次去请莲妃娘娘,十有八九是不行的。

  但是天命难违,陛下下达的命令,身为奴才的他只能是听命就行了。

  李公公长了口气,向着凤仪宫走去。

  “你觉得我穿哪一件好?”屋内的白泽,最后还是选择问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白色的,温文尔雅,不容易吓到她,一会太严肃了,人又该讨厌你来。”身体里的人提议道。

  “你说白色,那我就穿黑色,”白泽将黑色的衣服拿起来,在身上笔画,

  “那你又为何多此一举问我呢。”身体里的人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

  白泽挑眉,

  “你以前穿白衣服被她夸过,我偏不穿白衣服,你信不信,一会儿她一定会夸我的黑衣服好看。”

  “....不知道你在争什么,幼稚的想法。”身体里的人摊手,他对于白泽说的话,不是没有想去回想过,

  只不过,他的脑海里,真的对于莲生的记忆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白泽对她的描述,以及靠着身体传来的感知与影像,去重新认识莲生。

  “你不懂,我们两个,既是一体,也是独立,我想让她注意到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你。”

  白泽将衣服穿在身上,朝着铜镜看了看,

  铜镜里的少年,褪去了稚嫩,棱角分明的俊郎,一双桃花眼勾人无比,

  比她图像上的那些,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结果就为了那些破纸,和他闹那么大的脾气,至于吗?

  白泽气了一会儿,又想着,一会儿她来了,要让她软声求自己,说她错了,不该和自己对着干,

  那他就大发慈悲将书还给她。

  等待的时间里,白泽拿着宣纸,看似漫不经心的描绘着什么,

  短短两笔,一位俏丽的女孩子赫然立于纸上,

  白泽泄气的将笔放下,完了,他只是想随便画两笔,怎么不由自主的总是浮她的脸,

  身体的人中了黑雾,消失的那些对莲生的感觉,肯定是转移到他身上了,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反常,

  又过了半晌,

  还是不见李公公回来的身影,白泽有些坐立不安了,

  怎么那么久,他还让李公公带着龙辇去接她,来来回回不需要十分钟,现在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他心情有些烦躁的在书桌旁踱步,

  “没准她也是为了见你,正在好好打扮呢。”体内的人及时阻止他的行为,毕竟一直走来走去,快将他绕晕了。

  白泽恍然,稍微认可了这个说话,心里竟还有些美滋滋起来,

  她也真是的,什么样子没见过,白泽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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