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聚力皮鞋厂的办公室里，张子山把见到左行长的一切跟大家这么一说，李玉修和朱建华高兴地马上蹦了起来……
张子山赶紧说：“都小点儿声，这八字刚画上一小撇儿，咱们可不能得意忘形啊，等钱拿到手以后再激动也不晚！”
李玉修才不管那么多呢，直接跑了出去，买了十斤猪头肉回到厂里，自己留下了三斤，剩下的分给了其他员工。
回到办公室里，李玉修把这三斤猪头肉往左晓晴面前一晃，说：“晓晴，快去给我们仨切了，我们今天要好好喝点儿！”说完又从袋子里掏出了几瓶龙门大曲！
张子山一看大家都这么高兴，正好自己也想喝一口，站起身来到桌子上拿了几个茶杯，打开了一瓶龙门大曲，给三个人都把酒满上……
李玉修举着酒杯的手还在抖着，激动地说：“子山，建华，你们两个说说，咱们建这个鞋厂多么他妈的不容易啊，从保定回来之后，咱们三个这是第一次坐下来喝酒吧？来，子山、建华，这第一杯，咱都得干喽啊，必须见底儿！”
张子山和朱建华看看手里的大茶杯，也不说话，随着一声碰杯的声音，三个人端起茶杯叽里咕噜地喝了起来……直到一口气喝完，三个人都把手里的茶杯倒了过来说着，“我见底儿了啊！”
“我也见底儿了啊！”建华，你那怎还往外面滴答呢，尿不尽啊……”
随即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暖色调……
左晓晴把猪头肉切好端了过来，三个人倒是谁也不客气，还没等左晓晴筷子呢，都下了手了，净捡着大块儿的往各自的嘴里塞，左晓晴看着都乐了，“看看你们仨，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给你们筷子，都少喝点啊……
已经夜里八点多了，三个人还在喝着。
张子山嘴都快不利索了，像嚼着猪头肉似地说：“建华、玉修……这回买设备，数你俩出钱出得多，我出得最少，不是我不想多出啊，真是借不上了啊……我……”
李玉修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说：“……子山，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建华都知道，我可没喝多啊，我和建华都知道这个鞋厂的项目是你张子山第一个现的，这是个财的大好事儿，你能第一时间叫上我李玉修跟着一块财，我心里记得呢，别跟我提钱，你张子山已经往里面搭进去多少钱了？“
”别看平日里谁也不提，大家心里都有杆秤，来回去保定是谁出的车？谁交的油钱？谁找的梁厂长？太多了，好多我都记不起来了，那可都是张子山出的钱……”
朱建华也拍着桌子说：“就是，子山，我们心里都有数，要是说欠，那时我们大家都欠你张子山的！”
李玉修大笑着拍了拍朱建华，说：“你喝多了？！我们说的是钱？你说的是欠！不行，罚一个！自罚一个！”
朱建华倒也不含糊，直接端起酒杯来痛快地一饮而尽，“怎么样？还我喝多了，再来一斤也没事儿！”
李玉修也把桌子一拍，激动地说：“我倒要让李梅君和朱育臣这帮小人好好看看，别以为抢在我们头里把厂子开起来就牛x了，没听过吗？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就不信他们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去他么的李梅君，我去他么的朱育臣，想坑死我们？门儿都没有……”
朱建华看了一眼张子山说：“我说子山啊，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次这么能忍，都不想我认识的那个敢想敢做的张子山了，都被李梅君和朱育臣欺负成那样了你还能这么忍着，真是服了你了……”
张子山举着杯子笑着说：“换成别人谁他么的忍啊，我叫李梅君一声婶子，谁让她嫁给了我们老张家呢，她嫁给我振生叔这么多年也没享着福，早些年大儿子出车祸还死了，要是老大还活着的话比咱们岁数都大啊……”
李玉修说：“一码归一码，那些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
张子山举着杯子继续说：“我打小跟着振生叔还学过一段时间的武，没事儿还总在他家蹭个饭什么的，怎么说，她李梅君也是我婶子不是……”
李玉修说：“我还就告诉你了子山，她李梅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她当婶子，她可没把你当侄子！还有那个朱育臣，亏你们还那么多年的好兄弟呢，听说你在部队的时候还救过他的命呢，真不知道这李梅君给了他多少好处？这要是日本人来了，一准儿是个大汉奸你们相信吗？”
张子山放下酒杯子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或许是咱们多想了呢，又或许人有自己的苦衷吧……”
朱建华桌子一拍说：“什么他么的苦衷！我看就是嫉妒你，那么多年来我就知道朱育臣这小子太有野心了，一直被你张子山压着，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掌权了，所以就……”
张子山桌子一拍说：“我现在不想那么多，只要咱们的厂子能够正常运转起来就行，我说啊，咱们也别背后嚼别人的坏话了，可别小人之心……”
……
已经十点多了，左晓晴和朱建华还有李玉修的媳妇儿各家儿领着各家儿的男人回了各自的家……
路上，夜空里看不见北斗星，却有几只黑色的鸟从他们六个人的头顶上飞过，“哇哇”地叫着……草丛里的蛐蛐儿一声大一声小地乱叫着，和着不远处传来的蛙鸣，这么黑的夜里了，还是那么的不安静……
吴秀娟和孟燕妮已经把两个孩子安排好睡下了，听见动静，俩人赶紧走出来帮着左晓晴扶着死沉死沉的张子山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一大早，张子山就在银行的门口等着了。
马路上的车流明显的多了起来，一大早就开始奔波忙碌起来了，一大群的孩子们背着书包唱着歌儿，无忧无虑地从张子山的眼前走过……
天空密布着厚厚的云，感觉这运都要压到地上面来了，没有一丝丝阳光透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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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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