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山远远地就看见了左行长，只见左行长骑着一辆五成新的二八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就过来了……
跟着左行长来到行长办公室，张子山还没坐稳呢，左行长就把一张表格递给了他，“子山，你可看好了，这上面可盖着分行的公章呢，你可千万保存好，别给弄丢了啊！我马上还有个早会得准备一下，我就不多留你了啊！”
张子山拿着手里的表格激动地说：“左叔啊，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那行，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不影响你开会了，我先撤，回头再去加里看你啊……”
“行了，都是正常手续，咱又没有走后门，甭客气啊，只能说你小子运气好，好好干吧！我真不留你了啊，确实有个会……”
“得嘞！左叔，那我颠儿了啊！”
张子山告别了左行长，拿着表格兴奋地走出了银行。
坐到车里，张子山小心翼翼地把这张表格放在提前准备好的文件夹里，嘴里吹起了久违的口哨儿，一脚油门儿直接朝着村委会的方向开去……
虽说是阴天，可是这天气好像阴的刚刚好，倒给张子山兴奋地心情适度地降了降温，一种清素的凉爽从车窗外飘了进来，吹得张子山的心里也亮堂了起来……
来到村委会的大院儿，张子山停好车径直地就跑到二楼找朱育臣盖章……
到跟前儿一看，朱育臣办公室的门上着锁，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张子山心想，也许朱育臣是有事儿所以来晚了，又或者是自己来得太早了，于是先开上车回了鞋厂。
李玉修接过张子山手上的表格兴奋地说：“只差村里盖个章就完事了？”
张子山笑着说：“应该是，剩下的就是分行审批了，这是银行的新业务，叫做循环贷，每次十万块，只要第一批款批下来了，剩下的可以循环着贷，每次都不低于十万……”
朱建华看着表格说：“要是这第一批款分行没审批下来，后面的不也是没戏了？”
李玉修眼睛一瞪：“呸呸呸！别在这儿乌鸦嘴！肯定能批啊，才十万块而已……”
朱建华笑着说：“最近咱们事情太不顺了，我是担心……”
李玉修笑着说：“你这叫什么？你这就叫做典型的杞人忧天，对了，张子山，你没现院子里多了人吗？”
张子山来到院子里一瞅，“王海洋？！你小子不好好在百盛厂里待着，跑着来干什么了？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啊？”
王海洋笑着说：“你别紧张啊大山哥，我都跟郭厂长他们打过招呼的，你们走得太急，要不是我现吴秀娟也走了，我还找不过来呢！我还给你从我们南考村里带了十几个人过来，都会崩楦儿，放心吧！工资嘛你就看着给就行，管吃住就行！”
张子山笑着问：“不是？！你小子怎么能自己找到这儿来啊？”
“不就是龙门故城嘛，鼻子下边有嘴，打听呗！”
李玉修笑着说：“这下可好了，等银行的钱一下来，我就去联系东北客户，现在咱们兵强马壮，多大的单子都敢接了……”
下午的时候，张子山又开上车去村委会找朱育臣，等到了朱育臣的办公室门口一看，还是锁着门。
张子山就跑到治保会问张德柱，张德柱是和朱育臣一起被选举上来的治保会主任，和张子山是本家儿但不沾亲，“德柱，今天朱育臣没来上班？”
张德柱正在和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牌呢，回头一看是张子山，把手里的牌一扔，就走了出来，“我当是谁呢？大山啊，今天朱育臣没过来，不知道忙啥去了！人家是支书，腿又长他身上，咱就是个养马的看家护院的哪能管得了人家来不来上班呀……”
张德柱说完递给张子山一支烟，拿着打火机给张子山点着烟说：“大山啊，李梅君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说你小子可真能忍的啊，我记得你不是这个脾气啊，这要是搁你当兵走之前，你不得把她的厂子给点了啊！真能忍……”
张子山轻叹了一声说：“说到哪儿，她也是长辈儿，以前对我爹也不错，我还叫他一声婶子，算了，这钱谁挣不是挣啊，咱一个人也挣不完不是，有钱一块赚呗！”
“大山啊，你就是心眼太实诚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长辈晚辈的事儿，我张德柱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是在你们中间挑事儿啊，我就是觉得你太能忍了，你这是活生生地让人给摆了一道你知道吗？还有他朱育臣……”
张子山瞅了瞅四周，说：“算了，都是一个村的，别弄得太难看了就行！”
“亏他朱育臣还跟你是战友呢，本来我还挺佩服她的，就你们这破鞋厂的事儿，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心呐还真隔肚皮！没有永远的朋友……”张德柱皱起了眉头抽着烟，“大山啊，明天再来吧，我估计，今儿人肯定是不回来了，甭跟这儿干耗着了，要不进屋打会牌？”
“我哪有这闲情雅致啊？你们快去玩儿吧？瞅见朱育臣的人了派人去厂里通知我一声啊……”
“得嘞！不是我说你真一把也不玩啊？”
“不了，别忘了有信儿通知我就行……”
张子山从张德柱那儿出来，没有回厂里，直接把车开到了大汉河边。
看着桥底下不深的河水缓缓地流着，虽然河滩边上已经没有人在那里挖河沙了，但是那些干涸的地方还是没有水，上面已经长起了适应沙地的杂草。
张子山看着这些杂草，突然觉得它们的生命力是那么的顽强，适应能力也是乎想象，土地里、沙滩上、河水里、北京燕山的石缝中都不仅能够存活，而且长得很顽强。张子山多想自己就是这些杂草，无论身处什么样恶略的环境，都能够顽强地生长……
村北的大面积荒地依然荒芜着，果树林枯死的树木还在那里屹立不倒，荒地里的那几棵歪脖老槐树，依然高耸，立成了各式各样的“雕像”……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张子山又开上车来到了村委会大院，门依然锁着……
张子山又开着车找到了永利皮鞋厂问了问李梅君，说是也没来她的厂子，出了永利皮鞋厂，开上车有一会儿了，机器轰鸣的声音还在张子山的耳朵里回响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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