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西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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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到了西门府之后,太爷使西门夜说下去休息,旋直接带着听雨、阿铁儿、管家三人走去书房议事。
西门夜说则径直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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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太爷书房,四人坐定。
太爷使听雨取出那张供状,细观瞧了一遍,到得至后,瞧到罪状之上写着受司示监总管太监刘金指使,旋再重的盖下一个手印之后,太爷不由得大喜,将罪状递给管家观瞧,对着阿铁儿:“今日阿铁儿不但挽巨澜于即倒,且取得那刘贼如此至关重要的罪证,实是立了不世之功,请受本太爷一拜!”
完太爷竟站起身来,对着阿铁儿重下拜。
阿铁儿急忙伸出手来,扶住太爷,不使太爷下拜:“太爷言重了!如今虽然取得了这罪状,但是何如运用,却得瞧太爷的了!”
太爷只是虚拜一下,见得阿铁儿阻止,是放弃:“哈!有此罪证在手,瞧刘金何如脱罪!阿铁儿,立下如此大功,却当升为边卒千总,瞧,可好?”
阿铁儿是大喜,他倒不是庆升差,只是升差就代表得到了认可,他才兴然,只见阿铁儿拜谢:“阿铁儿谢过太爷提携之恩!”
太爷轻一笑,无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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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瞧完了,将罪状递于太爷,捻着胡须:“有这份罪状,旋咱们再请武王出面,当庭弹劾刘金,只怕刘金这回是完了!”
“不错!”太爷且笑说,“只须除了刘金,就能清平复来!”
完瞧着管家:“速带着这纸罪状,去寻武王罢!”
“太爷!”管家说,“此事甚是重,小的建议,且是由太爷亲自入京,与武王一齐,当着文武百差的面,亲自呈给帝上!”
“哦?”太爷听了微一沉思,旋点头,对着阿铁儿说,“是。那阿铁儿就委屈一次,陪本太爷一齐押解这吴一醒进宫面帝,这次定得扳倒这贼宦!”
阿铁儿听得太爷下令,点头:“属下领命!”
太爷见此事已定:“那阿铁儿与听雨就且下去罢,我复与管家商量一下诸个事宜!阿铁儿今日早睡,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阿铁儿抱拳行示,与听雨一同退出了太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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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太爷书房,听雨叫住阿铁儿:“阿铁儿大哥,此去帝城,万事小心!”
阿铁儿瞧着听雨:“听雨放心,阿铁儿自会护好太爷的!”
“另有!”听雨慢说,“不但得护好爹,且得护好自己!”
“是令!”阿铁儿抱拳。
听雨细瞧观阿铁儿,“是了,去休息了,阿铁儿大哥早些安歇罢!”完听雨离去。
阿铁儿轻一笑,且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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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阿铁儿径直就去寻到囚禁吴一醒的地方,于此人,他犯事太过严重,差不多形同逆反,太爷不敢擅专,须押他进帝城受审。
吴一醒听得不诧反喜,在他心中,离得刘金越近,他就越能得救。
阿铁儿瞧他表情,却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在心里冷笑,此次进帝城,莫说刘金来救他,只怕刘金怨不得斩他。
命人将他放进一个四周皆是帷幔的车中,旋与太爷缓向帝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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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多久,天色已大亮,前方不到一里,就是帝城门口。
阿铁儿身负重任,一直警戒。
他瞧到那帝城门口,站着几个人影,毕竟视线不行,离的太远,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阿铁儿手臂微抬:“大家停一下!”
车队立时停住,侍卫们皆是迅猛的抽出兵刃,在四周警戒着。
有两名高手走至太爷身边,警惕的瞧着周围。
太爷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瞧着阿铁儿:“阿铁儿,怎了?”
阿铁儿立即策马来到太爷附近,躬身:“回老爷,前方有人影在那帝城门口处,实在不明,这才禀明太爷!”
太爷听了阿铁儿的话,手搭凉棚,眯着眼瞧向前去。
良久才放下手来,点头:“确有人在城门口,大家继续前行,小心谨慎点就是!丁寸,待会儿守在囚车附近,以防万一!”
太爷左侧的一名身量高大的护卫凛然听命,直轻磕座下马,跑向前去。
阿铁儿见太爷已拿定主意,小声的吩咐了一下众人注意一些,旋就领着车队前行。
三里路,不过盏茶的空当就到了,待得到了百步之时,阿铁儿总算瞧清了那城门口的人。
这些人皆是一身黑衣,悍凶异常,各个拿着兵器,气势甚汹的等着众人。
瞧来,是来者不善!
阿铁儿是喝令众人停止前行,禀明太爷之后,就御马前行,准备自己孤身一会这帮人,弄清楚他们的来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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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何人?”阿铁儿待得离了三十步之时,就直接高声叫。
这一声大喊,蕴足了气,在这空旷无人的帝城门口之地,传出了十数里远。
对面本来悍胆异常的拦路人,皆是被阿铁儿的此声所震慑,只一名瞧起来瘦高,如同一名农夫一样的汉子出声回:“老子是无头寨的间乙上,尔等可是太爷府的跑腿子?”
“无头寨?”阿铁儿一听,脸色一凛,这些人竟是无头寨的,他本以为这些人是刘金收到了讯息,派人前来拦路,可竟是无头寨的人前来,阿铁儿实在是有些微发愣。
对面的无头土贼本已被阿铁儿的一声嗔吼,骇的皆是不敢乱动。
可是间乙上一句话,竟令得阿铁儿发愣,这帮土贼却以为阿铁儿怕了无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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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尖嘴的土贼气扬的站了出来,指着阿铁儿的脸:“小子,没听到咱们二当家说的话么?识相点,就放了咱们的大当家,否则,休怪咱们不客气!”
果是来救吴一醒的。
阿铁儿身后的众侍卫待上前支应,阿铁儿却觉出身后的动静,抬起手来,制说止:“不用过来,大家谨守位置,防止贼徒劫囚就是!”
完之后,阿铁儿回过头来,瞧了这间乙上一眼:“上次相斗,无头土贼,十已去了六,你们却是何如亡里逃生的?”
土贼们自然不会回答阿铁儿的话。
这间乙上是无头寨的二当家,为人厚呆,是以至得吴一醒信任。
此次刘金为了对付太爷,派出了麾下众多高手前来助阵,吴一醒却对这帮助阵的高手保持审慎、怀疑的态度。
旋吴一醒就带着一半人马,与这帮子高手,前去那峡谷设伏。
只留下了间乙上,为他瞧守老家。
留下间乙上瞧守老家,这无头寨才保留了至少一半的人马。
后来吴一醒被抓,前面一半的无头土贼有人逃得了命,就回山汇报给了间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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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乙上真是胆大,听得大当家不幸被俘,就着手准备营救。而今,竟暗拦在了这帝城门口!
实在令人难思。
虽然盗贼们不回答阿铁儿的问话,可是间乙上却仍是向前一步,稍紧手中的七环镰刀,厉喝:“兀那小子,休得废话,是交出大哥与否?”
“知吴一醒是怎败的么?”阿铁儿瞧得出来,这间乙上的站姿,只怕就是准备动手了。
可是既然大当家是吴一醒,这间乙上只是二当家,那说明这人的武学约在吴一醒之下。
那吴一醒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阿铁儿焉何会怕这间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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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乙上摆开架势之后,见得阿铁儿竟仍是如此,不由得嗔甚,直接刷的一刀,一招地式刀法,就砍向阿铁儿座下的马腿。
阿铁儿直接一掌拍在马匹之上,这马匹竟厉退两步,使间乙上势在必得的一刀落了空。
间乙上从来见过阿铁儿,没见过一个人的身手竟能快成这样,轻一拍,就能令马匹向回走。
间乙上有些微发愣,可是阿铁儿却不含糊,直接一个飞身,从马匹之上飞身而起,旋凌空一脚,踢向了间乙上。
见得阿铁儿这么就反袭自己,且就在间乙上准备反击之时,这一脚已到了间乙上的面门不远处。
间乙上无奈,只得一提七环镰刀,抵在面门之上。
可是阿铁儿的武式却哪里是间乙上能比得上的,这一脚踩实,间乙上只觉得仿若一头野狮撞在自己的刀上一般,直接浑身巨震,倒飞了出去。
这一切却皆在电光之间,众人皆是只见得间乙上一刀去砍马腿,旋就被那古怪的太爷府的侍卫一脚踹了出来。
间乙上的武学虽然放在武门之中,不算有多高。
可是在无头寨中,却是实在的第二高手,仅次于吴一醒。
如今一脚之下,直接被人踹出,众盗皆是心诧不已。
有机灵的贼徒,就跑上前两步,前去接间乙上,可是间乙上是被阿铁儿以灌注了气劲的一脚踹出,撞上这些前来接应的贼徒,皆是直接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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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土贼皆是凌乱不已,瞧向缓飘落到地上的阿铁儿的眼光,皆已满是畏惧。
阿铁儿轻掸了一下衣衫:“尔等不是对手,劝言一句,且是尽早退去罢!”
间乙上知吴一醒被抓,肯定是太爷府有高手,可是他本以为这高手无跟来。
瞧来这高手就是眼前这小子了,间乙上站起身来:“哼,大哥被抓,是不就是这小子所为?”
“吴一醒不是某亲手擒住的!”阿铁儿不愿冒领擒拿吴一醒的功劳,如是说。
间乙上却不管阿铁儿的所言,在他心里,吴一醒的武学是为天下第一,能败下他的,当是不世高人。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就刚现的那一手,他却觉得已是平生仅见了。
本来准备劫囚的间乙上,改变了注意,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一名面目犷骇的土贼不着痕迹的点头,其他的盗贼皆是会意的走上前来,渐将那名土贼的身形遮住了。
“小子,既武高,可敢与在下一搏?”间乙上计策定下,直接出言寻衅。
间乙上自以为隐秘的手势,实却早就被阿铁儿瞧了去,阿铁儿瞧得盗贼这样,自然知盗贼是准备用计了。
可是他此刻胆大,却是不怕:“哦,此话是何意?”
“在下至为擅长的是山地、丛林的武斗,若敢进这旁山的林子里与在下一斗。胜了的话,咱们全数的兄弟束手待擒,听候发落!若是败了的话,在这不多求,当场释放咱家大哥就是!”间乙上一指那远处的高山间。
听得这间乙上的话,阿铁儿轻一笑,他是去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就只有眼前这么十多个土贼之后,才不着痕迹的回过头,得到太爷的授意之后,且点头:“是,一言定!”
“无二别!”间乙上是直接回说,旋身形一转,如同一只鹞鹰一般,蹬的就奔向了那高山之间。
阿铁儿扫了那帮盗贼一眼,是双脚虚空一点,直接跃出了数丈,来到了这帮盗贼的头顶。
这帮盗贼本以为阿铁儿会落下来之时,不料阿铁儿翻转一周,旋踏点城门石壁,就这么凭空跃出了几十丈。
众盗贼皆是对阿铁儿这神乎的轻身功夫叹为观止,这是他们见过至奇的身法了。
待得阿铁儿消失没影之后,这些盗贼回过神来,狞笑着瞧向了太爷与囚车所在的车队。
那尖嘴的盗贼走上前去两步,叉着腰:“前面的太爷府众人听着,你们的高手如今被咱们二当家引走了,识相的,就给放了大当家的,绕你们一命!”
众侍卫皆是冷一哼,太爷是老实的扮着一名侍卫,不多说任何一句话。那领头的侍卫开口:“就这十几号人,敢与咱们二十几号西门府精锐一斗?活腻味了罢!”
“哼,人多是么?”尖嘴的一脸不屑的问。
“是何如?”西门府侍卫皆是心傲之辈,要么是武门人投身西门府,要么是自小得西门府栽培,学有武艺。各个侍卫,至少皆能单斗三个以上的普通的盗贼不落败。
而这次跟随太爷前来的,皆是西门府的精锐侍卫,是以一当数十,皆不为过。自是对这只有十多个土贼,表示了莫大的不屑。
那尖嘴的土贼见得这侍卫头领如此蔑视自己等人,却不恼嗔,撮指塞入口中,吹起了一阵悠扬的口哨。
身后的那十多个土贼是依样学样,皆是吹起了口哨来。
这空阔的场中,口哨的声音大作,太爷是微一皱眉头,心说,瞧来,这回无头寨另有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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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就听得一阵响动传来,车队附近的土地皆忽被翻了起来。一些人影,不断的从这土地之中跳了出来。
不多时,这些人提着兵器,聚拢到了车队附近,各个皆是狞笑着瞧视着车队。
是午时分,附近的人头攒动,黑压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人。
众侍卫皆是心下讶异,各个摆式作防,依托着这囚车,将太爷围在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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