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玉将在凝香阁的事叙述了一遍,并将沈天殊所赠玉佩拿了出来。侯在亭前的青衣侍卫上前将玉佩接过,呈入了亭中。
片刻,亭中传出一阵满含嘲意的冷笑:“他倒是大方。”
展玉敛眸默不作声。
玉佩从亭内掷出,落在她身前,“好好留着,这几必会调查你的来历,切莫打草惊蛇。”
展玉心底疑窦丛生。这所谓的主人究竟想对沈天殊做什么,而她究竟能凭什么让沈天殊注意?想起沈天殊看着她时的眼神,她微微一顿,难道是这张脸?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亭内之人冷哼一声:“你所猜不错,你唯一有用的就是这张脸,所以好好留着它。”随即,亭内又掷出一支玉瓶,“这是这个月的解药。退下吧!”
展玉心中满是屈辱。想她堂堂现代人士,穿到古代后不仅孤苦无依,就连性命都难保,还得受人辖制,如何不屈辱难受?她一言不发的拾起玉瓶,起身离去。
廉郡王府。
书房之中,沈天殊闭眸听着属下的汇报,良久方睁开眼,淡声道:“身份无疑,但进京前的行踪被动过手脚?”
下首侍卫垂首应道:“是。此女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三月前在京郊途遇香簪馆萧氏,后随萧氏进京,连路引也是萧氏求人所办,如今户籍还未落下。”
“竟是个烟户。”沈天殊轻勾唇角,“派人看着,有异常处随时禀告。”
“是。”侍卫领命退下。
“郡爷,此女有何可疑之处?”一直坐在下首处的中年美髯秀士出声询问。
沈天殊站起身,若有似无一笑,“宗先生可知香簪馆的幕后老板是谁?”
宗仝微眯眼,“郡爷言下之意,此女与那位有干系?”
沈天殊眸中冷光一闪,“不管有无干系,那张脸不为福善便为祸患。”
展玉心情抑郁了半日,好在她素来心宽,睡过一觉后便又恢复了精神。一连过了十日,她每日精神熠熠的跑腿打杂,仿佛没有一点烦心事。
这日,柳管事又指派了她跑腿的差事。
她揣着两只臂镯进了醉仙楼,径自上了二楼。二楼显然被清了场,没有一个客人,唯有靠窗处倚坐着个一拢红衣的佳人。
“红娘姐姐,原来是你。”展玉欢喜的唤出了声。
窗边佳人闻声侧首,就见得眉似远黛,眸若秋烟,殊色秀容,仿若一幅意韵无穷的水墨画。红娘见到她莞尔一笑,便如花艳明雪,不可方物。她素手轻招:“今日有客请我来抚琴,想着离香簪馆不远,便打发人请你过来一叙。”
展玉亲近的挨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数月不见,红娘姐姐愈见娇美了。”
红娘轻笑,也端详着她,“我见你也长好了些,显是萧夫人待你不错。”
“虽然每日的活不少,但吃得饱穿得暖,萧夫人确实待我不错。”展玉嘻笑道。
红娘左右瞧了瞧,略略压低了声量,“见过主人了?”
展玉撇撇唇,“前些时候刚给了解药。红娘姐姐,主人究竟是谁?”
红娘是她穿来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虽为风尘女子,但书画双绝,琴棋超凡,无数风流才子以一睹红颜为幸,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名妓。
而其还有另一个身份,与她同为那所谓主人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