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且慢慢观察展玉,等你判断出结果了你告知于我。”
东林玥说完,又看向暗一:“你刚刚说那小厮,是平国公派来伤害展玉的?”
“是,千真万确。属下觉得平国公和展姑娘无冤无仇,且展姑娘还救了他儿子的性命,平国公应该礼遇有佳才是,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属下又暗中查探了一下,发现小厮说谎,他并不是授命与平国公,而是沈桓。”
暗一觉得沈桓就像是一只毒蛇,只要他感觉到了一丝人体的温度,就会张开獠牙大嘴,狠狠的咬住你,并放射出毒性反击对方。
“沈桓?”
真是好一个沈桓!东林玥冷声呵呵一笑,这个沈桓怕也是闲的腻歪,整天没事找事做了!看起来他也要派人暗中给沈桓使一些绊子了。
“既然你们都把展玉看成一颗棋子,那么你们就好好等待着,一颗棋子的反击!”
东林玥说完,随后便负气消失在了走廊里,留下了暗一和林大夫两个人面面相觑。
聚贤斋。
梁渊暗中查询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见展玉,不免觉得有些失落。随后有些失落的走出客栈,想着回去该怎么和沈天殊还有宗仝交差。
这个时候,跟在梁渊身边的暗卫则是提醒了梁渊一句:“王爷,展姑娘素日极为重视农家院,要不属下几个,再去上农家院的房舍里看看?”
梁渊有些许的赞扬看了一眼暗卫,点头:“去吧。”
暗卫几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下,梁渊便十分无聊的漫步在农家院的门前,也在内心暗暗的祈祷着展玉一定要在农家院。
可是上天喝醉了,并没有听到梁渊的期望。
不过是片刻功夫派出去的暗卫,全部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每个人回来的时候,都是说了两个同样的字,那就是“没有”。
而此时,快马加鞭通往城西玉园的沈天殊,也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没有。
沈天殊其实很想闯进玉园看一看,展玉究竟在不在里面。可是那管家的面容看着却并不像说谎话一般。
“那你们家的公子是否在玉园?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展玉和东林玥的关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两个人的关系比较亲密,如果东林玥知道展玉失踪,也一定会加入他们寻找的一列。
“廉郡王实在抱歉,不是小的不想让你进去,而是我们家公子已在上午巳时已经离开了淮南城,你就是想见,也要等上几日才行。”
林管家并没有说慌,他也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展玉并不在他们玉园,且东林玥也已经离开淮南城,去向了别处。
“离开淮南城?”沈天殊暗叫糟糕:“你们公子去了哪里?”
林管家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情愿的回答:“去往连城方向视察东林家族产业,最少也要五日才能回来。”
五日?那时候婚期就已经过去了!
林管家见沈天殊有些不甘甚至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只好耐着心的说着:“廉郡王,我再说一遍,我们家公子是与上午巳时就已经离开了淮南城,而展姑娘失踪是未时过后,这其中相差了一个时辰,你可以仔细寻找一下城西,只是我们玉园,是真的没有展姑娘。”
沈天殊见林管家一直再说展玉不在,而且也明确的说出东林玥离开淮南城的时间。林管家见他还是不信,只是无奈摇头,便拱手说着:“廉郡王如还是不信,可以去询问守门的城卫,他们能够作证我们公子离开的时间,也或许能够知道,展姑娘究竟身在何处。”
沈天殊明白,林管家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和自己继续交谈,便也只好挥了挥手让林管家回府,而他则是转身上马,向着魏王府的方向走去。
魏王府。
沈天殊与梁渊两人向后回到了魏王府,宗仝便连忙迎了上来,问着他们二人:“展姑娘呢?怎么不见展姑娘?”
梁渊则是有些挫败的摇头,像是在回应宗仝他并没有在聚贤斋发现展玉的身影。沈天殊却是沉默不语,像是也在说他并没有找见展玉。
宗仝见他们两个人一个摇头一个不说话,立即就知道他们也没有找到展玉。只好叹气摇头:“展姑娘也没有回到府中。”
“只能等明日一早,看展玉是否主动回府。”
沈天殊见宗仝着急的模样,心里也很是不舒服。毕竟眼下,最着急的人应该就是他。如果不是为了太子大业,或许他此时应该在寻找展玉的道路上。
也不对,如果自己没有站在太子这一站队,或许展玉就不会出现。
“也只能如此了。”
宗仝知道展玉的一些事情,所以也自然明白沈天殊的这句话会是什么意思。如果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只是假象的连成同盟,那么受制于沈桓的展玉,始终会回到魏王府,与沈天殊完婚。
“如此就请宗先生先行休息,关于展玉的事情,还请勿多挂心。”
沈天殊和宗仝客套几句,随后便转身去向梅园。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则是相视一眼:“魏王爷,你说这一次展姑娘会主动回来吗?”
“会的。”
梁渊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为了能够让宗仝放心,他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承诺。如果要是宗仝把展玉失踪的消息传递到了京师,太子大哥肯定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利。
“好吧,你们二人有了任何消息,都要告知于我。”
宗仝说完便又消失在了烟暗中,犹如他来时一般的隐秘,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的隐秘。
“定会告诉宗先生的!”
送走了宗仝以后,梁渊喊来了暗卫,让他去查探平国公和安国公侯府的事情。
正午在淮南王府的那一幕,那小厮说是授平国公的命令,特地到沈天殊的新房之中,那么是谁去告诉他展玉就休息在贤雅苑的新房中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知道的内线,如果要是查清楚这些内线,想必就一定能够查到这整件事情的幕后烟手。
其实他想,这件事情最有嫌疑的是沈桓,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能够直接的证明沈桓就是设计这一切的人。
沈天殊来到展玉居住的房间中,发现青戈和绿意两人均是眼圈泛红,像是刚哭过没有多久。他觉得有些许的遗憾,青戈和绿意对她用着这么深的感情,却还是挽留不住展玉。
他挥手让青戈和绿意两人离开房间,顿时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沈天殊一人。要是往常的日子,百里米会像自己汇报展玉一日的行动,可是今日的百里米,就像是展玉一般,消失在了整个魏王府。
展玉,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沈天殊伸出手抚摸着展玉床边的锦缎被子,感受着那上面的滑嫩触感,想象着展玉窝在被窝慵懒的模样。展玉,我想尽快看到你。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沈天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心空荡的没有着落。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都会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对展玉不利的事件,更会想到展玉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淮南王府的画面。
从十五日开始,只要发生了事情,他都来不及解释,就会又发生另外一件新的事情,让他们两人手忙脚乱。
沈天殊承认,关于今日在淮南王府引狼入室的事情没有做两手准备。在没有遇到展玉以前,每一件事情他都会设计两套好坏的方案,以便不时之需。而自从发现自己对展玉的心思以后,却是退步了不少。
总是会在大业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大业而丢弃了爱人。
“快点回来。”
沈天殊的手捏着展玉睡过的枕头,想要拿起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放至在枕边的木盒。看到了那个木盒,沈天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知道这个木盒,这是香簪馆萧夫人留给展玉的。这里面究竟放了一些什么?
沈天殊的手放在了木盒的上方,那锁扣就在他的大拇指下方,只要他轻轻一按那盒子便会打开,展玉一直想要珍藏的秘密就会被自己发现……
沈天殊十分的犹豫,想要看一看那里面究竟放着什么,可是他又觉得趁人不在偷看木盒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有失君子的行为,一时间倒是犹豫了原地。
沈天殊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心境不一样了。如果展玉真的只是一颗棋子,那么他定然会打开那盒子,里面都有什么,可是现在他当展玉是未来的妻子。
棋子和妻子,音符相差无几,但是意义却是大不相同。罢了,等展玉回府以后有机会,再当着她的面打开吧。
十八日。
展玉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因为她的脑袋很清醒。可是入眼的却还是满眼的烟,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种梦境之中,不然为什么天色还是烟的?
一边照顾她的丫鬟,见她坐起身来,连忙扶住她的身体,不想让她下床,劝解道:“展姑娘你还是再睡会,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说话的正是东林玥交出去的那个丫鬟,她是这个别院的大丫鬟叫做春红。如今又被分来照顾展玉,自然心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这个不简单,并不单指展玉的身家或者靠山是谁,而是因为她们公子对待这位女子的态度十分不一般。
那雪儿姑娘跟在公子身边那么久,且貌比华美,两人还是师兄妹关系,公子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而这个展姑娘虽然样貌和雪儿姑娘相比稚嫩了一些,可是也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人胚子。
想起东林玥听她可能会永久性失明时,那满脸的阴鹜,就像是要杀人一般!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春红决定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照顾展玉。如果只是照顾东林玥那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因为东林玥不会去挑毛病,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派人提前备好,一切准备妥当以后他自己一个人去享用,身边除却亲近之人,并没有她们这些丫鬟或者下人之类的。
春红再看了一眼听话的展玉,心里想起了雪儿姑娘。每次只要她一来东华苑,没有一个丫鬟不诉苦的,都在说着雪儿姑娘是如何的刁蛮无理,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师妹的身份居住在东华苑罢了,却自居女主人的身份,对着他们这些下人,说三道四的。
站在春红对面的丫头春柳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见到东林玥对着一个瞎了眼睛的女子那么好,心里着实嫉妒!不过是一个身材干瘪的黄毛丫头,怎么能够得到主子的另眼相待呢?
这个展玉身材没有她好,腰也没有她的细,就连胸也是没有她的大,凭什么就能让主子对她左搂右抱的!
如果是雪儿姑娘也就罢了,毕竟他们两个人有着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其中,且样貌也比自己美上几分。可是这个展玉是怎么回事?她从来么有见过啊!而且姿色真的长得不怎么样啊!
春柳越想就越觉得有些气愤,如果主子连展玉这样的黄毛丫头都能喜欢,如果她要是主动勾引上床,那么主子也一定会看上自己的!或许还会给自己一个姨娘的位置,也不一定呢!
春柳想到了这里,看向展玉的眼神里,写满了嫉妒和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