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公面上还是有着犹豫:“可是冲儿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每日总是要喝上那么浓的中药不说,就连走路都不稳的人,你让他种地不是害他吗?”
“我不是害他,我是真的为冲儿着想。就算以后家族没落,冲儿沦为了平民,他也不会饿死。老爷,你就答应我吧!”
“如果你想让冲儿种地大可以把他送到庄子上,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聚贤斋呢?”
“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他到庄子以后,那些人顾及他的身份,不让他做?再者庄子离国公府有半天的路程,聚贤斋只是一刻钟的路程,你我要是想他了还可以去聚贤斋看一看,这不是一举二得吗?”
平国公见自己夫人很是坚持,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允了这件事情。
得了首肯的平国公夫人很是开心,冲儿身体很是不好。如果要是能通过种地,不仅能够锻炼身体,还能够知道一些庄稼的种植技巧,这些都是不错的。
平国公夫人一脸笑容的走到了后院,走向了世子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闻见弄弄的中药味。国公夫人脸上笑容顿时变成了愁容,但是为了不让儿子感到难过,她又立即换上了笑脸,走了近来。
“冲儿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一走进房屋,就看见自家的儿子正站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画着。
陈冲见到她以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母亲。”
国公夫人上前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冲儿,这些年你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平国公侯府的名望也越来月衰败,母亲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好一点,特地前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母亲直说便是,不用如此客气。”
陈冲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出去这个房间了。长时间封闭的他,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但好在面相长得不错,倒让人觉得不会那么吓人。
“母亲派人给你寻了一份差事,就在富人街原本的花香酒楼里,现在这花香酒楼已经改为了聚贤斋,那里面有招种地的,母亲想让你去那里,学习种植庄稼的技巧。这样,我和你父亲百年以后,也不会担心你没有了爵位该如何生存。”
陈冲听着这些话,虽然觉得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这是她母亲为他操心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不忍自己母亲失望,于是对着国公夫人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就听母亲的!”
马车上,展玉的表情还是有着失落。沈天殊见此,想着法子来逗弄展玉开心。可是想了半天,他却没有想出什么。
越是在乎,人就会越笨。
看起来梁渊这家伙说的没错,如果要是放在了往常,或许自己就会张口就来,然后保证展玉开怀大笑,可是他们只见,现在却又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展玉现在一脸的不开心,也让他束手无策。
“玉儿,下次这样的事情,你直接吩咐炎庆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间,沈天殊再次呼唤了这个称呼。好在想事情的展玉并没有发现,她只是看了沈天殊一眼,好像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我是说如果再有招长期工的事情,你就交给炎庆,你不必事事亲为。”
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展玉亲自去做,就算是铁打的人都会累坏的。
展玉自然而然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几个人说自己傻的话,心里虽然不开心但是她却是摇头:“我不放心,等到全部稳定以后,再交给他们也不迟。”
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以后,二人回到了王府。当二人从马车上下来以后,立即有人上
前说着:“禀告郡王,淮南王世子已经在前厅等候你多时了。”
沈天殊听到了这个消息,看了展玉一眼。好在,他们在下马车的时候,两个人是手牵手的。不然,怕是要露馅了。
“陪我一起去见大哥吧。”
他握紧了大掌里面的那只柔夷,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看向展玉的眼神里,也写满了深情和宠溺。
展玉看着他脸上的变化,心里不由得暗想,如果沈天殊放到现代演戏,一定能够夺得奥斯卡金像奖,不然都对不起他。
其实展玉不知道,在这个朝代,尤其是手里有些权势的人,每个人的演技都是登峰造极,入木三分。
“听郡王安排。”
展玉也向他展现出了一记明媚的笑容,两边脸颊的酒窝随着她的笑容,若隐若现。
他们二人在魏王府门前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羡煞旁人。
两人相携来到了前厅,自然看到沈桓身着青衣锦袍,上绣着流云。脚穿皂皮靴。头戴玉芝发簪,样子看去实在俊朗。
“大哥!”
沈天殊向着那坐在东侧之人行了礼,而他身边的展玉则是也跟着欠身行礼。
沈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心下顿时想到今天富人街的那些事情。看来要找个时间质问展玉,那酒楼的事情是谁策划的。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展玉的才能,而是他知道展玉是一条贱命。如果展玉要是真有这样的才智,她应该早就在他对她下毒的时候,就会主动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自己。
对于策划酒楼客栈的事情,他情愿相信是沈天殊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就比如宗仝。如果不是因为宗仝现在还在京师太子府府中,他还真相信是宗仝来淮南城了。
“你我兄弟二人,哪里需要那些虚礼!”
沈桓快一步的扶住了沈天殊的身体,随后又看向了沈天殊身边的展玉,连忙阻止着:“展姑娘不必多礼,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展玉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羞答答的谢过了沈桓。随后便安静的站在了沈天殊的身侧。
梁渊看着展玉的表现,差点就要将嘴里的毛尖吐了出来。虽然没有吐出来,但是他还是被茶水呛到。
“咳咳咳……”
梁渊的脸色顿时变得红了起来,他待嗓子不再痒了以后看了一眼几人,发现他们三人都在望着自己,脸上闪现过一丝不自然。
“那个一时激动,失态,失态,呵呵……”
他的理由太过牵强,可是此时此刻,并没有人真的去计较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沈桓以及沈天殊二人分别坐在梁渊的左右两侧,沈桓和沈天殊是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不知大哥今日来,是为何事?”
其实都不用想,沈桓今天来魏王府肯定是为了自己回付居住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你成亲回府的事情,说来还是大哥想的不够周全,让你居住在魏王府的事情,那些侯府夫人没少嬉笑你大嫂。”
沈桓说道这里,温柔和煦的脸上燃起了愁容:“那些侯府夫人纷纷指责你大嫂为人心胸狭隘,说你受伤以及就要成亲,都不准你回府。你嫂子听了以后,回到府里没少落泪。”
沈天殊听到这里,心里还是猛地一沉。他以为自己在喜欢上了展玉以后,就不会再因为连冰的事情感到心疼或者有所感觉。
可是当他听到沈桓说有人指责连冰的不是,还是会感到愤怒。也会因为连冰的落泪,而感到心痛。
站在他身侧的展玉,自然是看到了沈天殊的反应。她在内心有些不屑的切了一声,脚踏两只船的男人!
“如此说来,倒是二弟的不是。是二弟任性妄为了!”
沈天殊知道他总有一天,是要回到那个王府的。他原本还想要待到离成亲还剩下最后一天,如今看来,好像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些都是有心人故意挑拨你我兄弟二人间的情分,等你回府以后,自然这些留言都会不攻而破。再者,你大嫂这些日子为了你的婚事,也没少操心。”
沈桓对连冰的宠爱,整个淮南城都知道。所以沈桓每句话都会提连冰并为连冰感到难过都很正常。
一想到连冰为自己忙前忙后,还被人耻笑。沈天殊就不由得想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等二弟回府以后,定当去向大嫂赔罪!二弟明日就会回府,还请大哥放心!”
沈桓点了点头:“你明白大哥的苦心就好,如果流言指责与我倒没有大碍,可是我不忍看你大嫂伤神。”
“是,二弟任性了。”
沈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又话锋一转,问着沈天殊:“我从富人街路过的时候,看到那花香满楼门前人满为患,打探了一下,说这是二弟的产业是吗?”
“不是。”
沈天殊笑呵呵的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展玉,一副宠溺的口吻:“我把那产业全部都送给了玉儿,就当是下的聘礼。”
沈桓快速的盘算着那些铺子以及装修和招工的银两,哈哈笑着:“二弟,你这是为了美人豪掷千金啊!”
“大哥说笑了,只是怕玉儿嫁过去以后,会遭受到他人非议,所以提前做好这些事情,也不怕被人请看。”
沈桓的话合情合理,用意之深,倒是让人感到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