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姐姐,我看姑娘一副很是劳累的模样,不如我们先让姑娘休息吧。”
绿意见展玉的眼神里写着疲惫,眼窝也是深深的陷着。虽然胡萝卜犯困的时候没有眼窝,可是胡萝卜那犯困的眼神却是和展玉眼里的一模一样。
青戈听到绿意的这番话以后,仔细的打量着展玉,发现她的脸上也还写着疲惫,脸上也有着些许的绯红,再想想展玉刚刚走路的样子,青戈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展玉该不会和那个东林玥发生了什么吧?
青戈不敢直接质问展玉,毕竟那时有损姑娘家的清誉。可是她想着展玉还有四天就要和郡王成亲,却在婚前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事情对郡王来说,就是严重的侮辱!
“姑娘既然累了,那就先休息吧。”
青戈打算按兵不动,先将展玉带回到了闺阁的房内,打算着一会给展玉更换衣服的时候观看她的手臂,守宫砂是不是还在。
可是她脑海里这个想法刚刚形成,门外的炎庆就喊了一句:“魏王爷!”
展玉听见梁渊来了,原本打算是想要睡觉的,顿时瞌睡虫也因为他的到来而消失不见。她是想要感谢一些梁渊的,毕竟梁渊昨日也在聚贤斋和那陈大人为自己争辩几句。
“魏王爷!”
展玉迈着小碎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见到梁渊以后,就对着梁渊行了一个万福礼。
梁渊对于展玉突然对他的客气,感到十分的吃惊和欣喜:“丫头你对我这么客气,我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呢。”
“我要谢谢魏王爷昨日为我争辩的事情!很感谢你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时,都愿意维护我。”
展玉的这句话已经让梁渊明白,展玉对于沈天殊没有维护她反而还让她主动去监牢的事情在生气。
“无妨无妨,说来惭愧,自从你被带走以后我也没有真的为你做过什么。”
梁渊说的是实话,不是他不想去救展玉,而是他们没有办法救展玉,一旦他们出现在知府或者监牢,就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那样的事情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不管如何魏王爷昨日也是为我出头了,不是吗?”
展玉坐在梁渊的对面,喝着不知何时存储的白开水,因是冬日那白开水温度犹如冰水,喝进了嗓子里,除却解口渴以外,还让她原本变得暖暖的心,瞬间恢复到了零点。
“哎……”梁渊抬起,随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展玉,解释着:“丫头,你也不要埋怨天殊,毕竟他不救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他……”
“我知道。”
展玉不等梁渊把话说完,立即就打断了梁渊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沈天殊不维护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展玉而非连冰,不去向衙门求情,也是因为她展玉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不去监牢看她,也是因为她是展玉是一个替身更是一颗棋子。
他亲口劝说自己未婚妻去监牢,入狱连未婚妻看都不看一眼。他的这般做法,让外面的百姓都在夸赞他大公无私,公正廉明。
展玉想到这里,嘴角又勾起一丝冷笑,不过随后脸上又闪现出无奈的笑容。她和沈天殊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也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她多想了,她以为他们既然已经联盟,那么彼此都是盟友的关系。
见到自己盟友有难,定然会帮助自己。她和沈天殊达成盟友以前,关于沈天殊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她都会难过的不行,为他担心到彻夜不成眠。她以为他们成了盟友以后,沈天殊也会对她用心……
梁渊看着展玉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脸上则是更加的无奈:“丫头,你还没听我说完,你认真的听我说一下这其中的原因。”
“好啊,你说。”
既然他想说,那就让他说。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改变对沈天殊的感官。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实在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身或者是深交的男人。
梁渊见展玉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才发现原来展玉比沈天殊还爱记仇。
“关于张掌柜的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一个诬陷我们的一个案子。不管是我还是天殊只要一出现在监牢或者那陈大人的府邸,有心人就会说我们用皇权压人或者是心虚去求陈大人放人,不管这个幕后的人是谁,他设计出这样的案件,就是往我和天殊的身上泼脏水。至于你,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
梁渊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展玉的表情,发现展玉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的冷漠。他心里暗暗嘀咕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旁人听了一定会觉得他们这样选择不会有错,所以展玉也一定会原谅他们的苦心。
“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吗?”
展玉最后的吗字说的极为讽刺,她知道梁渊来梅园的一大部分是来当说客,可是当她听到这些事情的真相,原本只是冷却了对沈天殊的奢望,现在则是心寒。
梁渊的右眼皮微微跳动,心里也有些慌张起来。脑海里有一股声音在告诉他,展玉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他不愿意听到的。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展玉已经站起了身体,话也说出了口。
“魏王爷,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妥,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讽刺。我不是你们皇族更不是达官显贵,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人人皆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如果不是东林玥及时救了我,怕是我现在已经成为残花败柳你知道吗?”
“什么?”
梁渊有些惊呆,他很想问展玉是不是开玩笑,可是他转念想展玉是女子,一个女子是不会拿自己的闺誉开玩笑的。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那陈大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胆子对展玉施行卑劣的手段。
“我被人下了药,这药的名字叫做月。”
展玉相信如果自己把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梁渊一定会清楚月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毕竟梁渊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这件事情还是她在玉园听如意说的,那如意是个爱说话的女生。见她对于身处在东林玥卧房一脸迷茫,好心的给她解释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也是听了以后才对东林玥有了更大的改观,她以前一直当东林玥可能是自己的老祖宗,经过这件事情,展玉决定要深交东林玥这个人为朋友,不管东林玥是商人还是皇帝还是乞丐,她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东林玥。
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当然不排除是她魅力太差,吸引不了东林玥。不过这个并无大碍,一个对自己没有兴趣的男人,不正好可以当做闺中密友吗?
梁渊则是在听了这个名字叫做月以后,手里的折扇被他敲的“噔噔”向。他虽然没有种过月这个药,但是他还是听说过月的药性的。
听说这个月是流行在妓院那边控制一些清白女子的药物,女子身中月以后,不出一刻钟就会感觉浑身发烫想要脱衣服,一刻钟以后则是想要找男人寻欢,如果一个时辰以内得不到鱼水之欢,那么女子就会而亡。
陈大人用这么狠的药下在展玉的身上,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当时的牢房里,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人?”
梁渊知道安扬和展玉一起去的,但是他并不清楚安扬是不是和展玉一个牢房。
“安扬。”
展玉挑眉看着梁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后又担心梁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连忙又解释:“我和安扬在监牢里待了三个时辰,相安无事。等到东林玥接我出来,那衙役在给我解开镣铐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味。我怀疑就是那个衙役在我身上下的月。”
梁渊听了她的这番解释,也立即明白那陈大人除却算计了展玉和他们以外,还算计上了东林玥。
展玉身中媚毒,两个人坐在马车里,东林玥不可能不会发现展玉有什么一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有展玉的主动,那东林玥怎么会坐怀不乱呢?再者那东林玥对展玉也是有所倾慕,自己心爱的女人向自己投怀送抱,是个傻子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不过展玉一旦和东林玥发生了肌肤之亲,怕是陈大人或者沈桓又会有什么样的新动作。不管是什么样的计划,总之展玉婚前失贞的事情肯定会被他们大做文章的宣传出来。
“他们想要让你和那东林玥发生肌肤之亲,丫头你最后……”
梁渊很害怕听到结果,虽然他喜欢的人不是展玉,可是他的好兄弟喜欢啊。如果要是让沈天殊知道展玉已经和东林玥发生了夫妻之实,会不会气的吐血。
毕竟是沈天殊亲自劝解展玉去上监牢的,更是沈天殊亲自把人送到那陈大人的手里的!梁渊边了扁嘴,他发现再多的解释也已经没有用了。这件事情,还是要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他在其中插手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和东林玥当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让人帮我解了月。”
展玉向着梁渊翻了一个白眼,如果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此时此刻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他说话?想什么呢?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梁渊听到结果以后,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回了原位。没发生什么事情最好,没发生最好。如果要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沈天殊怕是会懊悔死。
不过东林玥竟然能够对于展玉的魅惑不为所动,甚至守住展玉的贞洁,这份情怀一般人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