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慢点!”
淮南城内,当知晓展玉已经离开淮南城以后,祁连钰便快马加鞭的继续向着京师的方向赶去。而在他身后的暗一,则是有些无奈的喊着。
这都没日没夜的赶了十天了,这一路换了多少汗血宝马,总算是从南梁赶到了淮南城。还没有歇上一个晚上,就又开始疯狂的跑着。
“务必要在皇帝寿宴以前赶制京师!”
祁连钰却是没有说他是想要看见展玉,而是说他想要在寿宴之前感到京师。
他身后的暗一则是觉得祁连钰有些自欺欺人,如果说他真的着急大齐皇帝的寿宴,就根本不会从淮南这条路走。如果要是走水路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狼狈!
暗一看了看那绝尘而去的主子,无奈只好再次叹息。谁让他是主子呢?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主子。
因为连冰受伤一事,沈天殊几人的行程也就开始慢了下来。反正他们已经到了天子脚下,不怕晚了寿宴。
沈桓派去的暗卫也已经查到了消息,抓到的那几个人杀手说是奉了晋王的命令,要杀一个叫做展玉的女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桓是有点震惊的。不是因为担心展玉,而是有些不明白展玉是怎么和晋王扯上关系的。
再想想那日那黑衣人想要啥连冰,说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该不该知道的事情。沈桓不禁猜想,或许是展玉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一些晋王谋反的事情。
于是,他趁着连冰睡着之际,连忙写了一封信,随后便让人送到京师晋王的府中。因为津都离京师骑马不过是一个白日的时间,故而沈桓一整天都开始心神不宁的想着展玉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连冰自然也查觉到了沈桓的心神不宁,她以为沈桓是在担心她腹中胎儿的事情,故而连忙出声劝慰着:“可是在担心我们孩子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公事。你现在要好好修养身体,不能随意乱动。”
沈桓见她开口说话,同时还已经手撑在边,想要站起身的模样连忙上前制止:“我们的孩子福大命大,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是,但我看你一直眉头紧锁,是不是军中发生了什么比较紧急的事情?”
连冰只是想要分担一下沈桓的忧愁,可是她越是追问,却越是惹得沈桓不想说太多。于是沈桓只是轻轻地拦住她,小心把她放平以后,拍着她的手说着:“孕妇不易多想,放心,只是一些平常的事情罢了。”
“嗯。”
虽然知道事情并没有沈桓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见他一脸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连冰也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多问。
展玉则是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自责的道:“假若昨日我能带着世子妃一起去武馆,或许就不会发生遇刺的事情了。”
连冰这些年来,一直都和人无冤无仇,怎么会有人想要置之她与死地呢?
“好自为之。”
展玉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红娘曾在连城的客栈说过的话,想着难道这件事情是那个便宜主子安排的?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么那些人想要杀掉的,岂不就是自己?而她和连冰长得十分相似,不是非常熟识她们二人的陌生人,定是会出些差错。
想到了这种可能,展玉顿时就惊恐的问着坐在一边的沈天殊:“你说,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我?”
“何出此言?”
沈天殊见她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沈桓起来。可是他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没有哪个下属笨到连自己的主子都认识不清的。
于是展玉又将红娘那日说的话,全部和沈天殊陈述了一遍沈天殊却是早就知情的,只是在听到展玉说的时候,却还要装作一副并不之情和有些诧异的声音。
“那依你所见,这个幕后的人会是谁?”
展玉则是轻声的沉吟,因为她的心中的确是有所怀疑的人选。可是那个人却是沈天殊的大哥,一旦说出来,倒是有挑拨兄弟两人关系的可能。
“有倒是有,只是担心如果说出来,会破坏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听到展玉这么说,沈天殊立即明了展玉说的人是谁。只是他没有想到,展玉会猜到。
“你怀疑的人是谁??”
展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沈桓。”
她说完以后,只听到对方一阵沉默。她想自己果然是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这般的恨她?
除却了那个便宜主子,展玉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选。只是每次一听到沈桓那种温柔细腻的声音展玉都觉得是她多想了,只是再想着沈桓的背影和那个便宜主子的背影却是十分相似。
如果真是沈桓所为,那么那些人怎么会伤害到连冰呢?
沈天殊自然知道展玉心中的疑惑,可是眼下她的身体并不适合有那样的多想。
他伸出手拦住展玉的腰肢:“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就会解开疑惑。”
而在他们二人怀疑背后的黑手时,沈桓已经知道了展玉的身份。
原来她是晋王府的丫鬟,本是在书房服侍晋王。在得到了晋王手里的花名册以后便失踪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沈桓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暗中在服从晋王,如果说展玉知道了晋王手里的名单,那么她定然会知道他也在名册之中。更让人担心的是她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天殊。
沈桓的目光再次下移,看到晋王最后一句话写着:唯恐其弟知晓,同诛之。
虽然他本意就是想要让沈天殊死,可那是处于他心里的一种扭曲,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杀他。而如今当接收到上面所下的命令,沈桓一时间都有点不忍。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要去试探展玉是否知情他的身份。如果说知情,那么便真的是不能留了。沈桓的眸子望向一旁熟睡的连冰,眼神微微闪烁。
想着,那展玉身上的毒怕是还有半月,就要发作了。这一次,就不会再给其解药了。
又在津都逗留了数日,连冰后背的伤总算是长了疤,而圣人的宴会也还有半月的时间就该举行。于是沈桓便与沈天殊商量,剩下的伤则是到了京师再说。
只是,展玉本想在沈天殊的搀扶下上马车,却听到沈桓在身后说着:“弟媳。”
展玉有些奇怪,毕竟这是沈桓第一次主动叫住自己。一时间她的腿就待在了半空中,迷茫的回头,却不知道沈桓站与何处。
沈桓也不比较那些,只是问着她:“弟媳以前可否来过京师?”
“与郡王相识便是在京师。”
展玉的回答并没有错误,她的身体穿越过来以后,是一个荒郊野外。可是等她再醒来,便已经是在了京师之中。
“可否在什么大户人家当差?”
展玉皱眉:“并没有。”
如果说萧老板家算是大户人家的话,那就算是当差过。可是,那明明是珠宝行。
“世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连冰有些疑惑,沈桓向来注重礼数,此时这般张口就问展玉是否之前在什么地方当过差,则有嫌弃展玉有低人一等的嫌疑。
沈桓笑着摇头:“无事,只是想着弟媳是否在京师有过什么认识的人。此次回京,如若遇到定然会有说不完的话。”
“世子爷多虑了,展玉在京师之中并无朋友。”
沈天殊也觉得沈桓这话问的有些异常,他暗中观察着沈桓的反应。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更急坚信,沈桓这番话定然是想要套的展玉之前的事情。
其实对于展玉,不仅仅是沈桓好奇。就连沈天殊也很是好奇,她突然出现在京师?什么背景也查不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对她之前的过往想要了解。
简单的和沈桓说了些话以后,沈天殊便抱着展玉上了马车。在确定马车缓缓行走以后,沈桓开始问着展玉:“玉儿你说实话,可还记得你来京师以前的事情了?”
展玉心惊,来京师以前的事情她哪里记得?再者,她记得的都是她自己在现代的事情。哪里记得这个身体主人的?
这个原主究竟有过什么仇人或者背景,她都不知道。
一时间,展玉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说实话,我并不记得来京城以前的任何事情。可是我记得的,却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
“另外一个时空?”
沈天殊立即就主抓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词汇,他连忙抱紧展玉,生怕展玉可能就随时会消失在他的怀里一般。
展玉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她笑了笑:“这件事情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毕竟,她还是有点担忧沈天殊能不能接受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见展玉并不想说,沈天殊虽然很想知道,可是也终究将心中的疑问放下。她说有机会再说,那就等到她说的那个有机会。
车队,缓缓前行,总算是步入了京师的城门钱。
而展玉却是听到沈天殊在她耳边叹息着:“这场盛宴定然不会太平。”
展玉不明白沈天殊的叹息为何,可她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小说,也明白一点。
那就是皇宫里上到皇帝下到宫女太监,每个人都是有着满心的算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输便会变成万千尘埃之中的一员。
当进了城,沈天殊让车队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他走下了马车,好像在说着什么。不一会再次上了马车,马车又继续缓缓前行着。
“怎么了?”
展玉有些疑惑,难道是碰到了什么熟人?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到了京师以后我们去郡王府,大哥是去他在京师之中的别院罢了。”
沈天殊的解释让展玉明白,于是她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以来,我要是想要见连冰是不是就有些困难了?”
沈天殊轻笑一声:“倒不是多困难,只是有些不方便罢了。”
“刚交了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如今却又要分离。”
展玉不禁有些无奈的摇头,人生到处充满了聚散离合。每走一个地方,会遇到一些人,会喜欢一个人。可随着人的离开,彼此会从陌生到亲密,又恢复到了最初的陌生。
“放心,等到她身上的伤好了以后,我自会带你都找她。”
听到还可以再见,展玉倒是放下心,安心的听着沈天殊说关于京师之中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