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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经历了这场风波,玉旋寻对宫中的事已然变得漠不关心,只默默细数何时才能离开这个让她的心无处安放的深宫内廷。
若眉站在门口望着她手里的小衣裳忍不住劝道,“旋寻,你且放宽心不要在意。你们经历了这许多的磨难波折好不容易才相守在一起,皇上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不想惹人诟病。毕竟九王爷的事情牵连甚大,皇上这是在保你呀。”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我与皇上已无可能。我只希望这个孩子日后不要成为你和十一王爷之间的阻碍才是。”玉旋寻自顾埋头穿针引线,语气很是平淡。
师若眉一把扯过她手里的东西,“我不许你说这些丧气话,你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你定要留下来守着他长大。只有他才能让你牢牢的维系住同皇上之间的关系,知道吗?”
“若眉,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我们之间的嫌隙不单单是因为孩子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不管我做再大的努力也是徒然。”玉旋寻的手忍不住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感慨万千。
“我不管,总之我不许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总之,你相信我定会让你摆脱现在的困境,你和皇上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玉旋寻只是浅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师若眉作势便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未柠姑姑。
“老奴是特意过来向娘娘和师姑娘辞行的。”说着将一个包裹放到了她的面前,“这个东西本该早点交给娘娘的,却因为老奴的自私才一拖再拖,让娘娘陷入了这样的窘境中。”
玉旋寻只随意的瞥了一眼,语气淡薄道,“姑姑终究还是决定去找盛才人了是吗?”
“毕竟她是老奴的亲生女,如今她临盆的日子慢慢的临近,老奴只想默默地守着她。”
师若眉却有些愠怒,“我们对你不薄,为何要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离开?盛知夜是你的亲生女儿的真相,我们一直为你守口如瓶,而你现在却这么对旋寻,姑姑是不是太自私了。”
“算了,让姑姑走吧。”玉旋寻深深叹息道,“该走的始终都留不住,希望姑姑到了那边好自为之。”
“旋寻……”
“老奴多谢娘娘成全。”未柠姑姑跪下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望珍重,老奴告退。”
未柠姑姑方走不远,喜鹊领着罗儿拘谨的过来,“娘娘,罗儿求见。”
话音未落罗儿便已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哭诉道,“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错,才会连累了娘娘,求娘娘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你何罪之有,这一切都是本宫自找的,你走吧。”玉旋寻寡淡的说。
罗儿一听便慌了,背负着谋逆主子的包袱,她又能去哪里,“娘娘不论怎么处置奴婢都不打紧,只求娘娘让奴婢继续侍奉您左右。”
“不必了,本宫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你们都退下吧。”师若眉察觉到她的异常,遣走了喜鹊和罗儿,看着她依旧埋头做这针线活儿嘱咐道,“旋寻也要注意休息才是,我改日再来看你。”
玉旋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七日都没有出来过,期间都是罗儿在张罗着吃穿,玉旋寻始终都没有同她再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没有。
是夜,玉旋寻方睡熟门外便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敲门声,愣是将她从睡梦中给惊醒了,恼怒的开门喝斥道,“你这丫头在想什么,何事让你这般慌张,可知本宫已经就寝了。”说着便要锁门继续回去睡。
“不好了娘娘,师姑娘出事了。”
玉旋寻心下一紧,油然而生一种不安的预感,木讷的问,“她怎么了?”
罗儿不敢怠慢的回,“师姑娘从石阶上摔了下来,恐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那还不快本宫去。”玉旋寻手足无措的冲了出来,罗儿拿了衣服紧跟其后。
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师若眉脸色惨白的模样,心痛至极,“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多人连一个孕妇都看不好,留着你们何用。”
“都是本王的错,若不是本王带她出去便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都是本王害了他。”十一王爷自责的捶打这梁柱,满目的后悔不已。
皇上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猝不及防的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瞬间便将他打到在地,“君谦奕,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拿什么赔朕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本该就不属于你的,虽是个意外,可这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果。”十一王爷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无所畏惧道,“我只希望若眉平安无事就好。”
“君谦奕,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眼见他们要扭打在一起的趋势,玉旋寻忙上前阻止道,“够了,哪怕你现在将十一王爷打死,孩子也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师若眉不知何时转醒,痛哭道,“旋寻对不起,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都无法帮你争取幸福,如今连这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玉旋寻痛心的安慰道,“不关你的事,好好养身体,我的幸福已经岌岌可危无法弥补了。你定要好好的守住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才是,往后要为自己而活。”
“可是孩子没有了,虽然他是为你而生,可这几个月来我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肚子里一天天的在长大,已经同我融为一体了,曾几何时我还幻想过他出生时的模样,可现在他却走了。”玉旋寻无助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目的疼惜。
玉旋寻忍住溢到嘴边的哽咽,语气轻和的安慰,“别难过了,孩子终归还是会有的。也许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只是暂时离开,日后定会重新回来的,以幸福的方式,成为只属于你自己的孩子。”
好不如意安抚好她入睡,所有人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十一王爷好好的照顾她,若眉虽然表面坚强,可内心也有软弱的地方。今天的这个打击于她而言怕是难以逾越的心结,希望你能够同她一起度过难关。”
“本王会寸步不移的守着她的。”
“玉旋寻,这个结果该让你称心如意了吧。”皇上怒不可遏的追着她揶揄道,“这个孩子打从一开始你就不认同他的存在,现在你该在一旁偷笑才是。”
激动万分的甩了皇上一记耳光,愤懑不已的反驳,“皇上与其有这个功夫质问我,倒不如多派些人手,多花些心思守护好自己的孩子才是。”
皇上随即也给她回了一个耳光,语气中尽是讽刺的意味,“盛才人的孩子朕一定会守护好的,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留着你的那些花花肠子还是想想怎么在这里孤独终老吧。”
“曾几何时我们之间已经变成这样了,孩子竟是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或许你我注定有缘无分,无法携手一生。”玉旋寻木讷的冷笑。
皇上也禁不住揶揄道,“怕是你的心思早就不在朕的身上了吧,你不惜与君谦牧联手,为的不就是想成为他的皇后吗?难怪平日里你总与他眉来眼去的,怕是早就背地里暗度陈仓了吧。”
“君谦昇,我不准你这么污蔑我。”玉旋寻羞愤的要抬手打他,却被皇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冷嘲热讽道,“若不是看在玉京的份上,朕恨不得立马将你逐出宫去,现在看到你这个模样就恶心,最好躲在德仁宫不要出来,否则朕保不准为对你做出什么举动来。”
“哈哈哈哈……”玉旋寻跌趴在地上近乎癫狂的嗤笑,半晌才幽幽开口,“从今往后我玉旋寻同你恩断义绝,此生不复相见。若有违誓形同此簪。”
说着从头上取下那枚皇上所赠的梨花簪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瞬间粉碎就如同她的心般支离破碎。
皇上鄙夷的拂袖而去,任由玉旋寻一个人在雨中痛哭流涕。
罗儿撑着油纸伞为她遮雨,劝道,“娘娘回去吧,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你不用管我,病了才好,心就不会那么痛了。”玉旋寻不领情的将她给推开,自己则是在雨中跳起舞来。
与师若眉和盛知夜相识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归根究底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她而起,若是没有她的出现,或许这两个人的命运便不会如此。
也许只有她彻底的离开皇宫,才是对她们最好的安排。
罗儿见她不停的在雨中来回穿梭可怎么也劝不住,只好默默地陪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她无力倒下了,这才命人将她给抬回房间去。
衣不解带的守在床头照顾,可是玉旋寻因过不去心里的坎,煎好的药总是不愿喝,病情一拖再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罗儿心疼道,“娘娘,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说是十天后便将你送往避暑山庄养病,这一去不知该什么时候回来,可在离开之前总要把身子给养好吧。”
“只要离开了这里,我的病自然就好了。”玉旋寻颓然道,嘴角却浮现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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