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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好的话写了撕,撕了写,终归玉旋寻还是没能心平气和的将心里话全部写下来。曾几何时她幻想过给皇上生儿育女,不争不抢安安分分的哺育属于他们的孩子。
而今,这一切美好的心愿都已然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
罗儿一边收拾散乱了一地的宣纸一边忧心忡忡的劝,“娘娘,天色已晚,还是吃些东西歇下吧。”
“本宫不饿。”玉旋寻头也没抬的婉拒,她知道这丫头监视自己也是无可奈可的事情,可是每每看到她注视自己的表情,便没来由的想起九王爷那张探究般的面容。
心中的愤懑之气就油然而生,充斥在自己的胸腔意气难平。
罗儿三步并作两步的一把夺过玉旋寻手中的毛笔,态度坚定的游说,“奴婢知道娘娘对奴婢怨恨,可是娘娘身份尊贵万万不可作践自己,您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若是饿出个好歹奴婢委实不知该如何向九王爷交代。”
气愤的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罗儿的脸上,顿时打得她跌趴在砚台上溅了一脸,厉声喝道,“开口闭口九王爷,你这个贱婢怕是忘了当今圣上是谁了吧。难不成你也想让造反不成,好助九王爷顺顺当当的荣登大位?”
“奴婢不敢,哪怕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罗儿被吓的跌落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奴婢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婢,九王爷拿奴婢的全家性命作胁,奴婢岂敢不从,奴婢……”
“够了。”玉旋寻神情严肃的警告,“你担忧九王爷对你的家人不利,难道你就不担心本宫也会这么做吗?”
罗儿一听顿时便慌了,手足无措的重重磕头,没几下额头便渗出了血迹,“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娘娘若是想出气就处置奴婢好了,恳求娘娘千万不要累及奴婢的家人。”
“好,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玉旋寻眸光一转,让罗儿与她对调的衣服,待穿戴完毕嘱咐道,“好好的在这里守着,若是出了差错本宫唯你是问。”
“娘娘放心,奴婢绝不敢轻举妄动。”
扮作宫女玉旋寻顺利的躲过了九王爷的眼线,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御书房,还未靠近便被侍卫给拦了下来,“什么人,还不快速速离开。”
还未开口眼尖的来宁总管已经认出她来,忙迎过来凝眸责备,“放肆,连寻妃娘娘都没认出来,还不快退下。”
“皇上可在?”玉旋寻直截了当的问。
来宁总管虽然诧异她的行为,但也不愿多问,只点点说道,“皇上在呢,只是盛才人也在。”
玉旋寻没有理会他的刻意提醒,径自走了进去,盛才人看到她的到来倒有几分的意外,半晌才揶揄道,“寻妃姐姐这身打扮让妹妹差点就认不出来了,不知姐姐这又是唱得哪出呢?”
“臣妾有话想跟皇上单独说,不知可否屏退无关人等。”
盛才人一听顿时便急了,“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已经答应妹妹留下来侍寝,姐姐这般无理取闹该不是……”
“住口。”皇上望着神情凝重的玉旋寻沉声道,“你且回去吧。”
“皇上。”
皇上并没有理会盛才人的撒娇语气更加重了些,“让你回去还不快走。”
“臣妾告退。”盛才人挺着孕肚愤愤不平的退了出去。
皇上这才缓缓踱步到她的跟前,皱眉询问,“寻儿,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做什么?”
怔愣了好一会儿,玉旋寻这才决定将遇到九王爷那天开始的点点滴滴全部说与皇上听,打算将自己的心情坦诚相告。
“皇上不是曾说臣妾未能做到毫无隐瞒,让皇上的心里存有芥蒂吗?”
“朕当时说的是气话,寻儿若是还放在心上,那朕同你道歉可好。”皇上宠溺的拉过她的手服软道,“只要你能够开心就好,说不说都随你。”
玉旋寻踌躇了一会儿,木然的开口,“其实臣妾就是琉毓宫的侍卫叶寻。”
“这件事朕早已经知道了。”皇上点了点她的鼻尖释然一笑。
“但是皇上却不知晓九王爷找臣妾女扮男装进入琉毓宫的目的。”玉旋寻一字一顿说的很是清晰,“九王爷的心里早对皇上起了谋反之心,之所以拉拢臣妾为的就是希望通过臣妾接近皇上,从而达到他的狼子野心。”
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语重心长道,“寻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谋逆之罪是要判处死刑的。”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玉旋寻扑通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当时以叶寻的身份同皇上相识并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只一心想要查清楚父亲的死因,可是臣妾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武也。为了这份情感臣妾好几次帮助九王爷盗取奏折上的内容,为的就是满足自己的私心。”
“所以你爱的只是朕所伪装的武也,而并非是九五之尊的朕。”
皇上失落的话语让玉旋寻的心更痛,“不可否认臣妾确实最爱武也这个身份,可当臣妾知晓这些身份都是皇上一人时,才明白臣妾爱的是皇上这个人,而不是变幻莫测的身份。”
此时早已泪痕满面,顿了片刻继续道,“后来臣妾为了能够同皇上携手白头,便已经打算跟九王爷划清界限,可是九王爷已经越陷越深,即便是臣妾再三相劝也都无法让他回头了。”
“玉旋寻,所以打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朕对不对?”皇上痛心的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愤怒不已的掐住她的下巴,“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朕,其实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都是为了帮助君谦牧来打压朕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玉旋寻伤心欲绝的连连摇头,“正是因为臣妾爱的是皇上,所以才会这么痛苦。臣妾知道若是继续留在宫中必定成为皇上的软肋,为了能够替皇上拔除这个隐患,这才打算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只是希望皇上能够早点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你这是在为君谦牧心疼吗?”皇上恼怒的将她甩在了墙上,“玉旋寻还有什么事情是欺骗朕的,索性统统都说出来,朕承受的起。”
玉旋寻颓然的浅笑,“该说的臣妾都已经说了,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去查证,不管如何处置臣妾都不要紧。臣妾只要能够确定皇上安然便已心满意足了。”
看到她黯然**的模样既心疼又痛心,他早知晓她跟九王爷之间存在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真真切切的听到她的坦白,心中的愤怒还是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他虽然明白玉旋寻对自己的心意,可还是无法接受她同九王爷之间的交易。他早知晓九王爷这个毒瘤一直在韬光养晦,也对他安排进来的人格外的小心提防,可最终还是在玉旋寻这里沦陷了。
好几次他都奢望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倚望着她对自己的爱能够早点坦白同九王爷之间的阴谋,可次次换来的都是失落。
现在她终于对自己坦白了,可自己的心却莫名的疼痛起来,到底他还是不愿听到她说出这些话吧。
“寻儿,朕不会放开你的。”皇上怜惜的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拥住,手上却传来粘稠温热的触感,抬起一看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顿时便有些慌了,发现她的背后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疼吗?朕不是有意的。”
“不打紧,臣妾不痛。”比起心痛这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本皇上要喊御医来的,倒是被玉旋寻给阻止了,她不想把今天来这里的事情给宣扬出去。
皇上无奈之下唯有自己替她上药,褪下所有的束缚,透着血腥味的伤口呈现在面前,忍不住自责道,“朕不该这么对你的。”
忍受着上药时的痛楚,玉旋寻云淡风轻的说,“比起臣妾对皇上做的那些事情,这些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寻儿。”抚摸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皇上疼惜的唤道,“九王爷的事情就交给朕处理,你安心的回去养伤吧。没有朕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
猛然转身,玉旋寻不偏不倚对上了皇上的脸,呼吸急促的说,“臣妾不配皇上这般相待。”
毫无预兆的吻袭来,剥夺了玉旋寻所有的意识,待一番宠幸后皇上怜惜的抱住她说,“今天你能够揭发九王爷的阴谋,朕也明白你的无可奈何,也明白你对朕的心意,朕此生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往后不要再说一些妄自菲薄的话,这世间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值得朕真心相待。”
抓住皇上放在腰间的手,泪已经悄然滑落,哽咽道,“臣妾多谢皇上体谅。”
“睡吧,明日再回德仁宫吧。”
待她一觉醒来皇上已经上早朝去了,玉旋寻也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才进入便看到罗儿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
心中一凛,已经猜到了几分,心疼的将她扶起,“罗儿,你还好吗?”
“娘娘,你终于回来了。”罗儿虚弱的笑说,“九王爷说是在老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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