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嬉耳朵”的
“xī”的怎么个写法,反正我们那时有一种很令人神往的放松方法——
“xī耳朵”,姑且写作
“嬉”吧,其销魂程度,比现代的按摩推背之类要高出许多百分点的。
“嬉耳朵”的工具是一根草,这草长着一根长长的茎,头上舒展着三四条像鸡爪似的条状物,红红的。
我们把这草拗断,慢慢地、慢慢地,把顶端的条状物往下撕,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茎,猛地向上一捋,草的顶端立刻显出白乎乎、毛茸茸、软绵绵的细丝,就像武打片中那些灭绝师太拿的拂尘一般——不过,比那拂尘不知要小多少倍。
话说,我们做好了
“嬉耳朵”的工具,接下来当然是开始
“嬉耳朵”了。且看我们是怎样
“嬉”的:阿如拿着青草
“拂尘”,坐在凳子上,她脚下放一小矮凳,我们这些等着被
“嬉”的排着队。排在第一个的坐在小矮凳子上,头侧靠在阿如的腿上,阿如就拨弄开那人耳边的头发,左手拉住耳廓,右手把
“拂尘”轻轻地、浅浅地探入耳内,然后,慢慢捻动那根草,这时,被
“嬉”的耳内轰鸣声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荡漾开来,由耳朵而头颅而全身,人晕晕乎乎,仿佛一下子置身在云端,令你一直想享受下去,享受下去。
“换一只。”阿如命令。于是,换一只耳朵继续享受。
“好了,换一个。”阿如道,
“啊呀,这根草也不行了。”我一看那根草,头上的
“拂尘”已经卷在一起了。不过,没关系啊,有的是草,我们一下子做了好几个
“拂尘”待用,然后挨个儿坐在小凳子上享受
“嬉耳朵”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