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以不变应万变
宁毓初将众人部署在贺府四个门,不间断地巡视。
甘荣七扶着腰间的佩刀,义正言辞道:“在咱们这么严密的监视下,就算是一只苍蝇想飞进去,也得问问咱们的刀答不答应!”
宁毓初没有众人那般乐观,从昨晚与凶手交手来看,他们宁愿冒着被认出的危险把孩子抢走,说明这件事他们势在必行,谁也阻拦不了他们。
已经四十八个孩子了,就差最后这一步,让他们收手,是不可能的。
但他没有表露自己的忧虑,与罗捕头巡视了一番,交代众人,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
“东偏门,方才有牙婆带了六个小姑娘进府,说是贺府要采买下人,她带人来供他们挑选。”
宁毓初问道:“都检查过了?有没有问题?”
那捕快是个小年轻,嘻嘻哈哈回道:“放心,她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藏不了人,还别说,那些小姑娘长得都还漂亮的,腰是腰,腿是腿……哎呦……”
甘荣七一脚踹在他腿上,恨铁不成钢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调侃,没问题还不快回去守着,若是耽误正事,小心你的差事不保。”
那捕快被骂得面红耳赤,自知理亏,瘸着腿赶紧跑了。
甘荣七又补了一脚,看着人踉跄跑远,才转头道:“宁老弟,这小子就是油腔滑调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宁毓初没把这事放心上,他知道捕快这一行,良莠不齐,要像御林军那般克己复礼,那是不可能的。
一整个上午,来禀报的捕快就有四个。
“后门刚才有一老头来收泔水,检查过了,桶里和人都没问题。”
“有一对夫妻挑着担来给后厨送菜,我们把框子里的菜都翻出来看,没有藏人,就放人进去了。”
“刚刚有布庄来给府里送布料,说是贺府要给下人裁春衣,满满四大箱,我们哥几个全都拿出来检查,再放回去了,也没问题。”
最后一个捕快说完后,两个时辰内再无人进出贺府。
此时已是未时。
等待将人的耐心耗尽,越距离夜晚的时间越短,人就越浮躁。
罗捕头走到宁毓初跟前,忧心忡忡道:“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人还是没消息,这可怎么办?”
宁毓初目光冷沉地盯着贺府大门:“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以不变应万变。”
他年纪虽轻,但说话沉着有力,让人忍不住去信赖。
罗捕头点头:“好,我让大家盯得再紧一点。”
马虎在一旁掰着手指跟牛大庆算着:“这有采买下人的,倒泔水的,送菜的,做衣裳的,还是大户人家热闹,像咱们这小老百姓,每天进出的除了自家人,就是来唠嗑的邻居,哪有……”
宁毓初坐在一旁喝着水,听着马虎瞎侃,突然扔下水壶,拽住马虎道:“你刚才说送菜的?”
马虎愣愣点头:“是、是啊,不是有一对夫妻去给他们送菜吗?”
宁毓初松开手,想到什么立即摇头道:“不对,他们有菜园子,根本无需买菜,快,去把负责后门的捕快给我……算了,你们两个跟我去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