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想了想,夏逸寒迈步走了进去。
皇上驾到,太后连忙让宫女扶着起身亲自迎接,夏逸寒行礼过后忙帮着扶,急道:“母后何须亲自出来迎接儿臣,儿臣给母后请安是天经地义之事。”
太后一笑,由他扶着在榻上坐下,夏逸寒跟着也在一旁坐下,太后悠悠然开口道:“听你这口气,在朝上又生气了吧?”
再瞄一眼噤若寒蝉的魏槐,太后心眼清,又说:“把气撒魏公公身上了吧?你看你,这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是不懂地克制自己呢?”
“母后,你不懂!”提起朝堂上的事,夏逸寒一下子就满腹委屈,“这真不能怪儿臣生气,实在是三皇弟那脾性,唉!我该怎么说他好!”
把朝堂上跟夏逸扬的矛盾一说,太后顿时就明白了,心平气和地拍着夏逸寒的手背说:“皇帝,你该高兴才是呀!”
夏逸寒和魏槐可都吓了一跳,相视一眼,夏逸寒无法理解地看着太后问:“母后何出此言呀?”
“唉!皇帝你傻!”太后直言不讳,“当今朝堂之上,能跟你争个一日之长短的也就只有你三皇弟了,如今你三皇弟对朝政如此不上心,对你而言,可不就是好事一桩么?”
被太后这么一说,夏逸寒还真愣了一下,这点他当真没想过,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太后继续说着:“哀家是最了解你们兄弟几个了,你三皇弟呀,打小就对皇位没那份心思,皇帝,你有个能替你打天下又不会对觊觎你皇位的左膀右臂,有什么好生气呀?”
说得似乎很是在理,可是夏逸寒心里明白得很,夏逸扬手里掌握着夏侯超过三分之二的兵力,夏逸寒这个皇帝根本就有名无实,他这个皇位,坐得别提有多么不踏实!
而且从小到大,夏逸寒都清楚得很,太后打小就对夏逸扬偏心,甚至一开始,还希望夏逸扬当这个皇帝。
如此一想,夏逸寒心里不免更加郁闷生气,脸色徒然就变了,放开了太后的手不再说话,太后似乎看穿了他心思,继续劝说:“你三皇弟确实是难得的治国之才,他或许不适合当帝王,却未必不可以是个王侯将相呀!皇帝你——”
“母后——”就算是太后也不给面子,夏逸寒一不高兴便打断了太后,“朕有些累了,既已给母后请过安,朕便先回去了。”
霎时间,夏逸寒脸色口气变得可怕,太后瞪着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儿子,竟如同不认识了一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逸寒也没给太后再说话的机会,长袖一甩便大步流星离开太后寝宫,太后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禁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郁结难解。
原本打算来找太后诉苦,好好说说夏逸扬怎么给他这个皇帝脸色看,没想到夏逸寒反而在太后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满肚子的火气更是没地儿发泄,脚步越走越急,也不管前方是何处,见着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