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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老娘不搞姬

  奢香化回寻常大小,急切地缠在玫玫的胳膊上,查看女孩的现状。完全忽视了同样浑身血淋淋的,却没有一丝不自在的摄政王桑白皮。

  这个男人,也算是此间的一个传奇。

  修罗界是沿袭世袭制,通常最强的界主生下的子嗣力量也很强。先天优势外加后天努力,自然而然继承先辈的位子。

  不过也不是绝对的。

  就比如现任界主普萝瑟,就是一条彻彻底底的咸鱼。不过是一条美艳绝伦的咸鱼。

  她能顺利成为幽冥血池之上万万子民的主君,凭的全是自己的颜值和摄政王的协助。

  或者说是暴力镇压,毕竟这个地方不论是美艳的女子还是全年戴着面具的男子,就没有哪个是乖巧听话、老实称臣的。

  没点手段谁会服你?

  想当年,没人把幼年的普萝瑟当回事儿。

  她母亲的死忠走狗摄政王一路教会这丫咸鱼翻身。在对外战争中大杀四方,浮尸千里,终于让所有闲言碎语都不敢再宣之于口。

  然后,外部矛盾结束了,内部斗争自然摆上了台面。

  普萝瑟初试锋芒就大获全胜,对于压在她头顶上的这座大山,终于有资本可以斗一斗了。

  她带着挑衅意味,大刀阔斧地亲手清理了摄政王手下的近半数大将。就想看看这个笑面虎,到底反不反?

  结果桑白皮这个神经病眼都不眨,满含欣慰地看着自己养大的小狼崽终于学会咬人。

  让普萝瑟浑身恶寒,再也不想见到那张充满圣父光芒的脸。

  奢香认识萝瑟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又变回一条咸鱼。

  不同的是,她已经不满足于呆在满目皆是血色的老巢,一心向往金碧辉煌的天界。

  对着天界来的小仙女奢香好一番打听,盘算着哪天自家的领土与天界接壤,捞个好看的男神仙当王夫也是不错的。

  她时常出逃,化作人类去偶遇男仙。也不知道是不是背运,男神没见到几个,娇美脱俗的女神仙倒是结交了好些。

  美人缘好极了。

  在这个过程中,奢香也是出力颇多。天界美男子她见得多了,没成亲的、没道侣的、道侣早丧的,各种信息汇于一卷,起名鸳鸯册。

  并亲手绘制了十来幅真人等身像给普咸鱼参考,谁知道这货眼光高的一个都没看上。

  奢香放弃了,想当年她给自己找道侣都没废过这么大的力气。

  画像上的这些人那可都是仙界万万年来的颜值精品!这都看不上,难不成是被血池的水浸了脑子,分不清楚美丑了吧!

  还说自己是颜控,一点都不合格。

  活该母胎单身!

  这回和玫玫一起来到这里,奢香也是存了顺带看看故人的想法。谁知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放心,我看过了能保住小命,虽然不知原因,但这孩子的体质倒是不一般。”

  桑白皮揽着半躺在地面上的血色身影,对着满目急切的奢香说道。

  “在你的地界上出的事,你处理,”奢香探着女孩的脉搏,听到微弱的跳动声,又给她口中喂了一颗丹药,这才微微放下狂跳的心脏。还好,还好……

  “自然。”

  桑白皮一点也不介意奢香的冷言冷语,起身瞟了一眼旁边已经半死不活的男子。

  那人尽管已是强弩之末,还是蠕动着想要往后退。口中赫赫嗤嗤说不出话,鲜血不停地从口中往外溢。

  摄政王眼神带着嫌弃地看一眼地上的人,食指擦过鼻尖。

  又自袖口拿出一张白皮纸,纸张自动飞起,倏地覆在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上。瞬间就包裹了那人的面庞,也挡住了那双惊恐异常的眼睛。

  “带下去,别让他死了。”桑白皮冷冷说道,也不知何时跟过来的血衣使穿过肃穆围观的人群,将男子拖走。

  徒留地上新鲜的血痕与红色的地面渐渐相融。

  宫殿内,轻重不同的红色纱幔包裹着四壁,看着有种绮丽的美感。女孩就躺在巨大的紫檀秋千床上,晃晃悠悠,呼吸平缓。

  “普萝瑟呢?”

  黑色大殿外的廊柱上,奢香吐着信子,冷冷的看着长身玉立的摄政王。

  “睡觉呢,这孩子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你应该知道。”桑白皮脸上带着微笑,坐在黑白相间的梅花石椅上抿了一口茶,挽起袖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公主不信孤,可以自己去看看。瑟瑟的寝宫,想来你再熟悉不过了。”面对奢香的质疑,眉目俊秀的男子轻笑一声,伸手指向朝阳殿的方位,一脸的轻松惬意。

  奢香皱着眉,她和普萝瑟有一点相同,最讨厌这号人。

  你永远猜不到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明明手上的鲜血比谁粘的都多,可表面上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能把你置于死地还让你相信那是为了你好。

  这种人,比一直漠视你,打压你,甚至伤害你的人可怕多了。

  前者最多是打击你的身体,后者摧毁你的信仰。

  人要活着,无非就靠着心底对某些事物的依恋。打破了这个,人也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了。

  喜欢玩这一手的,都是变态。

  而在她眼里,桑白皮无疑就是这样的变态。

  普萝瑟能在这种变态的手下活这么久也是挺不容易,也怪不得以前老想着出去换个地界生活。

  “我会去的。你之前说要我一个承诺,现在说吧,过时不候。”奢香拽拽的,她的态度一向如此,和好友保持高度一致。

  谁知道这变态背后打算着怎么阴自己,她懒得和这人虚与委蛇。

  “公主果然守信,此事说来话长。”看奢香的眼神变了,一副有屁快放的模样,桑白皮这才放下茶碗,正色道:“知道公主恐怕不耐烦听,我就长话短说了,瑟瑟病了,需要你帮忙。”

  “哈?”摄政王面子功夫不是一向做得很好,一直对新界主忠心不二嘘寒问暖的模样,还能让普萝瑟病了?

  “公主没听错,瑟瑟确实生病了。已经上百年没出过宫殿,整日躺在床上精神不振,浑身无力。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昏睡的日子比醒着发呆的时间更多。”

  说起这个,桑白皮抚着紧皱的眉头,一时现出愁绪。这百年来他想尽一切办法,遍寻灵丹妙药,就是查不到病因。

  如今,正好有人撞上来。

  ……

  “哈?”

  奢香真是头回听说这样的症状,听描述好像确实是有病。

  懒病吧!

  摄政王看青蛇那副无语的模样,也不多做解释,事实如何亲自去看看就明白了。他俩又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多费唇舌亦是无用。

  于是施施然起身,对奢香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也不待对方反应,就率先大步走在前面往朝阳殿的方向行去。

  嗬,现在这是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就这么不客气了。

  奢香紧跟着想越过他走在前面,谁要当他跟班。朝阳殿她以前也是常驻,熟得很,哪用得着这个变态带路?

  一路上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越位,奢香就这么憋着气到了普萝瑟的寝宫。

  寝宫大部分都被千年的紫藤缠绕,花枝整整齐齐垂在格子状的镂空屋顶,乱中有序。

  这是幽冥界唯一一座纯白色宫殿,仰头透过繁密的紫色花朵,可以看到淡粉色的天空。

  奢香闻着空气中浓郁得有点妖异的紫藤花香,有点感慨,在这种地方居然能存活上千年,这株紫藤怕是已非凡品。

  这处静悄悄的,四周布有双层结界,安安稳稳地保护着内室的睡美人。

  “你去吧,但愿瑟瑟看到你能打起精神。”

  摄政王停在门口没打算进入,只是为奢香打开结界的入口。

  在过去的百年时间里,他很清楚普萝瑟对他的态度,相见不如不见。

  暗红色的身影有点落寞地隐没在紫藤花架里。奢香眉头一挑,也不想知道这人到底在顾忌什么。这样更好,省得她有些话不方便让外人听见。

  自行进入殿内。

  整块的蓝田玉原石雕成的大圆床,上面铺盖着纯白的狐皮。在一堆毛绒绒里,青衣女子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睁着无机质的眼眸,楞楞地盯着屋顶。

  “哟,这是怎么的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奢香蛇形走位,蹭着雪白的毛毛,清理自己鳞片缝隙的灰尘。

  对话语没有任何反应。

  一路滚倒在床上女子的发丝之上,溜光水滑的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盘在女子的头顶,奢香用和女子相反的方向注视对方的眼睛,看谁先变成对子眼。

  好一会儿,女子的眼眸终于有了奢香的倒影,睫毛动了动,又是一闭一睁,眼中的影子更加清晰了。

  “惊喜不?意外不?”青色的蛇身左扭右摆,冲着面容有点呆滞的女子抛了个媚眼,倒有那么几分妖娆的意思。

  女子的眼睛弯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这是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失恋了要殉情吗?”奢香的嘴巴一点也不客气。

  女子微微地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那是什么?非暴力不合作,绝食抗议?”

  摇头又点头。

  啥意思?奢香很迷茫,“说句话好吗?普萝瑟,再这样我就走了,有什么问题叫声姐姐都给你解决,少给我看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听见没?”青蛇点着尾巴尖儿,拂过女子身上绿色的的鲛纱。

  她身上这件鲛纱还是自己送的同款服装,第一次见到普萝瑟就觉得这姑娘穿红色是极美的,换成清浅的颜色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美感。

  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但若是顶级美人,穿个麻布袋也是美的要人命。

  只是没想到,这件衣服能这么得她欢喜。

  “香香。”

  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幸亏奢香的原身是兽类,耳朵也是极为灵敏。

  “原来还活着呀!”

  “嗯。”仍旧有气无力。

  “整得怪唬人的,吓得我一路狂奔过来的,真是一场虚惊。”

  “好了好了,摄政王不在,别装了。”奢香舒了一口气,死孩子,把自己都蒙进去了。

  “香香,我饿!”普萝瑟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啥玩意儿?”

  “你是法力全失还是怎么了?”

  “都知道饿了!”

  “可喜可贺!”

  奢香一点没有同情心,冷嘲热讽。

  “真的,练功时走火入魔了,现在法力全失。”

  “哦,那可太惨了!”奢香一脸不信。

  “我说真的!”普萝瑟颤微微地加大声音强调,这回比苍蝇声大一点。。

  “呵呵,你当我傻呀,桑白皮那个变态说你病了上百年了,很严重。难不成他看不出你是病的还是饿的?”奢香一脸嫌弃,相信这个说辞简直侮辱自己的智商!

  “是找医师看的,我才不要接触那个笑面虎。”

  “哦,这么久都没治好,医师骨头都烂泥里了吧!”

  “没有,医师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其他的东西只是起辅助作用。”

  “这医师还挺狡猾的,摄政王没那么好骗吧!”

  “那个医师是他的心腹,很信任的那种,就是不知他为何要帮我?”普萝瑟也一直搞不懂是什么让那个男人隐瞒自己的伤势。

  按说摄政王那一伙手下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有机会就想取而代之才是。不对,那伙人对摄政王死忠,应该是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自己,黄袍加身。

  哼哼,她往年在民间游乐时也是看过不少宫廷戏码的。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多的是,要不说当皇帝是这个世上最危险的职业。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

  历史就是用来不断重复的。

  她绝对要能活多久活多久,绝对不会让摄政王有机可乘。

  “呵呵,他帮你你还饿成这个样子,跟条咸鱼似的。”

  “我那是为了迷惑敌人的视线,暗中积蓄力量反攻倒算好吗?”普萝瑟很有志气。

  “哈,你的脑子是不是也饿傻了,居然能想出这种蠢办法。”

  “好像是,受伤以后脑子也一天天萎缩,变小,不管,香香,你要救我,我要离开修罗界,我要吃饭,我不想看到那个变态!”一脸虚弱的大美人搂着青蛇哭诉,眼泪汪汪。

  “行了,停。”

  “呀,你鼻涕泡都出来了,别蹭我身上。”

  “脏死了,回头还得干洗,麻烦!”

  奢香也挣脱不了束缚,只能挂在美人的肩头。

  “行行行,我认了,帮你。”

  “赶紧给我起开!”

  奢香也是无奈,早知道还得碰上这个大麻烦,她就不过来了。

  “香香,你真好!信我,我会报答你的!”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好不好?”普萝瑟睁着大眼睛泪蒙蒙地说道。

  “滚,老娘不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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