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个时候,余望的世界中就只有余桐一个人,那是他的生活他的依靠,唯一能让他感觉到存活意义的人。
推白露下水并不是他的本意,可以说是无意为之,但也不能说他全无此意,他不喜欢白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现在看到她和雒川初的关系这么近更不喜欢。
太阳很快慢慢在西边往下滑,烤架和灯光都已经架了起来,他们还邀请了在湖边写生认识的一对好友,两个似乎如果很多地方,聊起天来也让人觉得很是舒服,趁着天还没黑,男生们点火,女生们处理食材。
余望和雒川初被以颜值比女生高的理由支去了串烤串,雒川初一脸得意:“你们这是嫉妒!”
白露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立刻又变成了活泼开朗的样子,蹦哒着来到雒川初身边,就要接过他手里的铁签和羊肉:“哎,你是不是笨,你看看你都串到哪去了?”
“什么,这串得有问题吗?”雒川初很不服地将羊肉串递给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没事吧?”
“这不是在这站着的吗?能有什么事,就是水有点难喝,”白露仔细地整理着手上的肉串,似乎是浑然不在意,一边嘟囔道:“这个太多了……”
雒川初又拿了一个签子,还没串起来就看到了一直低头串肉的余望身边的一排整齐的肉串,不由愣了愣:“余望,你串得很熟练啊?以前弄过?”
余望头也没有抬,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确是没有做过,但是这种稍微细致一点就能做到的工作,对于他来说难度确实不大,他本身就是领悟能力和心性都很好的人。
白露看了看距离明显又近了一些的两个人,轻轻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自己胳膊肘处似乎有虫子飞了过来,放下羊肉串随手就要去拂掉,却不想下一瞬那里就传来一阵刺痛,她不由轻呼出声,借着灯光去察看,却只在扭过头的时候看到一只蜜蜂幽幽地飞远。
“怎么了?”雒川初扭过头问道。
白露本打算忍忍就过去的,却不想那疼痛越来越明显,她的胳膊每次运动更会带起来更大的痛感,只好蹙着眉头,有些委屈地说道:“被蜜蜂蛰了?”
“啊?蛰着了?”雒川初连忙扶起她的胳膊仔细去看:“蛰到哪里了?”
“这……”白露指了指胳膊肘处的一个地方。
“哎,”雒川初叹了口气,说道:“你等一会儿啊。”
“哦……”白露点了点头,看着雒川初走远,低头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余望想了想还是问道:“喂,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余望抬眼看了看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凌厉,但是背着灯光,白露并没有注意到,只看他看了自己一眼点了点头,就又转过去整理肉串。
白露有些幽怨,什么人啊,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么冷漠给谁看啊?
她这边想着,雒川初已经走过来拿起了她的胳膊,指着受伤的地方问道:“是这里对吧?”
白露点了点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切开的蒜瓣往上面抹,下意识地躲了躲,疑惑地问道:“哎,这有用吗?”
“有用有用,你放心吧,这可是村子里的老人的经验。”雒川初夺回她的胳膊肘,一边拿着蒜瓣在伤口涂抹着,一边嘟囔道:“你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一会儿好了你可就在一边坐着,什么都不要干了啊。”
“知道了,这被蜜蜂蛰又不是我愿意的。”白露嘟着嘴说道。
“废话,谁闲的没事会让蜜蜂蛰自己啊?”雒川初没好气地把她拉到一处灯光下,那蒜瓣又涂抹了几下之后,拿出一个削得更细了的牙签,一边揉一边挑,两分钟后他终于松了口气,最后似乎将刺给弄了出来,还不忘教训白露:“以后小心一点啊!”
“知道啦知道啦!”白露动了动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的手臂娇嗔道。
“行了,差不多准备开烤吧!”另一边准备着碳火的李冯楠站起来喊道。
“走吧,过去啦!”白露推着雒川初向烤架的地方走去。
雒川初却很随意地挣脱了白露的手,来到了余望身边的拿起他们准备好的羊肉串,用手背拍了一下余望的肩膀招呼道:“走啦!”
余望端着一盘肉跟过去,白露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双手,咬了咬下唇,才抬脚跟了上去。
“来来来,余望尝尝我烤的鸡翅!”
“哎,雒川初,你这鱼味道真不错啊!”
“多放点辣椒啊!”
“谁要吃我独家秘制的烤茄子啊?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羊肉串好咯!”
“来,大家来干一杯!”
“……”
热闹的声音回荡在这一片湖边的空地上,灯光,烧烤,啤酒,欢乐,人生可以尽情享受的时间并不多,如果每一次都足以让人尽兴的疯狂就最好不过了。
烧烤不是一定要填饱肚子的,为的主要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气氛和热闹,东西烤的差不多的时候,男生们开始玩一些酒桌上的游戏,来让输家再喝几杯,女生们也丝毫不显弱势,以白露和米鑫为首,一瓶又一瓶地解决着他们搬过来的酒。
其他女生还好,但是白露的酒量似乎并不是很好,抱着手上的一瓶酒已经开始摇摇晃晃,面色潮红却开始不停地喊道:“今天这么开心,来喝啊!继续!”
“行行行,继续继续!”米鑫一边应和,一边已经开始注意着,让白露少喝一些,又尽量不扫了她的兴致。
白露抱着一个还剩一半的酒瓶,坐在原地半天,突然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抬起手背抹了抹嘴,向一个方向走过去。
“雒川初!”通过喇叭传出来的声音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雒川初正兴致冲冲地给余望倒酒,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余望喝酒或者是喝醉的样子呢。
“雒川初!”白露又喊了一句,然后匆匆灌了一口手上的啤酒,看着雒川初的眼镜方向,目光坚定。
“呃?干嘛啊?”雒川初看着站在离他不过几米还拿着李冯楠用来喊话的喇叭大喊他的名字的白露,有些莫名奇妙,但是喝得有些兴起,他也颇为用力地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