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方全都是穷人,我们却是比穷人还低等的流浪者。他们有吃的也不会愿意拿出一点点分给我们。我们就活该饿死么?你知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饿死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偷盗?抢劫?哪一个是天生愿意做这种事的人?我们偷的抢的不是钱和食物,是让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的那一点点希望而已!!”
说着,米诺哥将袋子递到索罗面前。索罗可以看到袋子里面那三个小小的饭团,都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了。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活着,明白么?偷盗就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就是为了明天继续偷盗。这样的生命有什么尊严可言吗?”
“穷人?这个地方的穷人不止你们几个吧?大家都是穷人,为什么人家可以靠正当的方式换来一份食物,而你们却只能这样活着?”索罗蹲在了米诺哥面前,“你是他们的老大对吧?为了兄弟们不饿肚子,自己可以搭上一条命,看上去很让人佩服。但是每天只能带着他们用这种最下贱的方式活着,你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大吗?你对他们的标准仅仅是不饿肚子而已?难道不应该是每天都能吃上稳定的食物?”
“还能怎么样呢?这种地方我一天都不愿意多留下去了……”米诺哥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没有任何人看得起你,活得比一条狗还贱。如果尊严能够卖钱,我早就卖掉换饭吃了!算了,跟你这样的有钱人说这些,你会懂么?我知道你比我强,没能从你身上占到便宜,我认了。不过小爷从来不会服输,你要是非要较真下去,小爷宁愿被你打死!我的那几个兄弟,你算是个男人的话就放了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索罗忽然问道。
“干什么?想抓我见官么?哈哈,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人管的,王家卫队早就由得我们自生自灭了!”米诺哥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索罗,“你说的没错,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唯一的能耐就是禁打,所以只能靠皮肉之苦换点吃的。”
“你们偷东西被村里人打就不还手么?”索罗很奇怪,“凭你的本事,想还手的话还是可以的吧?”
“你傻啊?偷了人家的东西,让人家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应该的吧?偷完了还不许人家打,下次谁还让你偷啊?我卖打换点吃的回来,这叫等价交换,也算是靠自己应得的!”米诺哥笑道,“你要是愿意给我们留些钱或是吃的,我也可以不还手让你打啊!嗯……钱还是算了,这个地方有钱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你能留些吃的也好……”
“这饭团都已经变质了,不要再吃了。”索罗说道,“跟我走吧。离开这里不远有一个小镇……”
“你让我们到那里去偷?开玩笑啊!那里有卫队驻守的,被抓到就不是打一顿的问题了!”
“除了偷你还能不能想些别的?”索罗哼了一声,“到了那里我买些吃的给你们,你们先吃饱肚子再说。”
索罗的话让米诺哥和几个兄弟都大感意外,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
“我看你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过正规的训练。我叫索罗,是火焰教东宫的人,这次出来正是为了物色年轻有能力的人选到我们那边发展。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走?你的那几个兄弟也可以一起去,到时候仍然听你的命令,唯一不同的是你可以绝对保证他们不会饿肚子。”索罗继续说道,“别以为自己一无是处,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他可以发挥的领域。你只是没有留在正确的地方而已,如果一直还在这个地方,一辈子你都只能靠偷东西为生了。换一个可以让你大展拳脚的地方,你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谁生来是废人的。”
“你……开玩笑吧?”米诺哥挠着头,“我除了偷东西什么都不会!”
“我看你刚才学我的招数不是也有些样子么?如果有一段时日的正规训练,你会比现在更强。把你的力量用在可用的地方,别像一条狗似的活着,那样才是对得起你自己,也对得起你的兄弟们。”索罗拍了拍米诺哥的肩膀,“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米诺哥还是死死看着索罗,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他。
索罗见米诺哥仍然犹豫,忽然几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身上的伤疤,尤其是右胸口的一道大疤痕看上去很是恐怖!
“我也经历过差一点就死掉的场面,我懂得那种对活下去的渴望和对死亡的畏惧。”
“我懂了……”米诺哥点了点头,“我……我叫米诺哥,从小就是个流浪的孤儿。没有什么人看得起我,你是第一个!从今天开始,你才是我们的老大,我只服你一个人!”说着话,米诺哥便跪了下来对索罗磕了一个头,“老大,我们跟你走!!”
“老大,我们跟你走!!”其他兄弟们见米诺哥这样,也都爬起来给索罗磕了个头!
“大家快起来!”索罗立刻扶起了米诺哥,“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老大,我米诺哥绝不会辜负你!”
“喂!发什么呆啊?到底打还是不打?”
奥斯的一句催促将米诺哥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米诺哥没有理会奥斯,而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赤裸的上身还显露着那道伤口。接着米诺哥从衣服上撕扯下了一长条布料,走到布鲁斯面前递给他:“老四,帮我把伤处绑好。”
布鲁斯接过布条,从米诺哥的右肩斜下里绕过左胸的伤口缠绕了几圈,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处理。米诺哥又活动了一下双臂,感觉没有什么影响,这才又走回到奥斯面前,然后将腰间的断剑拔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不使用你那把破剑吗?”奥斯问道。
“废什么话?打你一个没有内力的家伙还需要兵器么?”随着话音米诺哥已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右拳直击向奥斯面门!奥斯将头一歪,左手快速抬起将米诺哥打来的拳头紧紧攥在手中!
“这样的速度也叫快么?”奥斯轻松地笑道,“真不知道大哥看中你什么了。”
“嘿嘿,以为抓到我的拳头就能赢我吗?”米诺哥狡黠一笑,右拳忽地向前一压,不仅挣脱了奥斯的控制,反而将奥斯的左手抓在了他的手中!奥斯还没来得及反应,米诺哥竟快速移动起来,奥斯由于一直被米诺哥抓着不放,竟也不受控制地随着米诺哥的移动被甩来甩去晕头转向!
奥斯这才发现,米诺哥的真正速度并不亚于当年年轻的飓风,最初的那一拳也不过是试探性质的进攻而已。速度上并不是奥斯的强项,随着米诺哥拉扯着移动得越来越快,奥斯感觉这样下去简直会被生生拖死!无奈之下,奥斯奋力伸出右手拉住了米诺哥抓着自己的右腕,借力一拉便攀上了米诺哥的后背,死死勒住了米诺哥的肩膀和脖子!但米诺哥速度仍然不减,似乎打算把奥斯利用惯性扔出去。
突然间,米诺哥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声,脚下速度也减慢下来!低头一看,只见奥斯扒着他的肩膀竟然顺手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口处!
“你要不要脸啊!”米诺哥顿时火冒三丈,反手抓住奥斯勒住自己的手臂一个背投将他扔在了地上。再看自己的伤口,竟然有血迹透过布条洇了出来!
奥斯总算是脱离了米诺哥,翻身站了起来,但还是晃晃悠悠趔趄了好几步,这才算是稳了下来:“你嚷什么啊?我又看不到前面,随手胡乱一拍刚好拍到你伤口罢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不是没事么?”
“什么没事?那是因为布条是紫色的你看不出来而已!都出血了好不好!”米诺哥指着奥斯叫道,“你这人打架怎么这样无赖?”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奥斯倒是一点没放在心上。
“胡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是故意的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不是故意的了!……呸!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就是故意的!”
见两人刚打了没几下竟然又开始斗起嘴来,伊特诺斯很是无奈:“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比试的还是来口角的?米诺哥,等你将来和西宫打的时候也准备靠斗嘴赢下来么?”
“不是啊!他打我的伤口!”米诺哥还是不甘心地指着胸口给伊特诺斯看。
“活该!谁让你把自己弄伤的?要不是你受伤我还不让你和奥斯比试呢!战斗的时候丢了命都是正常的,碰你伤口一下就受不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伊特诺斯一点也不向着米诺哥说话。
“总之别人谁这么打都行,就这个小子不行!”米诺哥也是看奥斯不顺眼,偏偏要斗这口气。
“好好好,我让着你,不再碰你的伤口了还不行吗?重新再打过!来吧!”奥斯这一次认真摆开了架势,生怕又是一个不留神中了米诺哥的招。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小爷的本事好了……”米诺哥一边说着,一边双腿前后迈开,两手交叉在胸前,全力集中精神聚集内力。
见米诺哥开始动真格的,奥斯心中暗想:“我现在一点内力都没有,要是和他这样耗下去,时间越久我越吃亏,必须要速战速决。趁他现在集中精力运气的工夫,倒是我先出手的大好机会!”想到这里,奥斯突然先向米诺哥冲了上来,一个“真空拳”打了过去!虽然这一拳毫无内力,但是单凭奥斯这些年来在体质和力量上的提升,这种力道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然而奥斯还差半米就能击中米诺哥之时,米诺哥突然将交叉在胸前的双臂左右拉开,反对着奥斯两耳拍去!
“这样的反击根本毫无威胁啊……”奥斯虽然不如米诺哥速度快,但是当年在风花院可是接受过观察和反应能力的,对于对手极快的速度即使不能跟上,但也不至于看都看不清楚。见米诺哥对准他两耳拍来,奥斯只是将头一低,就势另一只手化掌打向米诺哥腰部,想上下齐攻让米诺哥两头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