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尼小姐,你怎么可以对他轻易许下这种承诺?”拉迦看上去极为不满,但是又不敢对薇尼太过强硬,“一个新人能得到什么地位,那是火鸟大人才可以决定的!”
“我的意思基本就可以等于是表哥的意思喽!”薇尼却丝毫不在意,“你不会是怕他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怕他!”拉迦嘴上却不服软。
“那就上去教训教训他好了。”薇尼重新坐了下来,“我呢,就勉为其难再欣赏一会儿。这位哥哥,我看好你哦,可千万不要口里讲大话,实际上没本事哦!”
“抱歉,如果你想慢慢欣赏好戏,恐怕会失望了。”古烈回答道,“因为我认真打架的话,过程会非常快;如果我想要把对手打死的话,可能还会更快,也许会快到你还没看过瘾就已经结束了。”
古烈的这番话让拉迦更是怒从心起,但也让他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场面十分难看。
“护法大人,还等什么啊?我在挑战你啊!”古烈对着拉迦做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你不是不想打吧?”
“古烈,你最好明白,如果你输了的话,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一定会给自己招来一个非常悲惨的结果!”拉迦一边说着,一边从座椅下面拔出一把短刀来。
古烈却冷笑道:“是么?那我也再告诉你一句:知道为什么我打算打死你么?因为如果我赢了你却不杀了你,就算让我当第二你当第三,我也不会有安静日子过,你是一定会想办法找机会暗算我一下把我拉下来的。与其每天总要提心吊胆防着你,不如直接一劳永逸的好。”
“这位哥哥,他可是拔刀了,你用什么兵器啊?有的话我可以借给你。”薇尼仿佛恨不得越热闹越好。
“不需要,一双手足够了。”古烈拍了拍手掌,又对拉迦勾了勾手指。
拉迦一个箭步扑向了古烈,手中的短刀反握,架着手肘横摆在前,刀尖正对古烈的咽喉!这一招既有攻又有守,在没摸清对手实力的情况下,也算是最为稳妥的一个选择了。
谁知古烈以更快的速度用手掌从上而下一个直劈,硬生生将拉迦的短刀劈成了两截!不等拉迦反应过来,古烈左手一伸便从拉迦手肘中间的空间穿了过去,准确地抓住了拉迦的脸部一推,右手则是顺势拉住拉迦的胳膊一拉,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拉迦的脖子竟像被变成了面团一般扭曲着,整个头部呈直角一般歪在肩膀上,人便无声无息倒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薇尼也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呆呆长大了嘴巴,双眼都忘记了眨。她没想到古烈所说的“过程会非常快”竟然可以快到这种地步,只是一个算不上是招式的反击就直接要了拉迦的命!
古烈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薇尼:“这种场面,一个小姑娘还是少看的好,晚上做噩梦会尿床的。”
薇尼这才抬眼望向古烈,没有一点点惧怕,反而带着一丝欣赏:“这位哥哥,看来之前真的低估你了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火焰教西宫排名第二的黑衣护法了!”
“排名第二了么?”古烈感觉着才算是稍稍称心一点。
“还不满意啊?难道你还想排到第一来?”薇尼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
“那倒不必了。”古烈回道,“你刚才不是叫火鸟大人表哥么?想来你们两个是表兄妹了。得罪了火鸟大人的妹妹,对我可没什么好处,第二就第二吧。”
“来人,把这些尸体都拖走处理掉,地上的血迹要清洗得干净一点。再去拿一套新的黑衣护法袍来交给我们新任的黑衣护法古烈大人。”薇尼大声招呼着自己手下的教众,“古烈哥哥,衣服不合身的话就先将就一点,我们会按照你的身型为你再做的……”
“衣服不急!”古烈摆摆手,“我还要先离开两天再来,这就要走了。”
“离开?”薇尼不明白古烈的意思。
“我有一对兵器正在巧匠府打造,还有两天才能完成,我要赶回去等着收货的。”古烈说道,“等拿到了我自己的兵器,我会即刻回来的。”
“这样啊,那让手下陪你一起去吧,还可以伺候你一下。”薇尼笑道。
“不必了,多带着人反而麻烦。”古烈看了薇尼一眼,“你是想安排人监视我吧?放心,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叛离的,我若果真想叛离,你们也拦不住,还是省了吧。”
“哎呀,这么说还真伤我的心呢,人家是一番好意嘛!”薇尼却一点都不生气,“带上两个手下路上有个照应,还可以顺便给你讲讲我们火焰教的教义和故事,也可以让你多了解一点哦!”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对火焰教的什么教义完全没有兴趣。”古烈立刻回答道,“还有,如果你们每天有什么祭典啊仪式啊什么的,不要喊着我,我也没兴趣参加。”
“哦?那古烈哥哥你既然对火焰教没兴趣,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留下来呢?总不会是被他们强行拉了壮丁,为了活命才这么做吧?”
古烈冷笑了一声:“拉我的壮丁?那些教众有这个本事么?我只是想找一个有能力让我安心生活的地方罢了。况且我不会白吃你们的饭的,等火焰教今后有什么麻烦,你们就会知道有我在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麻烦么,倒是没有。”薇尼笑道,“我们可一向是本本分分生活的,从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才要把看到我们本部的外人都杀掉啊。不过我倒是奇怪,古烈哥哥难道就只是为了踏实生活,真心对我们毫无兴趣?哪怕只是对某个人也好啊,例如说我?”
“说到你的话,我还真有一点疑问。”古烈慢慢走到原本属于拉迦的座位处坐了下来,“你就这么看着我杀了你的同伴,一点都不觉得愤怒或是惋惜么?”
“你是说拉迦么?”薇尼摊了摊手,“没什么好惋惜的啊!护法的位置强者居之弱者淘汰,这是很正常的道理啊。既然你强过他,那么你就顶替他的位子,我反而觉得开心才对嘛!”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之前说的话,其实就是想要激起我挑战他的念头吧?”古烈看着薇尼,“换句话说,现在的局面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对么?”
“古烈哥哥,话总是说得这么直白的话就没意思了哦。”薇尼对古烈挤了挤眼睛,“我可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很讨大家喜欢的,你可不要让别人都怕了我哦。”
“看样子你只有十四五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却坐到第一护法的位置,我猜绝不会是靠着善良。”古烈毫不留情地说道,“面对杀戮的场面不但不惧怕,反而异常兴奋,你的骨子里嗜血的一面可是反映得非常明显了。”
“这算什么大场面么?”薇尼笑着站了起来,“有机会让你看到涅槃仪式的情景,那才叫大场面呢!哦,对了,也许你在这里时间久了,还能得到亲自去试一试的机会呢。当然,前提是新任的教王也要是一个短命鬼呢。不过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古烈对薇尼所说的什么“涅槃仪式”丝毫没有概念。
薇尼却探过头来,微笑着小声说道:“想像一下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被烈火熊熊包围,被火焰吞噬身体的情景吧。是不是觉得一定会非常壮观?我们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在那之前我们就已经涅槃飞升,得到了灵魂的净化了。如果你觉得痛的话也好,或许到时候你会紧紧抱住我也说不定哦!呵呵呵呵!”
说罢,薇尼便转身向大厅后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吩咐着:“给我们的新任黑衣护法大人准备一处舒服的房间,静候护法大人两天后回归!顺便提醒古烈哥哥一句话:被你杀掉的拉迦,他的弟弟隶属于黑衣护法阵营,将来就是你的手下了,不知道他发现亲哥哥被你杀了以后,会怎样对你呢。我要是你,也许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呢。好了,恭送黑衣护法大人此行一路顺风,我们等着你噢!”
古烈盯着薇尼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念道:“这个女孩看上去娇媚可人,实际上绝没有这么简单。看来这火焰教未必是我想像得那样平庸,背后的水可是很深啊……”
换上了黑衣护法的黑袍,古烈离开了大厅,沿着来时的走廊向前走着。沿途遇到的来往教众完全不在意他是一个新面孔,而是看到他的黑袍便恭敬行礼。
“看来这里的教众已然习惯了首领的更迭,早就有了只认职位不认人的本事了,竟然没一个会想问问拉迦现在的状况。”古烈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完全没有感情存在的冷血世界一般。但是对于他来讲,这样的生活条件反而是他最喜欢的——没有人去关心你的隐私,你也完全不必去关心别人如何,在这地下世界中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领域之中,不去为任何外人操心,这才是他隐藏自己的最佳地点!
而就在此时,胖诺因和拉迦的弟弟莫亚刚好从对面走过来。一看到古烈身上的黑袍,两人同时都是脸色一变!
“你你你……你成了……黑衣护法么?”诺因指着古烈惊叫着,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而莫亚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我哥哥呢?我哥哥在哪?”
古烈看着他们两人哼道:“黑衣门下的教众,见到本门护法都是这么没有规矩的么?”
此言一出,二人才发觉已经失了礼数,立刻对古烈行着礼:“属下见过护法大人!”
“嗯。”古烈大剌剌地点点头,“我还要离开两天,门下的教众就交给你们带领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慢慢说。”
“护法大人!”莫亚还是忍不住问道,“属下斗胆问一句……前任的拉迦护法……现在在哪?”
古烈听莫亚问起,便停住了脚步:“诺因,你去给我弄个圣火火种来,要大一点烧得旺一点的,我要带走用。”
“是!”诺因听见古烈吩咐,立刻去办事了。
见诺因离开了,古烈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莫亚:“你问你哥哥啊,他已经死了。”
“死……了?”莫亚早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不敢相信,现在听到古烈亲口说出来,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