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朵和陆瑾康婚后巡视的第三站自然是西郊的松花蛋作坊和合二为一的酒坊温泉山庄。
陆瑾康骑着马带着苏云朵由护卫们簇拥着先去了松花蛋作坊,紫月则带着白棉领着车队先去温泉山庄安置。
本来他们此行行程的安排还是比较宽松的,只是刚从杨家集出来没多久,就收到了宫里传来消息,圣上将在明日的朝会上宣布镇国公让爵于长子陆达并封陆瑾康为新一任镇国公世子。
朝会结束之后,宫里就会派宣旨太监去镇国公府宣旨,时辰大约在巳正三刻,故而他们必须赶在巳时之前回到镇国公府。
虽说从西郊的温泉山庄回镇国公府,马车也不过一个时辰,行程安排上却还是需要进行调整。
按理得到消息,他们应该直接回城,只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再拖,特别是缝制鸭绒服和鸭绒被的安排得尽早安排下去。故而他们并不打算取消他们婚后出巡的第三站——西郊之行,只是行程上必须进行压缩,正因为如此陆瑾康才会带着苏云朵直接骑马去松花蛋作坊。
松花蛋作坊那边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庄头陈林海也就是紫苏的爹、作坊大总管王跃、松花蛋生产技术主管陈坚强也就是紫苏的三哥,早就准备好了需要汇报的材料。
陆瑾康和苏云朵一行到达松花蛋作坊略作洗漱就召集作坊的主管们开会。
经过一年多的运转,松花蛋的生产、销售已成规模,腌制技术日臻成熟。
通过陈坚强的摸索试验,不但腌制松花蛋灰泥的配比得到了一些细节上的优化,甚至还自主研发出了水泡皮蛋,大大减少了铺料用量和灰皮的处理量。
这次汇报的内容主要集中在鸭绒的处理和鸭绒服、鸭绒被的缝制。
“自从大奶奶让人送来面料,庄子里就组织了善缝纫的妇人进行了试制,缝制出来的鸭绒被和鸭绒服按大奶奶的要求进行了各种试验,跑绒的现象比较轻微。”陈庄头指着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件男式的鸭绒服和一床鸭绒被说道。
桌上的鸭绒服、鸭绒被所用的面料正是春雷从南方寻找来的面料,自然是没有加涂层的面料。
苏云朵打开鸭绒服和鸭绒被细细观察,又用手细细摩挲。
虽说面料比不得前世,里面的鸭绒却实打实的细腻,绝对不会用鸭毛以次充好,也是因为鸭绒做得好,才能弥补面料的不足减少跑绒现象。
虽说今年的鸭绒服、鸭绒被还是无法给作坊增加效益,苏云朵还是相当满意,只是再次强调道:“鸭绒的质量一定要保证,切勿用鸭毛充鸭绒,鸭绒的清洗去味处理工作也要务必尽心,若是人手不足,可以对外进行招工。”
“大奶奶请放心,鸭绒的挑选和处理由内子和陈家大嫂子共同负责,步步都按大奶奶的操作规章进行,绝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王跃道。
王跃自从接掌松花蛋作坊,就将家搬来了这个庄子。
开始的时候家人不理解,妻子骂儿女哭,如今一家人都在作坊当着差,连已经在家里享了几年清福的妻子也被委以重任,如今正与陈林海的妻子一同管着鸭绒的挑选和清洗处理工作。
“鸭绒处理起来虽然繁琐了些,有庄子里的妇人即可,只是咱这庄子里的妇人给家里人缝件衣裳还行,鸭绒服、鸭绒被的缝制这样的精细活却很是为难。”陈庄头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鸭绒服和鸭绒被,再看看苏云朵和陆瑾康身上的衣裳,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桌上的鸭绒服、鸭绒被已经挑了庄子里最手巧的妇人来缝制了,比起陆瑾康和苏云朵身上的衣裳,在针线方面还是有相当差距。
事实上苏云朵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既然这批鸭绒服和鸭绒被是送给亲朋好友年礼的一部分,这针线自是不能马虎。
既然庄子里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苏云朵自不会勉强,她心里早就有了两手准备,此刻听了陈庄头的话笑着说道:“既然庄子里没有合适的缝纫女工,缝制方面自不会让陈庄头为难。庄子里只需处理好鸭绒即可。先期已经处理好的鸭绒明日一并运进城,后期的鸭绒还请尽心处理,需要时自会派人来庄子里提取。”
陈庄头和王跃相视一眼,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虽说苏云朵让人送来几匹面料和缝制鸭绒服、鸭绒被的方法,让他们找人缝制鸭绒服、鸭绒被试验跑绒情况,可还是让两人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生怕苏云朵将缝制的任务交给他们。
庄子里实在找不出几个针线出色的妇人,此刻得了苏云朵肯定的答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苏云朵抿嘴笑了笑,若是庄子里能够接下缝制的任务自是直接交给庄子来做,既然庄子里做不了,她自然有第二手准备,那就暗打算将鸭绒服、鸭绒被的缝制工作交给苏氏的锦绣坊,当然这事还有待与陆瑾康进行商议。
毕竟鸭绒服、鸭绒被是松花蛋作坊的延伸产品,而镇国公府是松花蛋作坊的两大股东之一。
“这事你安排即可。这个庄子虽说是府里的产业,却必定留在大房手上。”陆瑾康自是明白苏云朵的顾虑,给了苏云朵一个极其肯定的回答。
苏云朵心里虽然早有猜测,此刻得到陆瑾康如此肯定的答案心里自是十分开心。
毕竟这个作坊有她一半的股份,若是给了其他几房,动作起来就没有现在这般自如了。
定下鸭绒服、鸭绒被的生产,又去松花蛋作坊各自转了转。
松花蛋作坊虽说每日生产的松花蛋数以千计,人工的使用量却远不如御洁坊,故而并没有向外招工,不足的人手基本由镇国公府内部解决了,故而这里的保密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当然随着松花蛋生意的日益火爆,被人觊觎却也在所难免,好在苏云朵从开始就对保密工作进行了必要的安排,自是不会让觊觎者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