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甫辰问查旋哪里买的这样图案奇特的月饼。
查旋说是捡来的之后,殷甫辰就不问了。
他还吃了一块枣泥陷的月饼,说是味道不错,非常好吃,査小姐很会捡。
查旋则是望着月饼没有动。
余下时间气氛还算恰当,查旋在殷甫辰频频敬酒下也喝了不少。
那瓶白葡萄酒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
由于殷甫辰已经提出让查旋说话不要过于客套,那查旋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太绷着。
殷甫辰说了些他在国外学习时候的生活,在查旋听起来觉得相当枯燥。
因为殷甫辰说他除了学习就是看书,其他活动一概没有。
严谨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查旋联想到他不近女色这个问题再结合他自己所说,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毕竟军校里面也没有女人。
不过小人儿好奇问他他为什么很多年没有过中秋节。
殷甫辰低眸没有停下手中剥蟹肉的动作说:“从我的父母过世我就没过过。”
这话一出,小人儿尴尬了,整张小脸儿上面全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是我失礼了。”
殷甫辰笑说无妨,他举杯看查旋:“我还要感谢査小姐圆了我多年未过中秋节的愿望,平时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过也着实没人啊。”
他语气如常,配上他清风明目的眸光原本是温润的,可叫查旋看着竟有一丝说不出的落寞。
小人儿双手举杯,依旧满脸愧疚:“对不起,方才是我失礼,我将杯中酒饮尽算是给总长赔不是,希望不要引起总长的伤心事才好。”
殷甫辰看着她淡笑,碰杯过后,他也一饮而尽。
白葡萄酒后劲儿大,两人这一口可谓是平时一口的五倍。
查旋放杯后赶紧吃掉了碟子里面的蟹肉,接着又吃了一块巧克力。
殷甫辰似是怕她感觉尴尬:“不知者不罪,这没什么好道歉的,说起遭遇岂不是人人都与本难念的经,我与査小姐情况差不多类似,都是孤家寡人而已。”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别扭呢。
但查旋没反驳他,因为她觉得自己失礼就不好再多说了。
殷甫辰笑问查旋:“査小姐喜欢诗词吗?今日是中秋,可有让査小姐想起来喜欢的诗词?”
诗词小人儿喜欢的,就是眼下没搞懂他是真让念诗词要讨论还是转移话题意有所指,她试着配合的点点头。
殷甫辰让她说一首。
小人儿就念了王建的“不知秋思落谁家。”
殷甫辰听后不知道在思虑什么,半晌没有开口,也没有品评,而是对查旋说:“那我也来一首。”
他念了辛弃疾的中秋寄远,只是念到“问嫦娥,孤令有愁无”时声音轻飘的厉害,眸光清灼看向了查旋。
然后他就念到这里,后半阙不念了。
小人儿呆呆的看着他傻了吧唧的问出一句:“你念完了?”
大概其她这副样子萌萌的,很可爱。
殷甫辰眼尾一丝玩味看着她点头。
查旋纳闷问:“那您后半阙怎得不念呢?”
殷甫辰则是回她:“我认为这句刚好呼应査小姐那句,后半阙自然就不需要念了。”
她不知道情丝落谁家,他就问她孤独不孤独。
这呼应的也太紧凑了吧。
小人儿不知道该如何回他,也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慌张的举杯自饮,殷甫辰却很自觉的跟着举杯。
他问查旋喜欢王建吗?
查旋却恰巧也开口问他喜不喜欢辛弃疾。
两人对视蓦然间都笑了,查旋的笑容甜甜的,殷甫辰的笑容淡淡的。
他说:“这样多好,免不得査小姐每次见我都好像我要吃人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查旋娇嗔瞪了他一眼:“谁让你那样矫情。”
殷甫辰一本正经哦了一声:“这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我矫情吗?”
查旋一副“你别闹了的”样子。
“总长比我矫情。”
他闻言没看查旋,低头又开始剥蟹肉,不过貌似笑了,声音闷闷的,还挺愉悦。
小人儿说:“我不吃了。”
一整晚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殷甫辰给她,她怕尴尬就吃了,当然也有喝酒的原因。
殷甫辰说:“査小姐太瘦了,该多吃点,海鲜不长胖。”
接下来的气氛就融洽多了,借着酒劲儿两人说话也没有太拘谨。
查旋发现殷甫辰好像不矫情了,还会配合她说话,不过也会适当堵她话头,看她慌张,又会适时解围。
人都是需要多接触的,许是他本就不像富少歇和毕良野那样的性格。
查旋呢,也并没有接触过出他俩之外的男性。
其他男人查旋一点脸面都没给,接触的也不深。
她的经验也挺匮乏的。
临近九点钟的时候殷甫辰提出去院子里面赏月色。
查旋好笑看他,他还真打算在这里过节了吗?
“时间不早了,殷总长不早些回去歇息吗?”
查旋这是隐晦下了逐客令。
结果殷甫辰抬眸正视查旋:“时间还早,今天过中秋自然要赏月色,说好了过节,怎能缺了赏月色?”
谁跟你说好了呀。
他话音刚落,没等查旋回答,大门外面的天空骤亮,伴随着不远处传来剧烈的烟花声音炸开了光芒万丈。
小人儿蓦然回首,天空中绚丽无比,大大小小缤纷颜色的烟花齐聚苍穹。
她下意识再回头看殷甫辰,见他也是满脸惊讶状。
那她就知道是毕良野!
胡邦适时走进来笑着跟查旋汇报:“大小姐,去后园戏台赏月色吧,少帅安排了节目,待会儿还要放烟火,近距离看才好看,知道您不喜欢看戏,少帅请了杂技班子,还有变魔术,可有意思了。”
其实查旋心中偶尔飘过那么一个念想,毕良野会出其不意的备些什么,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没有确认。
现下听胡邦这样说,她恍惚好半天。
当她的心情已经渐渐准备落下帷幕不抱任何期望的时候,毕良野总是会这样出其不意给她一些惊喜。
那么在这个时候迎来的惊喜就会让查旋完全陷入毕良野制造的奇遇中。
殷甫辰在一旁微笑擦手:“看来査小姐这下不赏月色也说不过去了呀。”
他倒是挺开心的,胡邦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胡邦也不敢说啥啊。
这我家少帅做好的嫁衣,到成全了你。
小人儿饶是没有表现出来多惊喜可还是点头答应了。
“让大家都过去,过节嘛,人多热闹,摆些点心吃食。”
胡邦说早摆好了,就等查旋过去呢。
毕良野对查旋的喜好那是摸得门清,小人儿不喜欢看戏,可节日里少了这些就少了些气氛,那么他就换。
本来他听说查旋喜欢看歌剧,还要请圣西尔剧院的白俄歌剧演员呢。
又听麦嫂说查旋提过歌剧搬出来不在剧院里看是没有那种氛围的。
那他就不好请了嘛。
想来想去查旋喜欢新奇,又能在中秋节营造氛围,魔术嘛,杂技嘛,刚刚好能满足这点,这才有了今日的节目。
只不过陪同小人儿欣赏的人换了而已。
查旋起身出门见风的时候有些微醺。
这白葡萄酒后劲儿足,查旋略微晃荡的时候殷甫辰适时扶住了小人儿的胳膊。
查旋木讷看他一眼,正好月色打在他的侧颜上面。
其实殷甫辰长得也很好看,他是英姿勃发的那一种。
军人的硬朗他也有,甚至比起毕良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约毕良野太痞,而殷甫辰却将这身正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加之他那装一丝不苟,也更会凸显这种气质。
像这件水墨长衫,他却立领紧扣,好像随时怕人家扒了他的衣裳一样。
小人儿笑笑摆摆手:“不牢殷总长费心。”
说着话查旋将胳膊从他手中抽离,不曾想殷甫辰再次握住。
“不费心,査小姐专心看路。”
他不着痕迹将话语转圜到轻松的状态,动作也没有停下。
查旋用力拽了一下,他没松手。
小人儿再看他,他面上却依旧那般无波澜。
跟殷甫辰交流会叫查旋有一种在棉花上面徜徉的感觉。
哪里也找不到头,说不明道不白的。
你说你挥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根本没回力气给你,还把你自己给累够呛。
可你要不打它,它又总是在你身边痒痒着你。
春芽和麦嫂跟在查旋身后相互默契对看一眼。
所有人都到达后园戏台子的时候,东西都已经摆放整齐。
大家见到查旋过来都笑呵呵的表示感谢。
查旋和殷甫辰坐在前排最中央,其他人依次排开分散在后侧。
麦嫂和春芽就坐在查旋身后,方便伺候。
小人儿对待佣人一向很好,她是主子,却也是大家保护的公主。
戏台子上面开场是杂技表演,估计要跟魔术穿插开。
虽然是老套的顶碗,却也挺有意思的,杂耍演员很滑稽,而且是故意做出来的经过排练过的随机搞笑表情。
查旋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其实是开心的。
也就是毕良野能做出来连人家怎么表演也要管了。
殷甫辰侧头看见小人儿微笑,他语气很平淡问查旋笑什么。
查旋没看他,随口回答挺有意思的。
殷甫辰哦了一声儿,拖重了尾音儿。
“我还以为査小姐是想到有心人。”
他这话一落,查旋遽然扭头,恰巧对上他堂而皇之的讳莫如深。
月光皎洁,配合灯光打在两人的面上,表情都不柔和。
他像是意有所指。
查旋以为他又要犯病,一晚上刚建立起来的柔缓气氛霎时间就没有了。
小人儿灵机一动开口:“我看是总长想到了有心人吧,难不成是想到了你的实践体?”
先声夺人!
否则小人儿又该被他占了言语上面的便宜。
没成想殷甫辰听完她的话看着她笑了。
他扯动嘴角,笑的怎么还有些欣慰?
月色映衬下,那双清风明目也不比月亮逊色多少。
他眸光意味不明道:“査小姐这张嘴是真厉害,我什么都没说就被你占了便宜,你欺负我多次,是觉得我不会还口吗?”
查旋冷嗤:“岂敢,总长可不要这样说啊,我可没那个本事欺负你,再说我也欺负不过你。”
她说完这话就转过了头不看他。
可殷甫辰却依然眼存笑意:“不试试怎么知道欺负不过,査小姐有兴趣想要试试吗?”
这事儿还有试的?
小人儿莫名其妙看他,见他眼中光亮异常闪烁夹杂几抹戏谑。
看的她脑中“轰”的一下。
殷甫辰的脑回路查旋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可能她本身就不想弄明白,所以一直觉得糊里糊涂的。
她摇头:“不试,欺负人有什么好试的,总长若胜了,也只是赢了我这小女子,说出去也不光彩,我若赢了,说不准人家也会认为总长让着我,没有试的必要。”
查旋虽然没明白殷甫辰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但她直接按照字面意思分析给驳回去了。
殷甫辰笑说:“査小姐真精,是属狐狸的吧?”
“总长属猎人?”
“正是!”
他这话一出,查旋愣了。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根本没料到殷甫辰会给出这般回答。
人的潜意识会想到男女问题,但对于殷甫辰查旋把握一个度。
“总长还带着猎枪来的?”
“不带,杀了怪可惜的,挺好看的一只小狐狸。”
他说完这话笑呵呵的,朗朗粲然。
可查旋还是被他绕进去了呀。
她索性戳他痛处:“总长不是脸盲吗?还能分的清楚好不好看?。”
他不近女色不是?见面几次也没夸过小人儿。
哪知殷甫辰端起茶杯轻轻吹气,慢条斯理抿一口道:“对査小姐从来没脸盲过。”
小人儿的身体彻底僵在凳子上,她没看他,更不知道回答他什么。
她分不清楚殷甫辰是调侃还是真的意有所指,太过反常。
他这一整晚处处踩雷,叫人不能不多想。
这时,戏台上面的杂耍结束了,迎着另一波杂耍上台。
查旋借机扭头吩咐春芽去打赏,这是规矩。
算是给小人儿转移话题的机会,殷甫辰也没再说什么。
佣人们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儿,时不时加大了交谈的声音,和戏台上面的轻快声音相结合,也使得查旋和殷甫辰不在那样尴尬。
半晌,查旋起身说去趟洗手间,让殷甫辰先坐。
她也真是要去洗手间,也没什么心思看杂耍。
殷甫辰点点头。
小人儿渐行渐远才呼出一口气。
太焦灼了,殷甫辰搞什么。
换做其他公子哥,查旋以为开始玩套路,可殷甫辰怎会如此。
况且他这也不是套路啊,小人儿搞不懂。
夜里起风,查旋一直没有换衣裳,这会儿的镂空披肩被风一吹透心凉。
小人儿慢慢腾腾的沿着凉亭长廊走着思索,眼前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窜而过,接着她感觉胸脯上面“吧嗒”一下被触碰。
当她低头的时候,她差点吓抽过去。
我的妈呀,一只黑色的大蜘蛛正好趴在她胸脯上面静止了。
小人儿四肢百骸在刹那间僵住,她一动也不敢动。
这一晚上的,到底要闹哪样。
她最害怕这种东西,她现在低头甚至能够看清楚蜘蛛有几只爪子。
黑色的蜘蛛,腿上面还带着白色的斑点。
她真害怕啊。
可她又不敢不盯着看,外一爬上来怎么办。
她又不敢动,因为蜘蛛不动,她怕她一动,蜘蛛也会动。
真要命!
长廊幽暗,小人儿就这么和蜘蛛僵持着。
直到殷甫辰温润声音响起:“査小姐不是去洗手间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听见殷甫辰的声音对于查旋来说如同天籁,而且丝毫不比他那日救小人儿于水火之日差多少。
这个蜘蛛和那几个渣滓对于查旋的威胁度是一样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殷甫辰从她身后绕至她身前看到小人儿撇嘴的时候,他看见了查旋胸脯上面的蜘蛛。
可他没有上手,因为那蜘蛛趴的位置不太对。
能看的出来殷甫辰面色上挺为难的,他看了看蜘蛛又看了看查旋跟她说:“你等等。”
查旋大叫一声:“你回来。”
可她出声音胸脯会微微动,那蜘蛛很明显被震了一下。
谁都知道它短暂停留接下来就是要动了,很有可能动的速度还不会小。
查旋都快要哭出来了。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准备要哭出来了,大眼睛里面闪烁着莹光。
她轻声开口乞求他:“你把它拿下去,快点拿下去。”
她开口袅娜肆意,也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哪里是常人能招架的住的。
殷甫辰眼光看不清楚情绪,况且查旋也没看他,一直低头盯着那蜘蛛。
小人儿看他没出声儿,抬头焦急的催促他,他便走近了。
一开始殷甫辰都没盯着大白兔位置,怎么能明目张胆盯着呢。
这会儿盯也是没有办法。
查旋根本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心想要他把蜘蛛拿下去。
当殷甫辰缓缓伸手的时候,时间仿佛过的格外漫长,秒针似乎都被分解开来拆成了无数小块儿。
查旋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蜘蛛身上,她蓦然间听到类似于心跳的声音,不过她没细想。
昏暗长廊内,地上倒映出一只手缓慢伸向女子玲珑高峰处,那剪影是引得人无限遐想的春光美好。
小人儿眼光紧紧盯着蜘蛛,原本以为殷甫辰会用手拿下去,结果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飞速转过身,背在瞬间靠上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胸膛。
等她下意识低头才发现,蜘蛛,没了。
殷甫辰双手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身。
这一刹那间,查旋哭的噼里啪啦的。
她真的害怕这东西,也被吓坏了。
殷甫辰从后拍着她后脊:“好了,没事儿了,已经被我赶走了。”
他是将蜘蛛弹走的,速度之快查旋没有看见。
后知后觉她想起来胸脯一阵蜻蜓点水。
说明殷甫辰,并没有趁人之危。
小人儿掩面哭的凶,而殷甫辰一只胳膊膛在她侧腰,另一只手在轻轻拍她的后脊。
半晌,查旋缓过劲儿,小手儿抹泪回头:“谢谢你。”
小人儿一想到自己出来为了躲避人家,结果现在又被人家救,心里过意不错。
他也挺好的,除了不会说话以外。
殷甫辰好笑的看她:“不躲着我了?”
查旋羞的,人家什么都知道的。
她低头佯装继续哭:“谁让你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语。”
她想缓解一下两人后期话语的尴尬。
当遮遮掩掩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索性就直接说出实情才能化解这种别扭。
殷甫辰一听,略微有些皱眉:“怎得是奇奇怪怪的话语?”
查旋抽泣鼻涕,一脸有理:“你不是有另类癖好吗?干嘛总要调侃我。”
殷甫辰脸色当即好看了,他玩味道:“谁说我在调侃你?査小姐对自己没自信?不该吧,还是对我有意见?”
这话算是殷甫辰说的比较直白的话语了。
查旋怔楞看他:“你,什么,你什么意思?”
殷甫辰身高也很高,跟富少歇毕良野都差不多,只是他的肩头更加开阔,加之他身形挺拔,经由月色一照,剪影都是伟岸巍峨。
他低头看查旋,面色很严肃也略带笑意:“就是査小姐接收到然后理解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可查旋还是没懂,或者说还以为他在调侃人。
小人儿满眸的不可置信:“你搞笑……”
“没有。”
他打断查旋。
随后双手拉住了查旋因为擦泪儿而浸满泪渍的小手儿。
“我是正常人,不喜欢男人,肾也没问题。”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说后半句。
因为查旋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他话语和表情上,所以她没在乎他拉住她的小手儿。
“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殷甫辰的话查旋自认为猜不出来,所以就要直接问。
他闻言笑的有些自嘲,大概其他在认真表白,而对方却没有听出来。
不过他开口还是很认真:“所以我想我有权利也有机会可以追求査小姐吗?”
他话落,小人儿此刻的表情比起方才见到蜘蛛都要惊愕。
她眼珠儿都不动的盯着殷甫辰。
面前这张英俊儒雅的面孔甚至还泛着月色打下来的恩赏,以至于使他看上去格外矜贵庄重。
可怎得说出来的玩笑话甚是荒唐。
查旋半晌后笑着回复他:“总长你这个玩笑不好笑,以后别开了,不然我不会请你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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