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嫂无声的哭泣看的查旋心痛,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感觉到身心俱疲呢。
割舍不断和富少歇的感情,或许查旋也抱有乐观的态度认为两人不会最终到了一别两宽的地步。
她是乐观的,也是积极的。
但凡有一丝可能,她也不会放弃,亦或者说此刻两人也并没有到那一种诀别的地步。
她提出过要分开冷静,然而富少歇没有同意,那么不就是舍不得她嘛。
深陷情爱的女子心中,男子哪怕拂袖而去后还残存的在风中未消散的痕迹怕也是在女子心中为这段感情,或者说为自己的付出所找的圣洁借口。
查旋再美,再聪明,也是女人,而已。
富少歇有错,查旋觉得自己也有错。
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们该是值得拥有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的。
查旋问麦嫂有没有听见殷甫辰和富少歇说了什么?
小人儿觉得殷甫辰一定是说了什么,不然富少歇不会莫名其妙的抽风。
麦嫂是查旋的人,自然一五一十的交代。
可听完麦嫂的回答,查旋怔楞问麦嫂:“就说这些?”
麦嫂点头:“是,就说了这些,富少怕是误会了吧。”
查旋心中翻江倒海啊!
殷甫辰是专门来看她的?
不能够啊,可连麦嫂都看出来富少歇这是误会了,说明不是假的。
查旋完全陷入了愁绪。
就她和殷甫辰的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哪有到了需要他来看望的地步。
更何况他不是讨厌查旋的吗。
小人儿思来想去,莫不是殷甫辰的套路,她和富少歇是不是中计了?
不然谁能相信殷甫辰是专门来看她的呢。
查旋觉得搞不好殷甫辰想借此机会挑拨离间,加大富少歇和毕良野的仇恨。
可那也没必要身先士卒他自己下水啊,更何况他不是肾不好,不近女色嘛,他来看查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
可能说不好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用这种不可能做成可能的假象,来迷惑富少歇。
他是不是结盟毕良野了?
可查旋又想起毕良野兵工厂不是建好了吗?没必要来刺激富少歇啊,说不定这是殷甫辰的阴谋呢,谁知道他那样的人有什么目的,他可是内阁的人。
这些问题扰的查旋的思绪乱七八糟的也没想出个结果,她不说话趴在沙发上犯愁。
残存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滴到皮沙发上,竟然丝毫不相溶,几滴晶莹就那样大摇大摆的在沙发上面放光,谁也遮挡不掉它的光芒。
光线触及之内,小人儿的眼神缥缈的厉害。
变了,润城的天彻底变了,混沌之下,饕鬄、囚牛、睚眦好像全部都出来了。
七月的汪洋看似平静,可海面上隐隐的蒸汽似乎就像一场阴谋的酝酿,在烈日的灼焚下,等待时机,兴许会骤然掀起狂风巨浪。
查旋一直在沙发上面趴着没动地方。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富少歇出门了,查旋没看他,他也没看查旋,甚至查旋都没听到他脚步停留的声音。
小人儿的眼泪啊,就跟水龙头一样,在此刻说来就来。
她多么希望她的少歇会走过来和以前一样说些什么,或者哄哄她呢,哪怕不哄,只要他过来,查旋很可能就会扑倒他的怀里去,也不会在乎白天的事情的。
可富少歇没有,他走了。
他离去的步伐在查旋心中会认定成为类似“离别”一样的害怕。
她太在乎富少歇了。
在她哭的伤心的时候,一旁响起了沙哑的声音:“你和少歇怎么了?”
查旋纳闷转头正对上一脸小心哀愁的富少荣。
有段时日不见的富少荣满脸颓废,胡子拉碴的样子加之他瘦骨嶙峋的佝偻,让他看上去像个要饭的,可能身上还带着霉味的那种。
要不是他身上的丝绸睡衣拉回人的视线,告诉别人他是个公子哥儿,别人真的会以为他是个要饭的。
查旋皱眉看他:“你不能去洗漱收拾一下嘛,你是有多久没见太阳了?”
富少荣和富少歇一样,皮肤都很白,可他因为长久的颓废,不出门,不见太阳,皮肤白成了青葱色,白的不正常,也有点吓人。
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还是这么副鬼样子,大半夜看见他的人估计会被他给吓死。
富少荣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固有的胆小还是存在他的脸上的。
他的声音很小回查旋:“你和少歇吵架了?”
呵呵,他还有心情管别人呢。
查旋转过头不看他,跟他说得着吗。
吵架?俩人这哪里是吵架,最近这段时间就没好过。
富少荣见查旋不搭理他,他起身走到另一侧看查旋。
“你惹少歇伤心了,他很少伤心的。”
他蓦然出现的白脸吓了查旋一跳不说,连同话也是语出惊人的。
查旋都不知道该惊讶还是改委屈,亦或者该自责还是该恨谁。
她费力起身,富少荣这会儿还挺长眼力见儿的过来搭把手将查旋扶坐起来靠在沙发上。
见她脸上有泪水,富少荣还抽了张纸巾给她。
查旋有些错愕的接过纸巾,竟有瞬间惘然眼前人儿是富少荣嘛。
富少荣坐到查旋正对面看她,模样是查旋从未见过的认真。
有点像学堂里面认真跟先生探讨学术的孩子那样认真。
他说:“你一定是惹少歇伤心了,我刚瞧见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查旋等了半天,他就这一句话。
“你就要说这个?”
小人儿心情也不好啊,富少荣这般颠倒黑白怕是要气死查旋吧。
怎么就是她惹富少歇伤心,而不是富少歇惹了她呢。
富少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查旋的脸色,见到查旋可能没有想跟他发火的意思,他摇摇头。
“不是的,这是我第二次见少歇情绪如此低落,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很伤心,他也一定很爱你。”
查旋没听出来富少荣的这句话和上句话有什么区别。
她抱胸不说话看他。
富少荣这个时候看出来查旋没什么耐心了,他挺伤心的说。
“你不要觉得我说的话没什么用,这是少歇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没有骂我,他一定是心中悲伤到了极点,才会没有心情来骂我,不然不会这样的。”
这话一出,查旋怔楞,可也费解,他这算什么说法。
他受虐狂吗?非要富少歇骂他才代表富少歇不悲伤?
不过查旋细想,富少歇的脾气好像是这样的。
他平时脏话不断,见到谁都是骂骂咧咧的,尤其是他生气的时候,动辄对随从打骂很正常。
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也都知道他对人好,所以没人会去计较。
查旋也发现最近几月,富少歇很少骂人,几乎也没打过人了。
富少荣低眸情绪有些沉重的说:“他上一次这样还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很伤心,可他一滴眼泪都没掉,你知道我害怕他,是因为被他打骂惯了,那天我哭的很没出息,我知道他最不喜欢我哭,因为那样会使我看起来特别懦弱,他说我不是个男人,可那天他没有打骂我,甚至还安慰了我。
我当时觉得我的弟弟好坚强,他是我心中佩服的英雄,我自知做不到他那样,可后来我晚上起夜在后花园看见他哭了,他哭的很激烈,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甚至能够看见他额头狰起的青筋似乎要爆了一样,那时我才明白,我的弟弟也和我一样还是个孩子,他并不是不伤心的,他只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的伤口。
甚至在他也伤心欲绝的时候,他还是会安慰我,我就知道他是在乎我的。
别看他对我总是打骂,可我心里面都知道,他是在乎我的。
打是亲骂是爱,他就是这个脾气。
今天,他看见我的时候,安慰我了,他问我有没有吃饭,还要我注意身体。
我就知道,他开始反常了,而原因一定是你,说明他是在乎你的。”
富少荣话落,他是满眸的伤感,而查旋却已经是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富少荣这番话说的其实没有太多的伤感,反而更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也是真实的事情。
甚至他说的话语都没有查旋听起来会带入很多感情。
可就是这样一番听上去平常的话语,查旋却捕捉到了重点。
那是她所了解的富少歇。
她的少歇一直是这样的啊。
她当时爱他,不就是爱他的倨傲张扬吗?
爱他艹天艹地的狂拽,爱他给予的怦然心动,怎得会因为他今日的反常她如此的心灰意冷呢?
可富少歇既然在乎她,那么为什么当初要将她独自留下?
一念之差?
还是考验?
而后的多次,两人明明可以有无数次破镜重圆的机会,无数次可以远走高飞,过幸福的生活,哪怕是不走,在润城也可以,可他非要掺和庞重阳的事情,他真的有为查旋考虑过吗?
查旋不是没有审视过她自己的错误,可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挽回已经发生的事情。
她不是神仙的啊。
在两人的感情中过错又岂是都在查旋一个人身上呢。
两人的锦绣情爱之路,未曾经历过地动山摇的强拆撼动,曾经的轰轰烈烈无非都是青春气盛的标签。
也或者谁都没有想过两人本身认定的海誓山盟,竟然会在一些外界条件下变成了如今的不堪一击吧。
而今,究竟剩下的是“未了情”还是“不甘心?”
富少荣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知道他在乎你,所以,如果是可以解开的误会,希望你们不要放弃彼此。”
查旋如今好像才认识富少荣。
昔日酒囊饭袋的花花公子竟然会开始劝人,而且还劝的相当真挚。
查旋苍然一笑:“如果是解不开的呢?”
她和富少歇之间,富少荣不知道,别人不知道,查旋和富少歇的心中可都是知道的。
富少荣一愣,继而浓眉微皱:“那就试着解开,总归你们两个人都很厉害,一定能解开。”
这句话他说的到有几分幼稚了,不过依旧真挚。
查旋看着他笑了。
她突然间发现富少荣其实挺好的。
别看他样子唯唯诺诺,说出来的话也挺可爱的。
可能因为他是个男人,有没有作为,能力不够总给家里面惹事情,所以被贴上了“败家子儿”的标签。
或许他该投生个女儿身。
他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查旋。
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喝玩乐就好了,他可能就想过这种生活。
但富少荣很善良啊,从他说出来的这些话就能够看出来啊。
富国渊去世几个月了,简兮珍也没了,这段时间查旋和富少歇亦是过的混乱,谁也没有去关心过富少荣。
可出乎意料的,他竟然会在查旋和富少歇如此彷徨的时刻出来讲这些话,还挺会安慰人的。
不论他心偏心谁的问题,最起码他讲的很真挚。
也让查旋心中对于富少歇的那诸多委屈暂时放下了一些,都抗在心里太累了。
富少荣起身说:“吃饭吧,我听说你伤了,不吃饭身体好的也慢,少歇,也会担心的,不用为了保持身材刻意减肥,你已经够美的了,太美了也不是啥好事儿。”
这句话他说的就带有怨气了,言外之意谁都听得懂。
他在埋怨查旋。
查旋回他管好你自己去吧,胡子拉碴的看着都是脏兮兮的。
“没事儿多出去晒晒太阳,总在家里面憋着人都憋坏了。”
富少荣的确现在是白的不正常。
不过查旋说完这句话,富少荣就没回她,接着狗搂着腰上楼了。
他似乎是专门为了劝查旋而来的。
他的这番劝阻,虽然多半是向着富少歇的,可查旋听来并没有多生气,至少富少荣还会为富少歇着想,这就……很好。
晚餐查旋吃了春芽做的一碗米粉,这算是这段日子以来,查旋吃的最多的一顿饭了。
八点多的时候,查旋洗了澡,换上睡衣坐在阳台上面吹风。
她在心里琢磨殷甫辰今天来的事情,她自己在心里举了个列子。
如若是富少歇伤了,别家小姐来看望富少歇,查旋也是要吃醋的。
很可能闹的比富少歇还凶。
更别提是在殷甫辰可能还存在些什么别的想法的基础上。
这些男人城府心机的较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是有可能的,谁知道谁跟谁是一伙的呢,今天结了盟,明天也有可能反水,这都说不好的。
再加上两人长久以来的心结没有打开,所以富少歇做出那番激烈的动作后,查旋才会好像心如死灰一般。
可她知道她的少歇在乎她,也不容易的。
她觉得还是要和富少歇好好的谈一谈,有些事情虽然不必说明,可查旋自己要表明一个态度。
少歇也是人啊,他也需要安定,查旋要给他吃定心丸,毕竟他小心眼儿。
小人儿趴在阳台上面想了好多她自己应该要注意的地方和以后两相处之间的方法,她要表决心。
可直到她等到了夜里一点钟的时候,困得小脑袋不知不觉间磕在了栏杆上,富少歇依旧没有回来。
这一下,还恰巧磕在了她的伤口处,疼的她全身冒凉气儿。
她懵懵的看向楼下门口消残斑驳的灯光,灯光孤寂,却照亮了四方,使得夜里晚归的人儿可以有亮可循,有迹可走。
可人儿未归呀。
两点钟的时候,钟表再度报时,查旋却困意全无了。
她起身给海雾舞厅去了电话,找谷彬。
经理接电话说谷彬回家休息了,查旋又给谷彬家里去了电话,打听富少歇的下落。
谷彬支吾说不清楚,查旋威胁他不说她也能找到,想想清楚要不要说。
查旋能打电话的地方多了去了,总归会找到,还不如谷彬这会儿卖个人情。
挂了电话的查旋静坐十分钟。
十分钟后她换好了衣服,招呼春芽和司机开车赶往水花楼。
春芽和司机一听这地方,两人的面色都很害怕。
大概是怕查旋吃醋,要去捉奸,而她身上还有伤,春芽还担心的问了查旋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查旋笑笑说不用。
你说她生气不?
她肯定生气,但更多的是她知道富少歇是以这种方式在回避现实,也在恶心查旋,所以她生气。
而不是生气他去了水花楼。
查旋和富少歇在一起的这两年,两人之间各方面的完美契合,查旋就有这个信心,富少歇懒得碰别人。
她根本不担心这点。
她气富少歇用这点来气她。
气富少歇宁肯麻痹他自己,也不愿意正式的解决问题。
可她又明白富少歇可能自己都不能过了问题的这关。
这条从横交错的爱情已经布满了荆棘般肝肠寸断的纠缠。
查旋自己亦是无能为力。
可她检讨了自己,那么她就主动去吧,去给他一个态度,让他知道她的心还在。
只要他想要她,她就还是他的查旋。
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像上次两人杠到了那个份上,查旋踏上去了南港的船,过后两人心中不也都是后悔和舍不得的嘛。
那就不要作,今天的事情不管谁有没有错,就都让它过去。
春芽扶着查旋上车,司机很快发动了。
抵达水花楼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三点多。
凌晨三点多,正是水花楼笙歌曼妙的时候,海滩上面到处是对影成双的饮食男女。
衣香鬓影在月光的的照耀下,梦幻又唯美,交织的身影,柔软又妩媚,看上去是这世间最美的情爱姿态。
春芽扶着查旋进门的时候,老鸨子在看见查旋的时候脸色大变。
她认识查旋。
查旋曾经来这里闹过,为了富少歇。
查旋也看见老鸨子了,她见老鸨子要躲,直接命司机挡住了老鸨子的去路。
这下没办法,老鸨子慢腾腾的挪步到查旋面前,笑的无奈又谄媚。
没等她说话,查旋直接问她:“哪个房间,我不是来找事情的,不想跟你废话。”
查旋说话间,春芽直接递给老鸨子一根小黄鱼。
老鸨子眼睛一亮,可她没敢拿。
一根小黄鱼的确不少,可富少歇来一次也不少钱呢。
这两年富少歇不出来玩儿,她可是少了个财神爷。
查旋撇她:“贪心也要看有没有福气可以享用。”
这话算是够直白的了,查旋若要是真闹起来,今儿一晚上她的营业额可能会大打折扣。
老鸨子心中掂量,老老实实笑着接过春芽手中的小黄鱼笑说:“瞧您说的,我这也是不好意思,您难得来,也太客气了。”
查旋懒得看她:“房间。”
老鸨子点头:“在水仙房,我这就带您过去。”
水花楼的房间大都用花的名字命名,不是说姑娘的名字。
查旋带着春芽和司机跟在老鸨子身后抵达水仙房之后,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不过没有富少歇说话的声音,都是姑娘们在说话。
老鸨子看了眼查旋的眼色,那意思她就不进去了。
好家伙,富少歇的脾气也不好,老鸨子精着呢,不能进去当炮灰。
查旋摆手示意她退下,接着推开了门。
姑娘们大约没有看见查旋,所以欢笑的声音没有停下。
富少歇闭眼躺在榻上,衣衫是整洁的,他的嘴角噙着半分道不明的笑意,大约是姑娘们讲了什么真的很好笑的笑话,不然他是不会笑的,可能他又的确没什么心情想要笑,故而嘴角就是这样的弧度。
当查旋缓慢行至她们眼前的时候,姑娘们的话音在刹那间消失截止。
有一位正在说这话,声儿也断了,嘴巴的动作还张着,没有来得及闭阖。
气氛紧张极了,至少在姑娘们眼里看来是这样子的。
可查旋没紧张,而富少歇也没睁眼,可他嘴角的笑意没了。
房间内一共是六位姑娘,有两位查旋还面熟,就是她刚和富少歇在一起没多久之后来探讨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有这两位姑娘。
查旋在看到她俩的时候,心中有些不高兴了。
可以找人解闷,但要找新鲜的,找旧的,就有旧情未了的嫌疑。
因为她们先查旋一步拥有过富少歇,这点查旋心中是吃味儿的。
当然富少歇跟她们没什么情,可查旋心里也不舒服,饶是他现在衣衫完整,小人儿心中也有点堵了。
不过查旋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总归是来找解闷的,找谁不是找,说不定是这俩人看见富少歇主动黏上来的呢。
当那两位姑娘和查旋对视的时候,面上先是很害怕,可后来查旋怎么觉得她俩有点兴奋呢?
像是看见多年未见老友似的,她们期待啥?难不成期待自己跟以前一样给她们钱吗?
众人面面相觑间,查旋走过去对她们说:“你们先出去。”
那两位姑娘认识查旋啊,麻溜的离开了富少歇的身边,走的时候还很礼貌的朝着查旋笑了笑。
查旋现在看她俩就来气。
其他姑娘似乎有些犹豫,也跟着起身,却频频回头看富少歇。
直到富少歇幽幽的睁眼说了一句:“慢着。”
四个姑娘连同那两个已经走到门口的都站在原地踟躇。
他仰头低眸看查旋,可他不说话啊。
查旋冷脸看着他,也没说话。
其他人没敢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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