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了,要是有本事见他我自不拦你。”
子阑知道,争论的双方在进行一场博弈,你强他弱你弱他强的戏码不断上演,两人心中都没有底气,可又着实握住了对方的软肋。
可是他奇怪的是,陆恩熙在府中也算是半个自由人了,只要沈世追有心,随便埋伏在他常去的地方就能如愿以偿,何必要来求齐燕宁呢?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使什么手段?。”
“你这样说我就糊涂了,戒备森严的武侯府都有本事进来,见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又有什么难呢?”
“沸石麻散。”沈世追冷冷地说。
“这也是陆老头告诉你的吧,我就说了他有猫腻,将我妖魔化的也太过严重了些。”
相传沸石麻散是西域的一款绝药,他必须以婴儿的血作为药引子,将两名幼婴的血共同注入沸石麻散中,再打回体内,施以独传的蛊术,这样成长起来的两个婴儿,在日后相见之时,会唤醒体内蛰伏的蛊虫,从来毒发身亡。
子阑从前拜师学艺时,就听师傅讲过两句,可因为此种蛊术太过狠毒,所以江湖绝迹,如今再听起来,从身子里头冷出去,又从手心里发出汗来。
“你以为我会傻到冒险?不过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毒发身亡,也算是糟蹋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了。”
“你还想两败俱伤?不可能的。”
齐燕宁笑着,诡异得像是戴着面具的丑人。
“为何?”
“当初你父亲将蛊虫一应打到你的身体内,所以当你们两人相见时,真正受伤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子阑的脚下一滑,真气破散,站立在屋檐上的声音随即被齐燕宁捕捉到,他立刻走上前去,问道,“是谁?”
子阑连忙遁逃,他这一身的轻功,即便是矫健的鸟雀都追不上,更不用说毫无防备的齐燕宁了。
到了松树林里,子阑自测安全之后才停下,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重新潜回到水里的鱼,想要摆脱刚才的阴郁。
原来陆恩熙就是九夫人的遗孤,齐燕宁全程参与了这件事情。
真正让此人不寒而栗的是,齐燕宁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对陆恩熙的身世讳莫如深?
他真正要解救的究竟是自己,还是穆天琪呢?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些多年来在穆武侯府都是这样游刃有余,难道区区的风声就让你如此惊吓吗?”
在声响过后,沈世追冷笑道,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里头是淌着血的。
“我没有你所谓的这样厉害,不过谨慎二字罢了。”齐燕宁说。
“你刚才说,蛊毒全部种在了我的身上,还是我父亲亲手为之,对吗?”
沈世追沉沉地问道,笑容还在呢。
可是心早就冷下去了。
母亲没有说错,父亲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个家,能娶他是为了家族势力,可沈世追做梦都想不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德高望重的男人,也能下得去狠手。
“自然。”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石二鸟的手段,我又不是没看见你用过。”
沈世追说着,脚步倒是向后退了一些。
齐燕宁的心何尝不是肉做的,如果不是沈世追步步紧逼,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样的事来。
沈老头身上流着齐人的血,又太想证明自己了,可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齐燕宁的变节从一开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什么复国,什么壮志,都只是齐燕宁苟全陆恩熙性命的方式。
在这件事情中,齐燕宁自认为对不起的人,又何止一个呢?
“我不过是给你一句忠告,这样追根究底的,于你来说也没有好处。”
齐燕宁说着,挥了挥手,“回去吧。”
“我不从你这里得到,也必定会从旁人那里。”
沈世追知道,与齐燕宁纠缠下去也没有结局,他说着,扬长而去。
齐燕宁这才容许自己瘫坐在椅子上,他下意识地想要规避十几年前的那场灾难,可是他发现,但凡有人旧事重提,便是精准无误地那挠抓他的伤口。
瓢泼的血从头往下流淌,齐燕宁看着来时的路,这才发现,他已经踩着太多人的肩膀上来了。
黑夜太黑,血太红,他从没想过的因果报应,今时今日是一点点地找上了他。
总算是应了那句话,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沈世追跌跌撞撞地走在小路上,胸口蔓延起来的气一时半会是抚不平了,耳边已收录了踢踏的声音,他恶狠狠地说,“是谁。”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为你完成。”
一道风过后,女子的声音入了耳,在沈世追要击出拳心的那一刻,早被吞噬了。
“两败俱伤没有好处,你是生意人。”
子阑的咬字清楚,沈世追却不能顺着他的话往下理解意思。
“生意人也不想做你明我暗的买卖,至少告诉我你是谁。”沈世追咬牙切齿地说。
“我是子阑。”
一秒钟的时间,子阑就落在了沈世追的面前,清风拂面,子阑笑面如花。
慈宁宫中。
檀香的味道缠绕在屋梁的周遭,屋梁好像都由此加了厚重的力量。
“给太后老佛爷请安。”
皇后在太后的面前行礼,今个儿倒是巧,中秋节庆之后,皇后得了不少的恩赏,有的就转手送了出来。
可在太后这里,一点都不稀得她的。
皇后今个儿穿一身明黄色衣裙,浑身都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只是一个安然惬意的午后,她非要浓妆艳抹地来,想到早前在中秋节宴上的那般风头出露,太后就顶烦她。
皇后将眼角一收,头上的金步摇咣当发出声响,太后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倒像是故意刁难她一样的。
“平身。”
随着茶盏落桌的声音后,皇后才听到这一声应允,她笑道,“是。”
“这段时间气候转寒,可嫔妾看太后这里并没有多加银炭,是为何呢?”
颜皇后是皇上的续后,在先后仙逝之后,立后的问题曾一度成为宣国储宫的疑难问题,颜琴瑜家世显赫,其兄长和侄儿都是征战北疆的首席军侯,只是颜家对太后的母家一直不太友善,太后不愿看颜家日益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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