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邝美云不悦的睇他。
隐约觉得他话中带话偿。
“女人去孕检,哪有男人不陪在身边的道理?又不是小三,需要偷偷摸摸的么?上个医院,俩夫妻不是应该同时出现的吗?撄”
他觉得这事有点怪,而且,最近的靳长宁,行踪有点神秘。
“靳先生只是有事出去了……彭先生,你的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他们两夫妻恩爱着呢,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见证。”
她损了一句,转头准备去开车。
彭柏然立马反驳道:
“你错了,孩子有时也可能是男女放任***下的产物,可以无关情爱。图了一时之快,而生下的孩子太多太多。这世上,以爱情之名生儿育女的少之又少。更多的大众是因为年纪到了,责任感迫使下结的婚,生的子……”
这话,偏激吗?
有点。
但道理,也是有点的。
“彭先生,你应该知道,萧萧和靳先生,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的感情,牢不可摧。他们的孩子,那就是爱的结晶。”
邝美云不愿再理他,开门要坐上去。
“等一下……”
他再次阻止了她,目光闪烁着在她脸面上巡视。
“还有什么事?”
“你对我有敌意,为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感觉到了。
他是彭柏然,有很多人敬他,但这个剩女,对他没半点好感。
“没有。”
她淡淡道:
“彭先生,你只是想多了。”
坐上驾驶座,她没多看他一眼,就驶离。
彭柏然陷入了沉默。
不对,不是他想多了,而是她真对他有敌意。
“彭先生,现在怎么办?”
身后,赵警官跟了过来:
“我看,还是由我叫我们局里的法医过来吧……”
“我自己来!”
彭柏然低低的说。
其实,他也会,并且,其道行,不会比萧璟欢差劲。
一直以来用萧璟欢,那是因为有人叮嘱的结果,久而久之,他就比较喜欢依赖她了……
今天他之所以把人叫来,一,死者是熟人,二,是他不想她荒废了自己。希望可以经过这样的刺激,将她的职业本能重新激发出来。
说真的,她是业内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真不想她就此荒废了。
那绝对是一种人才的浪费。
结果呢?
她竟怀孕了。
*
邝美云没把人往酒店带,而是往医院去的。
半路,萧璟欢悠悠然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在车里,外头的景物在往两边快速的往后退着。
她挣扎着坐起来,问:
“这是要去哪?”
“医院。你刚刚昏倒了,脸色也不好。我带你让医生看看吧!萧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一定得好好保护好自己才行。”
“我没事,你别把我送医院了,去案发现场……”
她还没检验死因呢……
“你闻到那尸腐的味道就已经吐成那样了,还怎么去尸检?萧萧,这事,你现在做不了了,还是让他们另请高明吧……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保胎待产……”
邝美云无法苟同,并没停下来。
瞧瞧那脸色,白得实在让她很担忧。
“不行。这件案子,我跟定了。你快把我送回去……马上。”
萧璟欢沉下了脸孔。
“……”
邝美云看到她一脸的坚决,很无奈的调了头,又把人给送了去。
下车后,萧璟欢拿水漱了漱口,又喝了大半瓶,然后在飘雪的北风里站了一会儿,待那口反腻压下了,她才往里走了进去。
邝美云没马上跟过去,拿她没办法啊,这人的脾气,拗起来真是叫人头疼。
她已经想好了,等这个女主子一走开,就拿出手机拨了靳长宁的电话,这件事,也只有他能来叫停了。
怀着孕,处理这种事,太遭罪。
“喂,哪位?”
电话通了,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靳长宁本人,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邝美云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
“你是谁?”
“你又是谁?”
那女人反问了起来。
“我找的是机主,你不是机主。”
“对,我不是机主。机主在洗澡,你要有什么事,等一下再打来吧……”
洗澡?
邝美云眉心整个儿全锁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哎,我谁关你什么事?毛病?”
语气非常的不善。
通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
“你怎么回来了?”
彭柏然刚接了一个长电话,正准备开始呢,看到萧璟欢冲了进来。
“我来,我们一定要尽快为这孩子找到凶手……”
“当然。”
在现场,可以进行初步的检查,不需要手术衣,也不需要戴口罩,只要戴一双手套就行……
只是那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
她定了定神,把注意力落到了尸首上,开始分析:
“地上有头发脱落,后脑有伤,撞击所致,是凶手施虐造成的;衣不覆体,衣物损坏严重,身上全是淤青,拳击所致,胸口一刀,深三寸,致命之伤……下体有被性侵,带血,四周有强行性~交引发的撕裂痕迹……凶手是左撇子,因为他左手施力强大……死亡时间……应该在……”
初步检查出来之后,尸体被转移去了殡仪馆。
萧璟欢洗了洗手,在喝水,那股子反腻的味道,好一会儿才被平复下去。
“你状态很差……不如……”
彭柏然看着她脸色很难看,没打算和她再多说什么。现在的她,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操劳。
“没事,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白琮琮的尸体的吧……”
她对这个很好奇:
“这一个月,你到底都查到了一些什么呀?能让我知道吗?”
“很复杂,我还没有全部查明白。等我查完了再和你说吧!在没有弄明白所有问题的关联点之前,我现在很多想法,还只是想法。”
彭柏然不是那种枉下判断的人。
她不再说话,心沉沉的,难受的慌。
面对死亡,是一件让人不好受的事。
彭柏然侧头看了她几眼,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转开了话题:
“阿萧,之前你说过的,你会替我引见你姥爷的,已经一个月了吧……你姥爷出关了没有?”
“快了吧!就这两天了。哪天姥爷招集我们去吃家宴,我会捎带上你的。”
“好!”
一阵沉默中,日头已西去,死去的人,永远沉入了黑暗,失去了知觉,活着的人,也将走进黑夜。
人啊,眼睛一闭一睁,那是一天,一闭不睁,那就是走完了一生。
所谓的一辈子,就是闭眼后会不会再睁开这么一回事。
唉!
“快五点了。”
彭柏然低低的说。
萧璟欢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你要是人吃得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了,我还有事。”
她的包不在身边,这么久了,也不知长宁会不会找:
“我该走了……明天我再来解剖吧……”
“急着回去和靳长宁报告怀孕的事是吧!”
彭柏然低低的说。
萧璟欢愣了一愣,想到自己刚刚吐得那么厉害,彭柏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猜不到,不觉微一笑,点下了头:“嗯。”
“之前你说过这辈子不想有孩子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呵,不管怎么样,恭喜你……”
虽然觉得彭柏然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但是,萧璟欢还是道了一声:“谢谢。”
她往外走,看到邝美云守在外头,残阳下,她神情怪怪的。
“我的包呢!”
萧璟欢轻轻问。
“在车里。”
“回了。”
萧璟欢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就拿起了手机,有很多来自酒店方面的未接来电,也有母亲的电话,独独没有靳长宁的。
---题外话---还有一更。下午练车,第二更得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