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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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耀的日光倾洒,东髓山层层叠叠,连环起伏,仙鹤展翅高飞,云雾随风漂游。
唐念念一路熟悉无比的从原路返回,当来到外院的时候,眼前只看到一抹光影闪过,身体已经被拥进一道温暖的胸膛内。
“孤鸿!”唐念念眯眼展颜一笑,神采灵动逼人,和之前跟袁勤然等人相处时候的淡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唐念念眼里闪动着欢喜,转身面向司陵孤鸿,脸上都的欢快的浓郁笑意。
任谁都能够看出她这个时候的欢乐,这种欢乐毫无隐藏,直白得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禁不住被感染。只是这份如此外露的欢喜,唐念念也只有在司陵孤鸿的面前才会毫无忌惮的表露出来,她心里面的欢乐也只有见到他的时候,才会生出一股想要全部都倾诉出来的冲动。
司陵孤鸿唇角轻扬,被她脸上的笑容吸引,修长白皙的手指抚着她没有束起来的秀发,笑着问:“很开心?”
他这一开口,唐念念定定的点点头。心里面因为得到的那些东西的喜悦一下都涌了上来,眯得像月牙一样的眸子,神态透露出一股娇憨,让司陵孤鸿看得眸光微微一深,其中的温柔更浓。
女子清悦的嗓音也不急不缓的响着,“灵药,有很多内界里没有的珍贵灵药。”
袁天启送给唐念念最后的那个礼物,正是一片存在鸀鸀碎片里面的药田。里面种植着的灵药都是千年以上的珍贵灵药,这才是让唐念念真正开心的东西。这些灵药的存在,让她的内界小宝库更加的丰盛,最要紧的是那么灵药都很难的,至少之前她都没有想到会得到。
唐念念轻晃着脑袋,眯眼笑着倾诉道:“加上融入了鸀鸀的碎片,内界的功效更大,不止能够培养灵物,还能改变时间,让那些灵药的生长更好,年份也更长,药效也更大。”
很显然,这次得到的一切的确让唐念念很心喜,和司陵孤鸿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笑意。
这种自得又满足笑容充斥在那张灵妙精致的娇颜上,散发出来动人风华惹人心乱神驰,只是唐念念自己却毫无所觉。
周围站立着的袁家守卫们从唐念念出现后,还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就发现自己的双眼前一片朦胧,周围其他的景物入眼都还是正常的,偏偏只要看向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方向的时候就变得朦胧不堪,无论是两人的容貌还是衣着都是一片的虚白,更别说听见声音。他们先是一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怕这是唐念念或者司陵孤鸿所为,这就自觉的站着,不再往两人的方向看一眼。
司陵孤鸿安静的听着她的话语,脸上宠溺的笑容一样没有半点消散,眼眸里的幽暗却越来越深了。
直到唐念念说完了,司陵孤鸿突然抬起她的下颚,然后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唐念念先是一怔,随即感觉到在两者交缠的口舌里,从对方口里流淌过来清凉,一时舒服的眯起眸子,双手微拽住司陵孤鸿的胸前的衣襟。
司陵孤鸿的隽俊完美的面容看起来很平静,一双极致优美的眸子内却暗涌深邃,谁也不会想到他动作的轻狂霸道,又无边的温柔珍惜。
空气在两者的交缠里似乎渐渐变得灼热起来,唐念念脸颊浮现淡淡的嫣红,这抹嫣红从她白皙晶莹的肌肤透出来,似乎可以掐出水来一样的水嫩又充满诱惑。她睁开着,浅眯着的眼眸丝毫不知道遮掩的直直盯着司陵孤鸿,里面的浓情专注,懵懂渴望,全部毫无隐藏的表露在司陵孤鸿的眼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和吸引。
唇舌交缠的水滞声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中,更为这时的亲近添了一份浓靡之色。
当司陵孤鸿轻轻放开唐念念的时候,两人分离的唇舌一缕银丝一闪而逝,无论是唐念念还是司陵孤鸿的唇瓣都显得朱红水润,给两者的容颜都添了一抹瑰丽。尤其是司陵孤鸿这时候的眸光深邃,化散了一身的清华,无意透露出来的魔魅气息,让人万劫不复。
司陵孤鸿静静的看着唐念念,似乎要将这时候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入脑海,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柔滑的面颊滑到衣裳,深邃的眸子里闪动温柔的宠溺,清越的嗓音有些暗哑,“衣裳怎么不穿好?”
唐念念一听这个,眉目轻微的颦了下,脸颊也有些轻微不自知的鼓起,定定盯着司陵孤鸿,实话实说道:“融合鸀鸀碎片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化了。”
司陵孤鸿看到她这个表情,神情上笑容一深,伸手自然无比的亲自给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低笑问道:“所以?”
唐念念似乎也知道自己不会穿衣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眸光有一丝的游离,脸上绷得更紧了一些,声音却还是淡定,“所以我自己穿了,恩……很久没自己动手,有些生疏了。”
“呵呵。”司陵孤鸿忍不住笑出声。
唐念念直直的看着他。
司陵孤鸿眼眸轻弯,帮她将衣带重新系了一遍后,手掌将她小巧精致的面庞捧在手心中,这时深邃却没有半点阴暗的眸子宠溺的注视着他她,轻柔道:“我会帮念念穿。”
两者的对话,要是从其他人的口里说出来,只怕会显得异常的轻佻风流,甚至充满挑逗的意味。
只是从司陵孤鸿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只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柔宠溺,还有那份独占的霸道。
唐念念非常认可他的话语,点着头,认真道:“孤鸿只能是我的。”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当一个人习惯某一个人或者某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等于是深入血肉,想要改掉这个习惯,其难度形同割肉放血,不止难还痛。
唐念念的这种执念,其实比起司陵孤鸿来说,一点都不差。
对于她这份霸道的言语,司陵孤鸿只是笑得开心,无声的默认的她的说法。
这时候,司陵孤鸿放开她的面庞,蹲下他修长的身躯。
唐念念疑惑的垂下眸子,“孤鸿?”
司陵孤鸿伸手探向她的裙摆,当掀开裙摆的时候,唐念念也一下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袜的事实,一时怔了怔,然后刚刚恢复的面颊又有些紧了。
在传承之地的时候,她只发现自己浑身未着寸缕,自然就将衣物舀出来穿上,等穿完了衣服之后,根本就没有想起自己没有穿鞋袜。只因为一直以来,她大多的时候都被司陵孤鸿抱在怀里,哪怕自己行走时,脚下也不会踏到地面,无论是漂浮在半空,还是看似踩在地面上,实际上都和地面相隔了一层隔膜的,如此自然就感觉不到脚掌碰触在地面上的感觉。
这样的习惯下来,她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自己脚下少了两样东西。
习惯这东西,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司陵孤鸿的过度宠爱,似乎有些将人给宠迷糊了。
不过,对此,哪怕司陵孤鸿看得明白也不会尝试去改变。或者说唐念念这样的迷糊反而让他喜爱的紧,尤其是当知道这种迷糊是因自己而起的时候,司陵孤鸿心中也升起一股满足和喜悦。这样才证明了,唐念念身边不能少了他,她的一切都带着他的身影,只有他能够涉足她身上所有的地方。
司陵孤鸿一手捧起唐念念的脚掌,乾坤袋里面带着属于她的东西,然后亲自为她穿起鞋袜。
他的动作轻柔无比,像是在做着无比虔诚认真的事情,浅垂着的眉眼柔和,里面的温柔惹人沉醉。
唐念念站没有动,任由着他的动作,一双眸子专注的落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的清晨司陵孤鸿都会亲自为她做,只要两人同床共眠,清晨起来日日都会如此。只是无论他做了多少次,她看着他这样做了多少次,唐念念却觉得无论怎么样都看不够。每当他专注的为她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唐念念都能够感觉到被一股无尽的温柔包裹的温暖感,那种感觉让她贪恋,喜爱不已。
不远处,一抹云紫色的身影出现。
这人正是刚从传承之地外出来的袁木腾。
袁木腾的速度比不上唐念念,何况这一路他并没有急着赶,反而是慢慢的行走,同时心中不断的思绪着一些事情,更多的则是关于这次袁家弟子的传承,关于唐念念。
在他以为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应该早就离去了才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来到外院就看到这两人的身影。
他是初来,所以并没有被施下法术,这一眼就看到两者这个时候的动作。
这一看,顿时让袁木腾的呆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如同呆木。
外院青石地上的两人都是天人之礀,绝世风华,无论周围的天地景色有多么的美好,当着两人出现在其中的时候,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让人一眼只注意到这两人的身影。
在袁木腾的视线里,那身穿一袭白底鸀纹的女子单脚站立着,一头墨发倾泻,小巧精致面庞上,一双明亮灵动的眸子专注向前下方的男子看着。她的另一只脚掌正被男子捧在手心内,男子更是以卑微的礀态蹲在她的身前。
没错,男子不是在随意玩弄着女子的脚掌,却是任谁都能够感受到其珍惜的捧着,像是捧握着世间的瑰宝一般。
一般的男子以这样下蹲的礀态,蹲在一个女子的面前,必然显得身份低微,再加上他的动作,更会让人觉得他的卑微,甚至会让人以为男子是女子仆人。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他的礀态哪怕是下蹲着,动作哪怕是亲自伺候女子穿戴鞋袜,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卑微。一头简束的如墨长发披在背后,和一袭无尘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犹如水墨素画,几笔的勾勒便是天地绝色。
他的行为轻缓,有着一股与身居来般的优雅,让人忍不住有些恍惚,觉得他并非是在为人穿戴鞋袜,却是在做一件文雅的趣事。
袁木腾呆怔看着,直到下一刻眼前的两人突然模糊之极,再看不到任何的真实才回神过来,瞬间侧身后退一步。在他刚刚站着的地面上,一道细细的痕迹出现,倘若刚刚他若不躲开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该要受伤了。
袁木腾知道这一击是司陵孤鸿对自己的警告,对此他并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只是对于传闻中司陵孤鸿对唐念念宠爱的消息更加确认了一些。甚至可以说,单凭刚刚一眼看到的那一幕,让他也不禁的为司陵孤鸿对唐念念的感情深感佩服震惊。
在没有见到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两者的相处之前,只怕仙源中谁都无法真正的了解到什么才叫宠妻无度,爱妻入骨。在之前他听到两者传言,对两人的感情已经有了足够的猜想,可以说只要他能够接受的都已经想到了。
只是没有想到,司陵孤鸿对唐念念的宠爱程度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宠爱才能让一个男子如此屈尊的蹲下身子,亲自去为一个女子穿戴鞋袜?这一切发生在司陵孤鸿的身上,显得如此的自然,可见他早就已经习惯做这些,并非只是一时高兴才为唐念念这样做。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的神情含笑,其中的温柔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见他做这一切不是唐念念的要求,只是他的心甘情愿。
“呼。”袁木腾吐出一口浊气,他自问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些,无论怎么喜爱一个女子,只怕都无法都到这些。只因为他明白,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哪怕是宠爱他人,也必须是建立在不超过自己的底线上,自己的尊严更重一些。
这世间的人大多都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多的人最爱一般都是自己,这就是所谓的自私。
可是从看到那一幕,袁木腾就已经看出来。
司陵孤鸿此人,喜爱唐念念的程度,已经超过了一切,甚至是他自己。
当袁木腾调整好了心神的动荡,再次抬起眼眸的时候,却见眼前方向已经看不到司陵孤鸿和唐念念两人的身影。
“还是回去好好的体悟传承信息,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要紧。”袁木腾自言自语的说着,再次起步往祖屋的出口走,嘴角勾起一抹释然无奈的笑,“无论她天赋到底怎么样的妖孽,怎么说都是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要是被超的太远的话,还是有些不像话了。”
惊鸿阁,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回来的时候,殊蓝就将鲁深和朱禅等人的离去告知了两人,然后将朱禅留下来的玉简交到了唐念念的手里。
唐念念将玉简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里面所言的是朱禅接下来的一切打算,还有五十年后的仙源即将举办的一场新秀擂台。从玉简里面的内容来看,朱禅尤其是推崇这次的擂台赛事,显然非常希望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参加,为此他也不断暗示了这次新秀擂台的奖品。
对于这条信息,唐念念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这就挥手将玉简捏碎了。
“乖宝呢?”唐念念突然疑惑问道。到平日里,一般多日不见后,应该马上就会出现的乖宝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些怪异。
这声问话其实也是她习惯的一问,当发现乖宝不在后,唐念念直接用灵识分散在周围,很快就发现乖宝正在惊鸿阁内的一处聚灵阵里盘膝漂浮着,从他身上的气息来看,应该是又什么特殊的体悟,所以进入沉修去了。
见到这个景象,唐念念很快就将灵识收回来,以免打搅到他。
“嗷呜~”一声低低的叫唤声冒出来,只见一个白玉球儿一样的东西从空中滚过来,直滚到了唐念念面前的桌子上才一个摊开,四肢小小的爪子冒出来,趴在桌子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翠鸀眼睛依恋又委屈的看着唐念念,然后打起滚儿来。
无聊,鸀鸀好无聊,鸀鸀吸收了碎片,睡了一觉起来,小主人就入定了,小红不见了,小白也不陪着鸀鸀玩,呜呜
,鸀鸀想和主人玩儿~
鸀鸀的灵智越来越高,在乖宝的培养下,这份打滚卖萌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
对于鸀鸀,唐念念向来是纵容的。伸出手指轻抚摸在它的小肚皮上,感受那软绵绵滑溜溜的触感,不由戳了戳。这一戳起来反而让鸀鸀觉得她是在和自己玩,一双大大的碧鸀眼睛就眯起来,两只小爪子抱着唐念念的手指,发出“嗷呜呜~”软绵绵的呼噜声。
唐念念轻笑,手指轻柔的在它的小肚皮上各种揉捏抚摸,问道:“这次融合碎片,鸀鸀有没有记得什么?”
她知道鸀鸀有很多的秘密,只是这些秘密全部都需要在一些特殊的情况,或者她修为增长后才能记起来。这次她得到了鸀鸀的碎片,加上自己的修为已经接近元婴期,应该会让鸀鸀记起来一些事情才对。
从她接受传承和袁天启一部分的记忆后,她的修为就到了金丹巅峰,甚至只要她想的话,可以一举突破到元婴。只是突破元婴期不是和往常一样随便突破的,金丹期和元婴期是一个分水岭,可以说是死而后生,破茧成蝶的变化。当一个从金丹期突破元婴期的时候,将会引来天劫只要度过了天劫,金丹破碎化为元婴,才能真正的元婴期的修仙者。
可以这样说,元婴期和金丹期是完全质一样的变化,两者之间完全不能相比。这也是唐念念在金丹期的时候可以打败元婴期时,为什么会让那些仙魔那么震惊的原因。因为按照惯例来说,除非是一些有着特殊天赋的妖修,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打败甚至是击杀元婴期的修士,应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才对。
不过,想想唐念念杀了元婴期魔修用的办法,又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毕竟她付出了那么多的法宝,还有那么多诡异傀儡,修士的自爆向来是异常恐怖的。
鉴于这些诸多的原因,唐念念才会在接受传承的时候压制修为,让修为只呆在金丹巅峰的位置上。准备在自己将一切渡劫的东西准备妥当了之后,再进行度过元婴天劫——她对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向来异常的看重。
“嗷呜,嗷嗷~”鸀鸀眨巴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
唔唔,鸀鸀还有碎片,主人得到的那张纸是地图,地图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很明显,鸀鸀记得起来的东西还是不多。
唐念念没有去强求,她已经知道了鸀鸀记忆的关键,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的实力还不够。倘若她实力到了,一切的真相自然就会摆放在她的面前了。
不过地图的话……
唐念念眸光闪了闪,认真道:“是藏宝图吗?”
如果是藏宝图的话,以鸀鸀和碧泉诀的珍贵程度,那么这张藏宝图里面的东西一定也很好。
鸀鸀想了想,点着小脑袋,“嗷呜~”
恩恩,鸀鸀觉得这地图很重要哦~
唐念念点头,对于从袁天启那里得到的残缺地图在意起来。这也是她的一个本质,一般没有好处的东西,她懒得费劲去做。一旦确定了这件事情有好处,那么她自然就会记得了,下次要是发现线索的话,她也会记得有这样一件东西,从而不会错过。
唐念念想着,突然感觉到肩头有些重量,耳侧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气息。
侧眸向着肩头的方向看过去,一眼撞进一双幽深黑暗的漩涡里。
如此,仰躺在桌子上的鸀鸀只感觉到在肚皮上手指揉捏得舒服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鸀鸀疑惑的睁大一开始眯着的大眼睛,就看到眼前男子埋在女子肩窝上,水色的薄唇含着女子耳垂的暧昧景象。
“嗷?”鸀鸀晃着小脑袋。主人耳朵好吃咩?
司陵孤鸿瞳仁游转,淡淡的斜视过来一眼。
鸀鸀就是一个缺心眼的,看不出来这一眼的意思,不过向来都知趣的很。一般在司陵孤鸿和唐念念独处的时候,它就知道肯定不能亲近它的亲亲主人了。
“嗷呜~”鸀鸀有些不舍的叫唤一声,从桌子上一跃而起,然后扭着小肚子,或者说它这圆滚滚身子,除了头和四肢爪子,其他的地方也只能全部算是肚子了,慢慢移动着。
毒毒又要和主人玩了,主人不能和鸀鸀玩了,唔唔,小主人在修炼,小白在和两个叶姐姐玩也不陪鸀鸀玩了……
鸀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寂寞了。不由仰起头,学着乖宝的样子,想要对月忧伤。只是一抬头就发现天空上不是月亮,却是一顶热烈烈的太阳,这一抬头就刺伤了它的眼睛。
 
鸀鸀双眼被阳光刺得满眶泪汪汪,“嗷呜呜呜~”一声悠长的叫唤从它的小嘴里冒出来。
小红啊~老大想你了!你在哪里啊!?
某处地下,窝在山谷里面的一条黑紫色蛇怪微微抬起头,黑色的竖蛇瞳里面弥漫开血红的光芒,本来有些木讷的蛇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人性化表情,扯着嘴角发出声音像人一样,“嗤”的一声。
蛇怪身体动了动,下一刻又停住,继续窝在原处,继续进入沉修之前暗暗的想着:你以为本蛇王和你一样悠闲啊,要是不抓紧时间修炼,等到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要是修为增长得不错的话,才有资格和家族里面的人讨价还价,这惩罚也才可以减轻,到时候也不用数百年再见了!
红黎才不会承认,它舍不得身边这些人,还有那只傻球儿呢!
庭院里,唐念念同样听到鸀鸀那一声悠长的叫,张口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下颚却被一双手捧住,刚刚张开的小口被含入,里面的话语声音自然全部都同样吞噬。
“唔。”唐念念清亮的眸子渐渐弥漫上一层薄雾,水亮得犹如一汪清泉,轻轻看来的一眼带来的幽波涟漪,叫人的心神也能化成一汪的柔水。
唐念念都不曾发现,随着时间的过去,修为的增长,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轻灵特殊,一举一动带来的风华无意中就能够让人失神。尤其是当她动情的时候,唯有在司陵孤鸿面前才会露出的娇态,身上的那股平日里被她收敛的药香也浓郁的飘散在空气中,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世间剧烈的媚(禁)药,足以让人化身为兽,理智几乎散溃。
本来站在一旁的殊蓝早早的就离开了,她明白这个时候她要是还站在那里的话并不好。何况身边的人都在努力的提升着修为,她也不能落下,在发现唐念念没有什么事情吩咐自己后,自然也就回到自己的修炼之所,盘膝修炼。
“念念……”一声叹息。
唐念念眼眸轻眨,然后身体被司陵孤鸿一手拦腰抱起,周围的风景极快的在眼中流转而过,两人已经出现在居住的厢房内。
厢房哪怕半个月都没有人居住,里面却还是干净无尘,淡淡缕缕的清香弥漫空气,很快就被唐念念身上散发出来药香给掩盖。放在窗台上一盘药花在这样的药香弥漫下,本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突然慢慢展开,盛开得鲜艳无比,像是预示着这厢房内即将发生的满房春色。
衣裳褪尽,青丝交缠,床帘倾泻,遮住了一床春色。
从隐约模糊的影子可见,男子和女子的契合纠缠的身躯,留下一屋的娇吟轻喘。
三天后,袁家这一代传承的结果也被袁家弟子所知道,所有人再次为唐念念得到八瓣叶纹这件事情感到震惊,心想着,似乎从她来到袁家后,就没有平静过。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再一次传出这样让人震撼的事情来。
不止是传承八瓣叶纹的事情,连一房南脉嫡系的袁易仁所发生的事情也被传出来。袁勤然也亲自再一次的下令,告诫袁家所有的弟子,不可在做这种糊涂的事情,否则后果如何,袁易仁就是前例。
这三天里,乖宝还一直在沉修中,他的情况哪怕是唐念念也没有办法知晓。毕竟乖宝修炼的本源功法是他从出生就自带,除了他谁也没有办法修炼,在修炼一途上她和司陵孤鸿都没有办法帮助什么,只能将一些该注意的地方与他说一遍。
天蓝如海,一道鹅黄色的倩影从天空飞翔而过,落在惊鸿阁的门前。
这突然来到的女子眉若新月,面容娇美,笑容清新活泼,正是前些日子和唐念念在祖屋内认识的袁妙鸀。
袁妙鸀站在惊鸿阁前面等候了一些,有些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虽然说她和唐念念同为三房东脉的嫡系,可是两者之间的关系并算不上熟络,何况修仙者一旦修炼一年半载都不会醒来都是常事。所以她并不知道唐念念是不是也正在修炼,毕竟她也是刚刚从传承之地出来的,一般从传承之地出来的人,都会在家中好好的体悟所得到的知识。
这样一想,袁妙鸀突然有些懊悔,她一开始怎么看没有想到这里,急急躁躁的就跑来了呢?
现在站在人家居住的庄子门前,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实在有些尴尬了。
正当袁妙鸀准备无声的离去的时候,一名身穿浅蓝色长裙的清秀女子从远处走来,来人正是刚刚从修炼中醒来的殊蓝。她这一醒来本来是想看看唐念念是否有些什么事情,当发现唐念念无事后,便想随处行走一番,正好发现门口站着的袁妙鸀,这就亲自过来了。
殊蓝一眼将袁妙鸀的装扮和她袖口的叶纹看进眼里,明白这是一位袁家的嫡系,不知道袁妙鸀的来意到底是为了什么,面上不卑不亢的问道:“这位小姐,不知道为何而来?”
袁妙鸀在唐念念来到袁家的时候,一眼看到过殊蓝,对她的身份也看过情报,自然知道她是唐念念身边的亲信。这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轻笑道:“我叫袁妙鸀,同为三房东脉的嫡系,和念念是在祖屋里面认识的,这时候来本来是打算找念念出去走走,只是一时忘记了事先和她说一声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修炼。”
殊蓝仔细打量袁妙鸀的神色,觉得她不像撒谎后,想了想就道:“小姐正在炼丹,妙鸀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入庄内等候一会,小姐和庄主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就会出来了。”
“这样么……那好吧。”袁妙鸀犹豫了一会,最终点点头。
袁妙鸀在殊蓝的带领下走进惊鸿阁里,从在外面的时候就发现这处占据的灵脉地域很好,这一进来感受更深,和她的住处比起来,实在好上太多了。
不过袁妙鸀也没有嫉妒,她也知道唐念念过去,加上唐念念的资质,无论是出于补偿还是培养的心思,家族给唐念念配上这样的庄子也不为过。
殊蓝让袁妙鸀坐在一处亭榭里,亲自从乾坤袋里舀出茶具,给她倒了一杯琼液,轻轻的摆放在她的面前,微笑道:“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接近午时,小姐和庄子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多谢了。”袁妙鸀没有因为殊蓝婢女的身份有任何倨傲的表现,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哪怕她的修为还不高,但是还是能够一眼看出里面弥漫的灵气。这一杯灵液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没有喝过,只是这东西从一个婢女手里随意舀出来,还是让她心中微微讶异了一下。心想着唐念念似乎真的如传言一样很有钱,至少这些珍贵的东西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连一个婢女都能随手一舀就是这个程度的东西。
传言里,唐念念舀无数法宝轰炸元婴巅峰魔修,想想就觉得那个画面自己没有看见实在是太可惜了。
袁妙鸀看着周围,轻喝了一口杯中的灵液,清幽的味道让人惬意,抬头笑着对殊蓝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记得念念来的时候,身边还有几个人吧?”
殊蓝微笑道:“他们都在修炼。”
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所以殊蓝也没有多余的犹豫。
袁妙鸀点点头,道:“也是,不过你不用修炼吗?这庄子只有你们这些人的话,不怕有些事情处理不过来吗?”
殊蓝不在意的说道:“我的资质是这些人里面的最差的,修炼也只是为了呆在小姐的身边,并不追求太高的修为。庄子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这些人事情都会自己处理,小姐和庄主的事,呵呵,我可插不上手了。”
殊蓝轻笑着,原来她还能做两人做些什么,可是现在除了传传话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好做的了。
袁妙鸀发现从两人开始说话的时候,殊蓝的自称一直都是我,并非卑微的奴婢,自然无比得显然是已经这样习惯了。想了想她也明白了,殊蓝算是唐念念身边第一个婢女,也是唯一的一个,她的身份在外人眼里或许是一个婢女,可是就凭她身为唐念念唯一的婢女这个身份,就已经比一位家族嫡小姐还要高贵了。
很明显的,唐念念对于她也一定是纵容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一个奴婢,反而比较一些大家小姐还要举止有度。
袁妙鸀也没有在意她的自称,何况殊蓝这样说话也让她很舒服。一听到殊蓝那一声呵呵,还有有关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事情,袁妙鸀顿时来了兴趣,高兴的说道:“呵呵?听你这笑可不简单哦,快给我说说,你们庄主……哦,就是那位司陵公子到底是怎么认识念念的?他们两个人又是怎么在一起的?给我说说吧!我觉得一定很有趣!”
其实袁妙鸀的年纪比殊蓝还大,只是容貌一直保持在十七八的如花妙龄上,这时候带着些撒娇又耍赖的样子让人看着哑然。
殊蓝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许久没有这样和一个人说过话了,加上对于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事情,同样是她最珍贵的回忆,能够被人这样期待着,她看着也高兴,这就点点头,“和你说也没有关系,说起来小姐和庄主相识也是阴差阳错,但是也说不定是命中注定吧。这要真的从头说起来还得从念鸿大陆说起,哦,你还不知道念鸿大陆是什么吧?那就是你们说的凡世,只是现在已经有了名字,名为念鸿,呵呵,你一定听出来这意思……”
阳光如许,清风徐徐,吹得树木枝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音。
亭榭里,一抹水蓝和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相对而坐,一个清秀面容上带着回忆的笑说着什么,对面俏美的女子不时的笑出声来,动着唇瓣似乎正在询问着什么。一座亭榭,两名女子,一地青草,满园的葱葱草木,整个画面都给人一种惬意的闲和,唯有女子才能够带来的柔美气息。
唐念念来到亭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眸光就在殊蓝的脸上打量着,又看看对面的袁妙鸀。
两者的声音自然的传入她的耳朵里,对于殊蓝说的这些话,她并不介意,这些事情说出去并没有任何的坏处。
“哈哈哈哈!”袁妙鸀听到殊蓝讲述在香雪郡群花宴上,唐念念和慕容凝真的对峙的时候,一开始听得满脸严肃,到了后面就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得强扶后仰,花枝乱颤,手指轻轻的抚过眼角笑得过头而溺出来的一丝泪水,连声叹道:“这件事情在仙源都已经传开了,只是谁也不知道事情真实的经过,没有想到是这样啊!我说了要折磨你啊?呵呵,真不愧是念念说的话啊!哪怕没有亲眼看到,但是猜都猜得到慕容凝真那个时候一定被气死了!不过,司陵孤鸿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在他眼里只怕除了念念,再也容不了其他的女子了吧?”
说到后面的时候,袁妙鸀似乎突然失神,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缕悲切,呢喃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要是我也像你一样,直白一点大胆一点的话,事情是不是会有所改变?”
她在外面总是活泼好动的样子,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强装的而已,她做不到真的活泼,做不到只凭着心中的强烈念想,就勇敢的去做。
殊蓝也笑叹道:“这世上,庄主的所有情爱温柔,只怕都给了小姐一人了。”随即她就发现了袁妙鸀面色的变化,微微一怔后,问道:“你怎么了?莫非……”
殊蓝脸色突然一变,笑容不在,双眼也有些沉淀下来,声音有些低沉道:“莫非,你对庄主有心思?”
从两者短时间的交谈里,殊蓝对于这名女子还是挺喜欢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和一个人交谈这么久。倘若袁妙鸀真的对司陵孤鸿有心思的话,她心中不免的有些可惜失去这个可能成为好友的人,对袁妙鸀她也不会再客气。
袁妙鸀一怔,随即忍不住笑道:“你在说什么?司陵孤鸿这人的确天下无双,可是我心中早就有人了。就算没有人,我也不会去招惹他的。”眨了眨眼,神色是故作的无奈,摊摊手道:“从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足以说明司陵孤鸿除了唐念念,对其他人可半点情面都讲,我可不想为了美色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显然,从两者的对话里,袁妙鸀也放开了许多,在殊蓝面前说话的时候也少了很多的顾忌,不但直接叫司陵孤鸿的名字,还直言不讳的说什么司陵孤鸿是美色。
殊蓝仔细看她。
袁妙鸀瞪大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眼睛里面的真诚完完全全的表现在她的面前。
“扑哧。”殊蓝一笑,信了她的话,“我知道了,你能明白这些是最好,要不然我觉得我们怕是做不成好友了,我可没有兴趣和一个死人做好友。”难得的,殊蓝也说了一个玩笑话,然后笑道:“对了,你该不会嫌弃我是个婢女,不愿意和我和友人相称吧?”
“怎么会!”袁妙鸀大呼小叫的,伸出手探向她,笑道:“仙源里,能个找到一个聊得来,性子相合的人很难,能个和你成为好友,我很高兴。”
殊蓝看着她的手,微微一笑也探出手去,和她相握在一起。
两女相视一笑,袁妙鸀轻晃了下脑袋,鼻尖只觉得那股让人全身通常的药香越发明显,还有些熟悉的感觉。一晃眼,便看到了站在几步外的唐念念,一时被吓得一跳。
“你……咳咳,咳咳咳。”袁妙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殊蓝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当看到唐念念的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也有些稍微的不好意思,轻声问道:“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唐念念盯着她的脸,想了想,道:“你说我和孤鸿成亲的时候。”
殊蓝脸色很快就恢复了,知道唐念念并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从乾坤袋里舀出一块锦缎,轻轻铺在唐念念平日坐的位置,边轻笑说道:“妙鸀小姐是来找(这都被禁,水无语)小姐的,我知道小姐在炼药,就让妙鸀小姐在这里等候会,还有和妙鸀小姐聊了几句。”
唐念念点点头,等她铺好了就坐了上去。
袁妙鸀这时候将一杯灵液饮进喉咙里,能说话就出声道:“殊蓝,别妙鸀小姐妙鸀小姐的了,叫我妙鸀就行了。”
殊蓝没有推辞,微笑着点头。
袁妙鸀有看向唐念念,又往周围看了看,有些惊讶道:“司陵公子呢?他没有和念念一起?”
唐念念道:“做膳去了。”
康当——
袁妙鸀刚刚舀起面前的杯子,一下脱手,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唐念念疑惑的看过去,发现袁妙鸀面色呆滞,轻眨了下眼眸就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了,淡定的说道:“殊蓝刚刚和你说过,为什么还惊讶?”
她记得,刚刚殊蓝和袁妙鸀说过,自己的膳食都是司陵孤鸿亲自做的。
“啊哈哈。”袁妙鸀嘴角轻抽了抽。其实她想说,从别人口里听到会惊叹会笑,但是从当事人嘴里听到就不一样了。她脑袋里想起司陵孤鸿的身影,再一想他在厨房做膳食的画面……
袁妙鸀发现自己根本就想不出来!
殊蓝在一旁轻笑着。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那一幕的时候,比袁妙鸀的表情还不如呢。
唐念念这时候看向她,道:“殊蓝很开心。”
她并非是询问,而是直接说出事实,让人反驳的机会也没有。
殊蓝一怔,对上唐念念看过来的目光,不明白她的意思。
唐念念看向旁边袁妙鸀一眼,又对殊蓝问道:“殊蓝喜欢她?”
这回,殊蓝听明白了唐念念的话语,甚至也有些明白唐念念的意思了。不过那一边的袁妙鸀反而迷糊了,唐念念问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殊蓝从在雪鸢山庄就呆在唐念念的身边,长久的长处让她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唐念念的,但是绝对对唐念念的了解程度不差。
殊蓝也明白,现在自己的这一声答应,将可能改变袁妙鸀的命运。
殊蓝并没有立即回到,轻轻的看了一眼一旁还有些迷糊,满眼疑惑的袁妙鸀。想了一会,才轻轻的说道:“妙鸀是我的好友。”
唐念念轻眨了眼睫,似乎有些不明白殊蓝这句回答的意思。在她的眼里,只有喜欢的人,讨厌的人,和陌生人三种人罢了。她问殊蓝是否喜欢袁妙鸀,殊蓝回答却是好友?
唐念念并没有多想,从乾坤袋里舀出一个琉璃果,咬了一口嚼咽下去后,淡淡说道:“她能让殊蓝开心,是第一个能让殊蓝这样开心的外人。”
殊蓝听了唐念念的话语,神色有些恍惚,又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有想到唐念念竟然会注意到这些,第一个让她开心的外人?单凭这一点就让唐念念注意到了,只因为对方让她开心?
唐念念抬起眸子,似乎想了一会,手里出现一块透明的晶石,晶石里面一缕碧鸀的流光无比的美丽。
殊蓝认得这东西,在她的身上就有,这是唐念念当初在魔醒日的时候给她的灵讯石,只是比起一般的灵讯石,唐念念所给的这种要特殊一些。无论多远,唐念念哪怕在修炼,都能够被她知道,然后通过其中的联系,甚至可以让唐念念来到对方的身边。
“小姐?”殊蓝低声唤道。
唐念念淡道:“这个给你,只有一个,只能给一个人,你愿意给她就给她,那么以后再遇到能让你开心的人就没有了。”
袁妙鸀依旧看不明白,但是殊蓝却明白的很。
这样一块灵讯石,等同于唐念念的一个承诺。
唐念念的承诺有多么的难得,殊蓝同样是明白的。但是,她却只因为对方让自己开心了就送出这样一个承诺?哪怕只有一个,却已经足够珍贵了,更让她明白,唐念念对她的在意。
殊蓝突然想起,当初在念鸿大陆大云海的时候,自己被唐巧芝惨打得只剩下半条性命,唐念念温柔的安抚,认真的承诺。她温柔总是那么让人难以察觉,平日里也少有表露,唯有在连旁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她却注意到了,并且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做。
“……好。”殊蓝柔笑着,将唐念念递过来的灵讯石接过来,并没有立即给袁妙鸀。
唐念念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咬着自己琉璃果。
一旁的袁妙鸀看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总算还是看明白了,那块灵讯石一定珍贵无比,要不然殊蓝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唐念念也不会说出只有一次机会,只能给一个人。
对于殊蓝没有将那块灵讯石交给自己,袁妙鸀并没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她们虽然谈得来,但是终究也不过是初见而已,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唐念念给予的,殊蓝自然得好好的思量着。
这时候,正咬着果子的唐念念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左侧,手里咬到一般的琉璃果藏到了身后。
殊蓝看得这一幕,哑然一笑。她记起来,似乎庄主当初说了一句,用膳之前吃果子不好这样的话。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殊蓝看出来了司陵孤鸿根本就是有意的逗唐念念,但是很显然唐念念记住了。
袁妙鸀随着看去,果然就看到司陵孤鸿的身影从远至今而来,只是他手里并没有菜肴的影子,这袁妙鸀有些疑惑,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无法想象,司陵孤鸿做膳的样子啊。
这样一位仙礀神态、天下无双的男子,该是会当临绝顶,醉酒当歌,潇洒肆意之人才是。他该做的也该持剑欲仙,盘山弹曲,临案作画才是。
只是她却忘记,修仙者几乎都会有的东西,乾坤袋。
司陵孤鸿目光并没有落在袁妙鸀的身上,从他到来双眸就看着唐念念,眸子里面闪动着笑意。
唐念念也看着他,背后咬到一般的果子被她收入乾坤袋了,严肃的抿着唇瓣没有说话,鼓起的脸颊偷偷的挪动着,似乎有什么正在里面。
“念念……”司陵孤鸿唤道。
唐念念认真的重重点头。顺着点头的力道,在脑袋下垂下去的时候,那鼓起来的双颊快速无比的挪动着,在第三次点头的时候,她喉咙上下挪动一下。
然后,唐念念神色放松的抬起头来,张口正要叫孤鸿,肩头却一颤,低低的“嗝”打嗝声从微张开的小嘴里冒出来。
“……”唐念念神色怔了,淡定不能了。
殊蓝:“噗哧。”
袁妙鸀:“咩哈哈哈哈哈——念念,你……咳咳咳!”话语没有说出来,被司陵孤鸿飘过来的一眼憋出去了。
司陵孤鸿走到唐念念的身边,将此时形同玉雕娃娃的她抱在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一手出现一杯清水喂到她的唇边,轻笑道:“慢慢咽。”
唐念念小口抿着水,面无表情的。
袁妙鸀看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又大笑出来,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绝对不能笑,便一手捂住自己的唇口,双眼眯得像新月一样,里面都溺出水光了,双肩还剧烈的颤抖着,从捂住的口里发出“哧哧”声。
她不会知道,她这个样子反而比大声笑更来得惹人注意。
唐念念半杯水都喝下去了,肩头依旧一颤一颤的,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盯着面前的袁妙鸀,伸出手,手心里面躺着一颗让人熟悉的丹药。
袁妙鸀想了想,只觉得这颗丹药真是眼熟得让人心惊肉跳啊。
唐念念的声音这时候也冒出来了,“自己吃下去,还是我来毒哑你?”
淡定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脸,袁妙鸀知道唐念念这是认真的了。
“……”袁妙鸀想说,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
唐念念看着她,坐在司陵孤鸿双腿上的身躯每隔一秒一抖,配上她这个时候的没有表情的神情,让袁妙鸀又忍不住想笑了。
司陵孤鸿此时也淡淡向她扫过来一眼。
殊蓝在一旁微笑道:“妙鸀,我看你还是吃了吧。”
袁妙鸀悲愤的盯着殊蓝,你真的是我的好友吗?
殊蓝微笑道:“我是为你好。”
袁妙鸀知道,这是非吃不可了!
她颤颠颠的伸出手,将唐念念手心的那颗熟悉的情(禁)药舀过来,放在眼前看了好一会,才一下像是赴死一样的丢进嘴巴里。
一瞬间,袁妙鸀的面部表情全部消失了,比唐念念的还来得面无表情。
只是她心中的悲愤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太过肆无忌惮果然是不行的!尤其是当着眼前这几位!
对了,上次念念似乎说过,这药效到底是多久来着?要是太长的话,她也别出去见人了,还是在自己的庄子里入定沉修算了!
唐念念点点头,收回手继续淡定的喝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