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关西门大开,飞龙国的精兵与负责守城,守卫西门的士兵开始厮杀。
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以及心里上的恐惧让守城的士兵们溃不成军。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飞龙国的精兵就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没放过,不过半个时辰,城西已是鲜血遍地,年幼的孩童哭嚎不止。
“姐姐!姐姐!”身材纤瘦的小丫头从不远处深巷里跑出来,大声喊着扑向一个身着绿衣儒裙的女子,“我们跑吧,现在跑还有机会活命,再晚了就要死在这里了!”
绿衣女子眉眼清秀,五官透露着南方女子的温婉,只是此时她的神情并不温婉,身上的大片血迹更让她平添了几分狰狞。
“你走吧,但不要出城,城外都是敌兵,你跑不掉。”女子说道,手下的动作不减。
“姐姐!”丫头急道,就快哭出来了,“当我求你了姐姐,死伤的民众士兵太多了,你一人根本救不过来。”
她指着绿衣女子正在施救的妇女,“这人流血过多不止,眼底发青,四肢抽搐,要白及方能救活,现在草药全无,姐姐你拿什么救?”
丫头一把推开绿衣女子,大喊,“姐姐难道想丧命在这么?甘心吗?情愿吗?死得不其所啊!”
“我能救,我能救,我雀草救人焉用草药。”雀草又扑回来,“针呢?我的真呢?”
她焦急的找,“你的银针呢?拿来我用!”
丫头一巴掌挥出去,啪的一声响起,雀草的脸应声而侧,并且迅速红肿。
丫头怒喊,“林雀,你疯了!”
雀草姓林名雀。
直斥其名,可见丫头是真的生气。
雀草被打的一怔,旋既忍不住哭道,“可是我走了才会更不甘心,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她哽咽的喊,“秀竹,我是真的不忍心,他们何其无辜啊……何其无辜啊……”
“姐姐心善,正因为姐姐心善,所以才要把这份善心扩大。”秀竹一把拉起雀草,“有罪的是当今皇帝,是两国的皇帝不通治国之道,姐姐要想救更多的人只能觅明主,死在这里尤为荒唐。”
雀草跟在后面,不住的往回看,相比习武的秀竹,她的步伐踉跄,且因为太累,开始发软。
她们顺着深巷直奔深山匆忙奔跑,上了一处高地,便看见更多的飞龙国的士兵冲进来。
百姓们四处躲避,散逃,逃不过的便被杀。
雀草停下脚步,又犹豫起来。
秀竹见她不走很是着急,硬拽着她走,“姐姐快走吧,别看了,待骚乱平息,我们会再回来的。”
雀草咬住唇点点头,和秀竹快跑着入了前方树林。
在她们进入树林不久后,便有别的百姓也跑了过来,最后一个跟一个,人越来越多。
她们都知道,在城中已经不能活命了,想活命只能上山躲避。
但由于上山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引起了飞龙国士兵的注意,只是一时没追上来罢了。
城西门被破,敌兵顺着大开的城门侵入,城中百姓死伤无数,大火在一处又一处的宅院燃起,满城混乱,腥风血雨。
唯一一处没被飞龙国的精兵占领的只剩下城楼。
“破——”随着城外撞城门的精兵齐声大喝,城门应声被撞开。
“杀——杀啊——”早就等待这一刻的精兵们手持利刃长趋而入,城中仅剩的士兵终于无力再战,四散而逃,不活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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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乱刀砍死。
城楼上,年轻的将军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城门破了,兵败了,城楼很快也会被攻陷,剩下的这几十名士兵顷刻间就会被击杀。
完了吗?
杀敌之路到这里为止了吗?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年轻将军几欲流出血泪。
不过是心思辗转的这十几息,敌兵已经冲了上来,已经弃械投降的士兵也无法活命。
天上似乎有雷声滚滚而过,年轻的将军仰头看去,只见自天空上开始飘雪,鹅毛大雪。
“边疆怎么会打雷呢,连雨都不下。”他喃喃道,出了神。
他被包围了,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杀!”
胸膛顿感一凉,长枪从胸前直过背后。
耳边还是有雷声响起,沉闷的很。
年轻的将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飞龙国为表胜利在鸣鼓。
战鼓擂啊。
胸膛的长枪被抽出,他一口血吐出来。
他回光返照一般抓住手握长枪欲再刺过来的敌兵,抬臂挥剑。
噗!
敌兵的脑袋被砍掉,鲜血喷井流出。
周围的敌兵立刻往后退去,带着惶恐不安,一时间没人攻上来。
年轻的将军看着命丧的守城的士兵,悲从心来,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今日我天元国破,他朝你飞龙国亦灭,后居者明主!天佑真帝!”
他哈哈大笑,几近癫狂。
笑声似乎响彻全城,传出十里。
嗖!
一只箭矢从空中飞来,没入他的胸膛。
笑声戛然而止,他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嘶吼,“君主残暴,天灭之!”
随即应声而倒。
飞龙国的将军放下拉弓的手,道,“天元国的将官不过如此,见我国大军攻破城门竟然吓得癫狂了,说的是什么疯话!”
他大声吩咐,“城中的百姓不要再杀了,天元国的援兵很快就会到了,我们要做好御敌准备。”
“是!”身旁的亲兵应是。
他又吩咐,“派出斥候,通知我国在边境的大军速速赶来,由庆平关入天元国,直驱扬州。”
“是!”亲兵又应是,话罢匆匆下了城楼发布命令。
而城外,宁云筱与白灼的出现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还站在庆平关关上,目睹了庆平关兵败城破的那一刻。
宁云筱发现自己竟然手抖,杀了这么多人,她只有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感到紧张颤抖,而现在竟是如此的抑不可止。
太愚蠢了,这些人太愚蠢了,竟然为了一个昏庸的皇帝所下的命令甘愿赴死。
白灼从背后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怕。”
“你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宁云筱问道,带着不解与恼怒,恼怒自己竟然又出现一个弱点,她可怜这些白白送了命的人,这是以前不曾有的,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我不想让你成为发布这样命令的人。”白灼说,声音很轻。
“我不会,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宁云筱反问,又答道,“我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景雪青是个小人,你不能继续和他通联了,迟早有一天他会借着你的名头下这样的命令,在民众眼里,你就是和现在的皇帝一样的人了。”白灼劝说,语气又很强硬,“云筱,你不能瞒着我,我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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