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名,中蕴太虚,玄玄之不可测,妙妙之何以云。无道以名之初,有道而形之余……”
苏逸心中默念《不灭天功》第一卷口诀,将丹田中存储的灵元化开,再以不灭天功之法摧动,使其变得无比的狂暴,仿佛一只只利剑般,在体内肆意穿刺破坏。
经脉断裂,丹田破碎,不过几息功夫,苏逸道基尽毁。
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便是要将这些狂暴的灵元压缩进身体每一粒血肉微粒中,再将它们炼化成特殊的螺旋劲气。
道基破碎,巨大的痛苦袭身,苏逸咬牙强忍,不为所动。运用天功特殊的炼气之法,将所有狂暴灵元进行分解。
归元境大成修为的灵元,并不算少,远远超过了寻常修士筑基所需,然而对于不灭天功来说,仍然不够,这让苏逸颇为意外。
“本来想等实力足够才炼化血媒蛊的,既然眼下急需灵力,也只能打草惊蛇了!”
吞噬血媒蛊,下蛊之人必然有所感应,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苏逸并不愿行这一步险棋。
然而现在急需灵力,他又别无他法,只得以《不灭天功》分解灵元的方法,将血媒蛊消融分解,换取所需灵力。
至于被下蛊之人察觉后可能到来的危险,只能等武基重筑之后再说了。
灵元已够,苏逸全力运转天功炼气之法,将所有灵元分解成无数细微的灵气,然后再将他们一一压缩进血肉筋骨的每一粒微粒之中。
这个过程最为关键,也最为凶险,稍不慎,便会爆体而亡,或者因为痛苦难忍,导致魂飞魄散。
要不是苏逸早已成就武圣,修行经验丰富,而且心志无比的坚韧,他根本不敢轻易冒险。
与此同时,苏府西院,苏长云面色铁青,一只青玉茶杯被他一把捏成了粉沫。
“到底是谁?血媒蛊世所罕见,这天风城恐怕连听都很少有人听说,怎么会有人能够发现并将它抹杀?苏长风绝没有这种本事,他那废物儿子更不可能,到底会是谁呢?”
“父亲,那苏逸若是吞噬了血媒蛊,修为尽复,弟弟会不会……”苏铭一脸关切的问道。
“大哥不用担心,就算苏逸修为尽复,现在的我,也丝毫不会惧他。”苏浩不以为意,信心满怀地说道,“甚至连凌疏影,我也有信心一战。”
“浩儿切莫大意,此次白梅修院的入学名额,你一定要拿下来。在此之前,你不得轻举妄动,暴露实力。”
苏长云颇为严厉地盯了苏浩一眼,再道:“想要知道苏逸现在有几分实力,很简单,他今天不是从清平乐坊买到一把灵筝吗?铭儿,你带上蓉儿,就以见识灵筝为借口,让蓉儿以琴音试他修为。”
“是!”苏铭应道,脸上的笑容十分狰狞。
而在天风城另一边,刘府之中,家主刘啸昆十分震怒,一巴掌将茶桌拍了个粉碎,指着小儿子刘青山的鼻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苏逸差不多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你居然被他一首筝曲逼疯,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丢人现眼,你还有脸回来诉苦?”
刘青山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心中委曲至极,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辩解道:“我也不想啊,只是没想到那苏逸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了一首悲怆魔曲,我一时大意,才……”
“一时大意?”刘啸昆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心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知道吗?大意,谁他吗让你大意了?”
“父亲,你消消气,你也知道弟弟他就这个脾气。既然这回我们刘家丢了脸,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出这口恶气。”眼见刘啸昆越说越怒,似有暴走的迹象,刘青川在一旁连忙劝慰道。
刘肃昆看了大儿子一眼,愤怒消了些,指着刘青山再道:“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的出息,也不至于这么窝囊的在废物苏逸手上吃亏了。你长点心!”
听了这话,原本还一脸委曲的刘青山,神色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眼中尽是怨毒之色。只是他深埋着头,便谁也没看到。
刘青川满脸担忧的看着刘青山,语重心长道:“青山,父亲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吃亏,他没有别的意思。别跪在地上了,起来说话!”
说罢,刘青川便伸手去扶刘青山,可谁知刘青山猛一甩胳搏,根本不领他的情,继续倔强地跪在地上,埋头不语。
刘啸昆看着这一幕,脸色又冷了下来,对刘青川说道:“他想跪就让他跪着,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青川,那苏逸突然间弹出一首怪异筝曲,还以那什么‘乱谱识琴’之术寻到了灵筝‘宁缺’,这其中疑点颇多,你去会会他。若有必要,将他给我彻底废了。”
“放心父亲,苏逸他敢羞辱青山,我绝饶不了他!”刘青川恨声应道,随后他又看了看刘青山,带着一脸的无奈之色,退了出去。
“哼!”
刘青川退走,刘啸昆看向刘青山,脸上嫌弃之色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随即一挥袖,一声冷哼,径直离开。
刘青山抬起头来,目光如剑,杀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