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真的太过残酷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这样的。

　　她呵呵地笑了，说道，“那我送送你。”

　　余銎没有拒绝，他珍惜最后的温存。他是一个老人了，对于这一切的事情，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本来就觉得没有办法做到的，自然是不必勉强。但若是可以做到的，反而不去做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他看着司嗔嗔，呵呵一笑，说道，“我还以为，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司嗔嗔微笑着看着他。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尽如人意的。凭良心说，余銎并没有做错什么。若是自己就这么一直谴责他的话，反而是做错了。

　　她笑得十分开心，灵魂里有几丝欢愉。

　　反正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这个人都是可以理解自己的。

　　余杉站在外面，看见自己的爹爹出来之后，直接躲在了阴影里面。即使在家里十分强横，但是真正看到爹爹之后，反而觉得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说说。

　　看到他那么亲密地和那人话别之时，余杉的心里是觉得十分心痛的。虽然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这么残酷，估计也就自己了。

　　他有些怨恨。别人家里，哪有父亲和儿子抢人的。

　　他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为什么不能够挑一个同年龄的人喜欢。他心里有时候高兴司嗔嗔的身份，有时候不高兴。

　　因为她的身份，自己可以尽情地接近她，不必受到世俗的束缚。但是也因为她的身份，自己的父亲也可以亲近她。他多想她是自己一个人的金丝雀，这样的话，就自己一个人看到她，他的心里也会有几丝开心的。

　　不过，以她的性格，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余杉觉得，司姑娘就像是一个女将军一般。凡事都是自己冲锋陷阵，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也可以十分冷静，布阵排兵。

　　司嗔嗔送走余銎之后，看到阴影里的露出来的鞋子。

　　她的心里有些奇怪，十分好奇地走了过去。看到余杉之后，她的脸上露出笑意。说道，“你在这里干嘛，总是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余杉笑了笑，还打算自己走过去，没有想到会被她先发现。

　　他情不自禁地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司嗔嗔指着他的鞋子，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这个男子，有一种天生的憨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真的十分少见了。

　　每一次看到那些公子哥沉迷于声色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是惋惜的。

　　这些人，小小年纪不学好，每次尽做这些声色犬马的事情。在她看来，能够这么做的门槛是很低的。只要靠着祖荫，就可以去一些看起来十分高档的场所消费。所费不菲之后，觉得自己就功德圆满了。

　　若是真的有精力的话，是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

　　这个世界上，总是十分尊敬有事业的男子。因着这样的男子，可以给世界带来更美好的希望。那些好吃懒做的人，虽然也给很多人带来了生活，但总体来说，是社会的蛀虫。

　　他们会变得越来越纨绔，不事生产，最终成为一只废物。

　　她看着他说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不知道公子最近在做什么？”

　　余杉的心里十分高兴。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相思楼了，还以为司嗔嗔已经忘记了自己。

　　但是没有想到，她的心里是惦记着自己的。

　　他哈哈地笑了，说道，“司姑娘，谢谢你记得我。”

　　司嗔嗔不置可否。虽然这个余杉不算是什么大客户，但还是十分有特点的。要记住眼前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难。

　　她微微一笑，说道，“不如我们还是直接离开吧，不要在这里了，总是会给人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司嗔嗔眉宇之间，蕴藏着淡淡的笑意。反正不管自己做什么，此时都是要在这里蹉跎的。她呵呵一笑，只觉得神色有些欢愉。

　　她俏皮地说道，“虽然我可以一直陪你在这里，但是余公子也不想这么偷偷摸摸吧？”

　　余杉此时才想起，自己为了避开父亲的眼目，是躲起来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让你见笑了，司姑娘？”

　　司嗔嗔微笑着看他一眼，说道，“你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呢，让人觉得十分好笑。你看看你现在，真的有些让人觉得十分为难。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吗？”

　　余杉愣了。

　　虽然一直都知道，胜利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但是没有想到，她是这么的玲珑剔透。

　　余杉笑了笑，说道“既然司姑娘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问呢？”

　　司嗔嗔没有说话。父亲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不好，这个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本来就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若是一直计较的话，就会更加的疏远。

　　她说道，“很多人想要这样的天伦之乐，都是没有办法的。你看看你现在，拥有这么美好的关系，一定要珍惜啊。”

　　余杉听了之后，只觉得十分恶心。若是自己和父亲的关系真的有那么美好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在他的心里，父亲有些为老不尊。

　　本来就是那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偏偏喜欢上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姑娘。

　　他嘴角有一丝不屑，要是眼前这个女子知道，自己和父亲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她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有些不愉，眉头紧锁，说道，“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再说了。”

　　司嗔嗔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十分不高兴，于是就真的没有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真的会体谅你的。但是有些人就不会。

　　司嗔嗔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体谅别人的人。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丝欢喜。反正，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她有些骄傲地说道，“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走了哦。”

　　余杉就是喜欢她这样骄傲的表情。

　　反正有些事情轮到自己，自己也做不了。倒是看着她这般，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动人。反正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他决定也疯狂一把，拉住了司嗔嗔的手，说道，“我们一起走吧。”

　　司嗔嗔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微微一笑，说道，“小孩子就不要随便拉别人的手了，你要知道，女孩子的手不能够乱牵的。”

　　余杉很想辩驳。但是看到她眼里的爱怜之后，就有些丧气。或许在她的心里，就真的将自己当成是一个小孩子，完全就不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男人。

　　他有些丧气，说道，“司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本来就觉得不应该在这里打扰你，还是被你发现了。”

　　司嗔嗔不觉得他有什么不能够打扰的。

　　比起陪那些大腹便便的生意人，眼前这个人还算是清流了。

　　不过看到他这么勉强的样子，她的脸上也有一丝微笑。反正自己也不喜欢强求别人，就让他这么算了。

　　余杉看着眼前人，心里十分好笑。但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笑嘻嘻地，就像是不知道哀愁一般。

　　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潇洒一点。

　　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知道有一只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他。

　　司嗔嗔摇头笑笑，只觉得这个孩子有一丝不对。她转身回去之后，看见望着自己的明心，似乎，她的眼角还有泪痕。

　　司嗔嗔有些担心，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明心有些难过，说道，“阿嗔嗔，为什么这些男人靠近我的时候，想的都是一些十分不纯洁的东西。我真的十分反感他们这样，你说，这男人是不是没有什么好东西。”

　　司嗔嗔看着明心尖尖的下巴。

　　她有一双十分迷人的桃花眼，眼角还有一颗泪痣，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动人。或许正是这样，这些男人才像是苍蝇闻到了腥味儿一样，这么扑过来。

　　不过眼下十分明显，这个小美人儿对于这样的待遇十分不满。

　　她安慰地说道，“你要想开一点，很多姿色平庸的女子，想要你这样的待遇都是不可能的。”

　　明心只觉得她十分恶毒，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看着眼前人，眼波流转，说道，“阿嗔嗔，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直白的一个人。”

　　司嗔嗔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她没有觉得直白有什么不好。相反，这个世界上，正是因为有人不够直白，所以才害了很多人。她十分温柔，说道，“你看看你身上的月白冰丝襦裙，多么漂亮，这也需要重金才可以买来的啊。”

　　明心现在也是相思楼的生力军，不少男子都知道她是肯爱千金轻一笑。所以为了博得美人儿的欢心，往往都是不惜重金。

　　司嗔嗔在这个相思楼久了，也知道这里的事情本来就是这么浮华。这些规矩，说到底还是自己定下来的。每个姑娘明面上都有考核表，专门看看她们到底赚了多少。

　　这些东西，都是给那些男人看的。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总是不希望她受苦的。若是她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那个人的心里会觉得于心不安，会有很多事如鲠在喉。

　　她笑了笑，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够勉强的了。

　　反正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会被人嫉妒的，不如不做好了。

　　她笑得十分开心，只觉得自己的神色里十分动人。反正都这样了，不如万种风情，破罐子破摔。

　　司嗔嗔知道了她的心思。明心这个时候就像是明珠一般，原本蒙尘，此时擦亮了之后，愈加地大放光彩。这样的情景，当她在见到她这个尖尖的下巴的时候就知道。

　　这个女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埋没的。

　　这个世界上，或许最缺的就是伯乐了。人人都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若是你真的十分厉害，就绝对不会被掩藏。反正这个世间就是这么残酷，让人无所遁形的。

　　她微笑着面对这一切，总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司嗔嗔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有些欢喜。虽然是一棵摇钱树，但是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心态好才能够持久地发展。

　　她说道，“你要知道，一个清贵的女子才会受到别人的赏识。你还年轻，不如趁这个时候多攒点积蓄，多学一点才艺，以后也才有长足的发展。”

　　明心有些丧气地说道“我们这些花楼女子，不都是吃青春饭的吗？等到不再年轻的时候，就会被人嫌弃了。到那个时候，我再看看你有什么话说？”

　　司嗔嗔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能够有什么话，你的日子都是你自己过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你自己去努力的。你觉得不少事情很难，但是别人却在不辞辛苦地一级级攀登。因为，她们没有你这么好命。”

　　明心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来。确实，她的心里也一直觉得十分心虚。若是自己没有了这么好看的脸蛋，恐怕会被很多人嫌弃吧。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有些事情确实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的，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自己现在有这个优势，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够好好利用呢？

　　她的嘴角露出微笑，说道，“阿嗔嗔，我的心里真的是十分感激你。每一次跟你聊过之后，就觉得整个世界开阔了很多。”

　　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喜欢这个小女孩儿，她美丽的样子，总是能够看到很美好的未来。虽然美丽的东西并不是很长久的，但是她们总是会让人觉得十分欣喜。

　　她说道，“有些时候，我并不喜欢你这般。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努力，至于那些追求你的男人，我相信你会知道怎么挑选的。”

　　明心此时苦着一张脸。

　　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如何挑选男人啊？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有一丝温柔。她说道，“阿嗔嗔，若是我跟你说，我其实分辨不出什么是好男人，什么是玩玩我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痴傻啊？”

　　她试探性地说出来，一直都在看司嗔嗔的脸色。

　　司嗔嗔看到这一幕之后，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女子，居然一直都在说这样的话，让人有些难堪了些。反正，天塌下来有自己兜着，即使这个明心任性一点也没有什么。

　　她笑得十分温暖，说道，“你放心吧，你若是不知道的话，还有我在呢！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可以直接过来问我。千万不要客气。”

　　明心很想点头，但是看到司嗔嗔这么完美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司嗔嗔看见她这般，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子，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的呢！不过眼下她的心里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只能够尽力去引导她，而不是说，她可以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明心眼睛一直看着她，但见她眼波流转，神色中似乎有一丝清明。她只觉得自己在这里是打扰到了她。

　　她呵呵一笑，赶紧离去，眉目之中有一丝害怕。

　　司嗔嗔看见她跑得那么快，心里十分忐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面对这样的情景。反正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左右自己的，不管怎么样，坚持自我就好。

　　她看起来十分温柔，就像是可以抵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风险一般。

　　她就像是一块坚韧的磐石，可以给这个世间心灵不稳的人依靠。

　　明心远远地见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或许能够来到这个相思楼，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这个女子，真的是能够滋润别人心灵的人。

　　她的眉眼里面有一丝温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美好的人。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相思楼的雕梁画栋，也只有有心的人才能够弄出来。司嗔嗔不过是十六芳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够这样的审美，弄出这么鬼斧神工的东西。

　　她只觉得十分钦佩，刚刚还十分浮躁的心灵随之慢慢净化。这个世间，确实是有不少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绽放。

　　刚刚还觉得男人这样的事情十分重要，但是眼下就觉得，能够成全最好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世间，有些人注定会离你远去。若是一直执迷于过去的话，自然会少了很多东西。

　　但是学会的那些东西，却是会一直留在心里，给每个人带来慰藉。

　　反正这个世间，总是要学会一些东西。不仅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更好地活着。若是一生之中都那么狗苟蝇营，总是会有一些遗憾吧。

　　明心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反正，自己是要努力的。

　　清心看着她一直看着那边，脸上有一丝疑惑，“阿嗔嗔，你究竟在看什么啊？”

　　司嗔嗔听到了清心的声音，并没有惊讶。只是眼下看到这样的情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激动。有一个女子，像自己以前一样，有些迷茫。

　　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是自己好歹算是尽了一份心力的。这样的话，心里就不会心虚了吧。

　　她完全却有些停止不了的思索。

　　这样的传奇，总是让人有些一直念叨。

　　但是眼下看到清心之后，她觉得自己不能够这样。因为相思楼的女子，每一个人都是传奇。若是自己执迷于此的话，就不能够面对这一切了。

　　她的心里只觉得有一丝不可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实在太过奇妙了。

　　一个金黄色的身影慢慢地移了过来，司嗔嗔还没有见到她的脸，闻到她身上的香粉味道就知道是谁。她笑了笑，说道，“没有想到，明老板这个时候居然还有时间过来，我相思楼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明春花看见现在的她，心里有一丝嫉妒。

　　这个女子，年纪这么小，身段这么好，居然就拥有了相思楼这么大的产业了。相思楼在金陵城是最大的花楼，整个南临国都没有这么大的规模。

　　她看着她身上的紫色绸裙，那贴身的剪裁，将她的美好勾勒得十分妖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将紫色传出这么有神采的样子。

　　她只觉得这个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不够公平的。

　　她心里颇有一丝激动，自己做什么，都不关眼前这个人的事情了。

　　司嗔嗔看到她过来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心里有一丝莫名其妙。要知道，这个明春花可是出了名的话多。因为很多人都是很寂寞的，她多话，那些人就不必尴尬。

　　司嗔嗔的心里并不是十分讨厌她，只要她不挑衅自己的话。

　　她嘴角有一丝微笑，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浮躁，完全沉浸不了心情。

　　她心里颇有一丝不可置信，只觉得眼下要做到某些事情，真的十分困难。自己的心里，别有一番纠结。不管怎么样，明春花这里不能够黄了。

　　她这个时候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花魁比赛的事情。若是自己相思楼被排除在外的话，虽然可以树立高阁的名声，但是对于以后的长足发展还是不利的。

　　本来还以为只是金陵城内的小小娱乐，眼下已经发展为全国性的盛事了。

　　走在街头巷尾，都能够听到人们在说这件事。花楼女子，本来就是寻常百姓口中的传奇。每一次，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些女子，希望可以从她们的身上知道很多故事。

　　他们的心里当然就只有那些故事，也没有想要参与到这些传奇女子的生活中去。毕竟，那些高阁之中的女子虽然美丽，但是离他们真的太远了。

　　一个女子笑一笑的价钱，抵得上寻常百姓十年的生活开销。这是很多人不能够想象的。

　　不过这些寻常巷陌的人，可以将她们的故事流传，帮助她们走到更远的地方。司嗔嗔当然知道，名声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对于花楼女子来说，名声越大，越来攒到更多的银子。因为不少人来到花楼，就是为了面子。一个享有盛名的女子，总是可以给男人更多的成就感，帮助他们受到尊敬。

　　所以，这一次的盛会，相思楼能不缺席就最好不要缺席。

　　她喜笑颜开地看着明春花，眼神里面充满了期许。

　　明春花被她这么看着，心里只觉得怪怪的。这个司姑娘，从来都没怎么给过自己好脸色，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一副造型？

　　她的心里有些纳闷儿，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想到现在，还是自己在求她。于是她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毕竟有些时候，随便怀疑别人，真的是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若是可以做得更好的话，最好就不要花这些无用功了。反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会有人帮助自己完成。

　　她的心里有一种聊胜于无的感觉。

　　以前，自己之所以受年轻女孩儿的尊敬，是因为她们要在自己手底下讨生活。眼前这个女子，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富女。

　　寻常女子若是拥有财富，一般都是靠着父母兄弟，相公亲戚等等。

　　但是她呢，年纪轻轻，就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当初相思楼在司嗔嗔之前，完全就是没有被人看上眼的。

　　但是当她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步步起来了。

　　而且，她们还定下了这么严苛的规矩。哪一个花楼的女子，是像这般卖艺不卖身的啊？若是真的想要高贵，就不应该从事这一行。

　　但是眼下，她真的是顾了里子也顾了面子。这等本事，就算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没有的。

　　她微微笑道，“本来我这次过来，是为了让司姑娘确定参赛名单的。要知道，这次比赛真的是十分隆重。若是相思楼能够参与的话，好处也是很多的。”

　　司嗔嗔挥了挥手，说道，“明老板，你不必再说了。”

　　明春花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司姑娘，不会是想要拒绝吧。她的心里有些忐忑，早就知道她难伺候了。自己真的是有些自讨苦吃，早知道就不要过来了。

　　但这次比赛，本来就是为了跟相思楼一争高下，若是没有她们的参与的话，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气出不了。

　　司嗔嗔说道，“我们相思楼的姑娘，全部都要参加明老板这个比赛。我觉得这次比赛十分难得，不如让她们都去历练历练。”

　　明春花听到这里，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相思楼的女子，各个都是精品。那相思四美，一直都是处于行业的顶端。整个金陵，扩至整个南临国，都没有人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

　　若是这个时候，这些人能够参与的话，自己这个比赛就不是所谓的小打小闹了。

　　她脸上绽放出了一朵花儿，笑嘻嘻地说道，“司姑娘这个决定真的是十分明智的。这一次比赛之后，相思楼的女子，素养自然就会高一些的。”

　　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明春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好听的话来的。

　　眼下听到她答应了之后，心里只觉得十分欢喜。这本来就是一场盛事，在她看来，没有相思楼的参与，是有些遗憾的。

　　而且，她根本不认为，相思楼有参加的必要。

　　虽然最初的时候，只是因为司嗔嗔和自己打赌。但是事情已经演化到这一步了。她完全就可以反悔了。

　　眼下看到她如此遵守承诺的样子，明春花的心里只觉得有些异样。在这个江湖中，见惯了耍流氓的无赖，才发现一些守信的人，也是十分难得的。

　　她笑了笑，说道，“我确实有些兴奋，司姑娘不要见笑了。”

　　司嗔嗔听到之后，只是微微一笑。这场比试若是成功举行，表面看上去只是证明了明春花的江湖地位，金陵城多了一件红粉乐事。

　　但是她知道，这一场比赛的最终大赢家，只会是相思楼。明春花这是做好事，为他人作嫁衣裳。

　　她的脸上有一丝温柔，神情里有一丝欢喜。她说道，“明老板的人脉惊人，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排场。”

　　眼下很多人都在往这里赶。

　　她已经得到了线报，南临国这次稍微出名一点的花楼，都来了。还有一些声名在外的女子，也赶来参加这个盛会，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更好的名声。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名声就是自己的价钱。

　　每个人都是有价钱的，司嗔嗔承认这一点。若是一直都因为自己的自尊心，不肯面对这一现实的话，可能就会错过很多。

　　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的父母一样，这么爱慕着你。

　　而且，就算是对于某些人的父母，也是不尽职的。想到这里，她往画心阁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女子，才是最让人心疼的人。

　　她心里颇有一丝惋惜，神色里十分凄楚。

　　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够得到的东西，不珍惜也是必然的。

　　她笑了笑，说道，“这次真的是太谢谢明老板了。若不是您，金陵城哪有这样的大事。这赶来的，不仅由各地美貌的女子，还有一些才子名士。金陵附近的东西跟着水涨船高，这些都要谢谢明老板你啊。”

　　明春花被她这么一恭维，心里有些飘飘然。

　　司姑娘说话十分有技巧。

　　她确实是说的一些哄人开心的好话，但是又是言之有据的。让人不会觉得反感，有一丝承认自己实力的味道。

　　她看着司嗔嗔，说道，“以姑娘这样的才情，绝对不止于这相思楼。”

　　司嗔嗔脸色一变，说道，“明老板这是说什么笑话啊。我能够拥有这个相思楼，心里已经是十分满足了。你要知道，我眼下做想做的事情就是，将相思楼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明春花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司姑娘不是相思楼的老板吗？”

　　司嗔嗔装作说漏嘴的表情，有些惊恐，说道，“你看看我这个乌鸦嘴，什么都守不住。你说错了，明老板还是不要在意得好。”

　　这时候，明春花的心里，终于找到了存在感。

　　既然这个司姑娘并没有拥有相思楼的产业，她的心里就有些好受了。因为自己那旮旯虽然不是很好，比不上相思楼，毕竟也是属于自己的啊。

　　她说道，“司姑娘不要气馁，你拥有这么好的实力，完全可以单干啊。给别人打工也是赚不出什么钱的，眼下你可要识时务啊。”

　　司嗔嗔连连点头，说道，“明老板你说得很对，我的心里确实是有些不识时务的，希望明老板不要介意才好。”

　　明春花的心里颇有一丝好笑，这个司姑娘，看来也是没有什么能力的嘛。

　　都怪自己目光短浅，只看到了表面的这一层，完全就是高看了她。

　　她的心里十分舒爽，觉得这才是自己来到这相思楼最大的收获。她道了一个别，施施然地离开了。司嗔嗔看到那团金色终于离开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