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为的想法是这样的:
首先,他先让于冰洋回到县里找那位快退休或者说已经退休了的文化馆馆长。让馆长利用周日休息的时间,组织文化馆的一些离退休人员,以及那些对传统武术有兴趣的在职人员去县里的公园推广中华传统武术,其实就是让那帮人跟着馆长练习打灵通拳。
第二步,随着人们兴趣的增长,也可以说成灵通拳和其他非灵通拳的矛盾进一步加大之后,由县里出面找我这个灵通拳的传人去图强县给他们授课。当然了,授课的同时一定要带上几瓶药酒,并且这种药酒只送不卖,最好能营造出有市无价的效果。
第三步,经过县里领导的不懈努力,终于和药酒秘方持有人达成共识,授权图强县酒厂独家生产这种酒。这样的话,打拳和喝酒就完美地结合了起来,以后再打灵通拳,就不只是强身健体那么简单了,更深层次的意义是为图强县经济助力。于冰洋更是希望图强县人人都打灵通拳,个个都知道药酒的好处和作用。
听了这些人的创业蓝图之后,我是深深地被这帮人给折服了。我就佩服郝有为他们,能把看上去啥关系没有的两件事儿给拧巴在一起,并且还让你热血澎湃地跟着拧巴下去。
“郝,郝哥,你们说的这事儿能行么?”我胆战心惊地问。
“有啥不行的,干事业你就得敢想,更要敢闯!”于冰洋还沉寖在创业的热忱中无法自拔。
“墩子,我们这边可给你搭好台子了,就看你接下来怎么唱戏了!”郝有为满含深意地对我说。
“啥啊?敢情你们那些瞎想都是为我准备的啊!”我有些不乐意了。
“别说啊,墩子你这上了大学,文学水平有所提高啊,连遐想这词儿都会用了啊!”冷峰边说边用眼色暗示我。
“各位,各位领导,我还是一名学生呢!我是在校大学生啊!我还是个孩子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现在不是提倡大学生创业么!再说了,你为咱们滨城图强县的经济助力,图强人能忘了你么?滨城能忘了你么?我们能忘了你么?还有你康哥,康市长能忘了你么?”郝有为的这一连串良心拷问,把我差一点没恶心吐了。
于冰洋听见郝有为说“你康哥”的时候,思路震荡了一下。他知道郝有为是个很谨慎的人,竟然能在他于冰洋面前说出这样不恭敬上司的话来,要么是郝有为喝多了肆意妄为,要么郝有为说的是实话,眼前这个叫墩子的年轻人和康城丰一定有某种关系。
……………
还好我在宿舍关门之前回到了寝室。我的寝室在四楼418房间,不是有一首哥叫《死了都要爱》么,我们的房间号就可以理解为“死了也要发!”
我和王铭川还有赵铁柱住在一个寝室里。其他的舍友分别是冷晓峰、刘银利、呼延伟、宋志、吴飞一共八个人。说实话他们的名字我都有些记不太全了,说错了还希望他们别怪。
我回寝室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刚进了寝室的门,屋子里的灯就熄灭了。
“老子还没刷牙呢,闭得哪门子灯啊!”想着自己还没刷牙呢,嘴里就不干净了起来。
“墩子,你别瞎嚷嚷,学生会查寝呢,那帮犊子刚来我们寝室训完话!”王铭川小声对我说,“快点儿过来,你在我下铺!”
“哎呀我去,我忘了买洗漱用品了,这酒喝的,喝酒误事啊,真是误事啊!”我一边嘟囔,一边儿打开身上的传呼机,想着用传呼机屏幕上的亮光给我照着点儿。
“李木根,我这里有手电。”赵铁柱长达半天没理我之后,在我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你捂着点儿奥,别让那帮人看见了,他们不让我们用手电。”
“凭啥不让用啊,我这要是伤到了,你说学校是不是有责任啊?”我不以为然,“不行,我得出去洗把脸,对不住了哥几个,我还得再出去一趟,影响你们睡觉了啊!”
“没事儿,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昨天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唠嗑唠到后半夜呢!”赵铁柱在我的带动下也放开了嗓音,来了情绪。
“你们不是说有查寝的么?查寝的不管你们唠嗑啊?”我问。
“他们来了我们就不说了呗!还能往枪口上撞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这位兄弟是?”我转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我叫呼延伟,哈城人!”呼延伟在床上答到。
“你们干什么呢?418寝室的,你们违反校规,影响他人休息,你们把门给我打开!”门外几个人叫嚣着。
“墩子,别开门,忍一下他们就会回去了!”王铭川很有策略地对我说。
“我看他们回去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这是想着抓典型立威风呢!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的。
你们放心吧,我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我回家继承家业去,我还不受这鸟气了呢。”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我来滨城上大学前还是挺低调的,基本上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躲他远点儿。”的人生哲学。可自从认识了郝有为和冷峰他们两个之后,我发现自己渐渐地被他们给带跑偏了。
“你小子挺牛啊!认识我们是谁不?”一个来检查的学生会干部说。
“我们是学生会的四大名捕,你小子今天犯在我们手上,呵呵呵!”另一个人说。
“你们给我让开啊!别耽误我去卫生间撒尿!”我没搭理他们,向着走廊卫生间的地方走。
“哎呀!看把你给牛的,我们学生会儿联合检查组的面子你也不给是不是!”
说话的人伸出手来想抓住我,我哪能让他们给抓住呢。后撤了一步之后我郑重地警告他们:“勿谓言之不预也!你们别过来啊!不然的话道爷我可不客气了!”
“铭川儿,墩子,墩子他说的啥意思啊?什么胃不治愈,他有胃病啊?”赵铁柱说。
“不是胃疼,墩子同学的意思是不是我事先没跟你说!”呼延伟强忍住没笑出来。
“那到底是啥意思啊,你事先没跟我说啊!”赵铁柱一脸懵逼。
他们几个在寝室里叽里呱啦,我在门外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在我的“言之不预”和“道爷”这两个词儿的打压下,对面那四个货还真被我忽悠愣住了。
“我们是学生会的,只要你是新生,我们就能管的了你!”一个学生会的人气哼哼地说。
“别烦我啊,我还没漱口呢,给你们点儿脸现在就给我滚,不然一会儿连脸都让你们找不到!”一看这四个货就不是啥好鸟儿,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们杠上了。
“哥几个,给我收拾他!我们足球队的不能丢了这个面儿了!”四人中有一个不怕事儿大的嚷嚷起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交给学校处理得了,我们用不着这样!”另一个人想阻止,可其他三个人已经向我围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跟他们客气了,正好我的打穴功夫没地方施展呢,好不容易来了几个让我练手的热心同学,我哪能放过他们呢。
“以后能动手就别跟我瞎吵吵,你们还能起来不?”我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甲乙丙丁四个货,“别瞎动,就这么蹲着,等道爷回来再给你们解穴。”
我想着如果他们能动,就让他们慢慢恢复走动。可又一想还是多吓他们一会儿吧,他们如果恢复过来在背后暗算我,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哎呦,这回他们不嘚瑟了吧!”
“遇到狠碴子喽!”
同学们的嘲笑从不同的寝室里传了出来。
我回来的时候,看着这四个哥们儿还在那里老老实实的蹲着呢!于是就对他们说:“行了,起来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的穴道应该解开了!”
“你在耍我们是不是,我们根本就没被点穴!”一个人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对我吼到。
“我是对着穴位打的,可能对你的效果不怎么好吧,你要不要再试一下?”说着我又举起了拳头。
“我,我们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是大学生,不是野蛮人。有种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又一个人站起来和我对垒。
“你们两个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他,我们回去找老师去!”另外两个人努力地扶着墙站了起来,看来这两位体质要比方才站起来的两位仁兄差了很多。
“你们这都多大了啊,啥时候都忘不了找老师!你们丢不对人啊!”我不屑地说。
“我们,我们按学校的规定检查寝室按时睡觉的情况,是你违反纪律,违反校规,,,”
“拉倒吧!学校让你五更半夜地敲我们寝室的门了?学校让你们吵吵嚷嚷不让别的同学睡觉了?学校让你门装逼学什么四大名捕了?学校让你们四个人联手攻击新来的同学了?学校让你们被打得跟孙子似的了?”
我连珠炮似的发问,很有郝有为酒桌上的风采,就是这疾风骤雨般的良心拷问,摧毁了他们四个人最后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