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去偏门时,刚好路过薛紫瑶的院子,隔着墙听见薛紫瑶正和李妈妈在一块说话,她便装没听见,匆匆绕过。
坐上自家的普通马车,由碧姝赶着出了胡同之后,林芷若干脆把苏蘅叫了下来充当马夫。碧姝只乐于坐车偷懒,因此对主子叫来的高大车夫并没有多想什么。
没多久马车就到了惠王府,林芷若下车之后朝苏蘅抛了个媚眼,才柔声吩咐他:“找个地方自己玩去,两个时辰后再来接我。”
苏蘅点了点头,赶着马车走开,连笑都没笑一下。林芷若不由得翻翻白眼,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是这副死德性,笑一下会掉块肉是怎么的?
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要笑着走进惠王府的大门。
“启禀王爷,木公子求见!”
正在为到底要不要把林芷若的真实身份告诉皇帝的秦子裕和秦亦可听见这话立刻停战,异口同声地说道:“请他进来!”
秦子裕看见林芷若走进门,便用眼光将她上下好一遍打量,他心里十分好奇,这么瘦弱的一个人,被秦子墨那么蛮力地摔了一跤,竟然才四天时间就又能走路了?
林芷若看出他的疑惑,便悠悠地说道:“王爷放心,我既能医别人医不了的体寒,自然不会被这么容易就弄死。这会子不是好好的?”
秦亦可看着林芷若以往白里透红的脸色变得苍白,想起秦子裕告诉她的也件事,就为林芷若感到愤愤不平而又心疼,她走到林芷若身边,蹙着眉关切地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重?三哥他平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林芷若摇了摇头,顺手捏住了秦亦可的脑门,“公主放心,我的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一时半会他秦子墨还弄不死我。嗯,好多了,不过如果你心情再放松些,病情会好得更快。”
秦亦可顿时心花怒放,看着秦子裕就势问道:“听见没二哥,你得让我开心点儿!”
秦子裕点了点头,“好好好,我从明日起就陪你到处转转行了吧!”
林芷若取下背包来,拿出针盒吩咐秦亦可,“脱衣服趴着去。”
秦亦可趴在床上,问林芷若,“叫你芷若有点奇怪,叫三嫂你又不让,那我干脆叫你一声‘芷若姐’怎么样?”
林芷若道:“随便你。”
“芷若姐,二哥说那天送你回去,亲眼看见你被三哥背摔,还吐血,是不是真的啊?”
林芷若冷不防扎秦亦可一针,秦亦可痛得眉头一皱,林芷若悠然道:“敢情你刚才关心我就是看在秦子墨面子上客气客气?”
秦亦可道:“啊不是的,我是真的觉得你可怜嘛……刚才我和二哥还在说,要不然去父皇那里救他救你好了。”
林芷若不以为然,再不像之前那样急切地想求见皇帝,“我不用你们可怜,你们也不用帮我求皇上,毕竟我和秦子墨半个子儿的关系没有,更沾你们边不着,欠不起这个情。”
话是这么说,其实林芷若不想秦子裕和秦亦可帮忙也有另一个原因。当今皇帝旻文帝这个人,性子看似温和实则多疑而又暗藏玄机,他做的决定若无目是不可能的,而林芷若之所以被嫁给秦子墨,一是他要查相府的底,二是要制约秦子墨。
林芷若若是单单凭借治好秦亦可的病去求他让她离开端王府,得到准许的可能不会很大。除非她在治好秦亦可的同时,向秦子墨证明林中胜无意谋反,而她在相府也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换句话说,就是秦子裕和秦亦可的求情其实对于皇帝做决定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治国可不是只靠同情心。
“你这么说是要跟我们划清界线?”秦亦可似乎有点不高兴,“我还以为这么久了我们算是朋友呢……”
林芷若冷冷地回答她:“那只是公主的错觉而已,我们身份地位不同,不是靠我说几个笑话逗乐你,我们就可以抛开一切顾忌成为平等的朋友,你太单纯了。我只是在做任何一个想巴结你的人都会做的事而已。”
“巴结?有你这么巴结人的?一不高兴就摆个臭脸给我和二哥看!”秦亦可不满地撇嘴。
林芷若在她脊背上狠掐了一把,听了秦亦可的惨叫,她满意地笑了,“等我治好了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看惠王还会不会容忍我。呵呵,他和秦子墨可是亲兄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指不定早想好怎么作弄我了。”
秦子裕顿时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当即反驳道:“本王可不是会打女人的人!”
“对啊,你可以叫别人帮你打嘛。”林芷若掀开帘子走出去,白了秦子裕一眼,“那天要不是你非要缠着我送我回家,我能被秦子墨摔得这么惨?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秦子裕争辩道:“那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抱着我……”
“什么?二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秦亦可的八卦心被调动了起来。
秦子裕见现场有个小姑娘,不便再争下去,便气得甩甩袖子,“算了,就当是我的错。”
“我知道了!二哥你是不是吃芷若姐豆腐给三哥戴绿帽子了?难怪三哥生气,书里的故事都是……”
秦亦可分析到一半,林芷若重新回到床边,一针把她扎晕,“人不大,话还挺多,好好睡着吧你。”
林芷若再走出来,秦子裕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问:“你把阿可怎么了?”
林芷若云淡风轻:“弄昏了,放心一会儿就醒。”死丫头,再给她分析一会床戏就该出来了。
秦子裕跟林芷若一起走出门外,外面正飘着细雨,两人就站在那里看雨丝纷乱中的满院春色。
林芷若可没心思看什么风景,她只是没事做打发时间。
“要是谁能让我以最快速度学会武功,我把他全家的病都包了。我真想看见秦子墨被我打得半死的那天。”林芷若伸手接着雨丝,自言自语似的。
“你对他这么恨?”秦子裕有些惊讶。一般女人夫君被打,不是希望他有一天不再打了,疼爱她才对?怎么这个女人却想着报复回去?就像对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