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终于等到了插话的机会,“不必了,我知道那些书卷都在什么地方,一会儿我同她一道去找,一起查阅。”
林芷若一脸黑线,“不用端王帮忙,我自己能行。”
“你确定,那么多的书……你可是一夜没睡。”秦子墨又暧昧了起来。
“你少废话,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不要自作多情。”林芷若咬牙瞪了他一眼。
秦子墨倒是丝毫不管她拒绝不拒绝,直接拉起她就要往外走,“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藏书阁,不然天很快就晚了。”
林芷若已经没多少精力了,虽然很不想跟秦子墨一起去,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于是,他们两人就坐在藏书阁里啃了一个下午的典籍,林芷若按照找到的所有信息编排了一番,整理出了能够理直气壮地请旻文帝将秦亦可从宫里搬出来的理由,万事俱备,就只等着西凉来个人帮忙递信。
林芷若将写好的计划送到秦子裕面前,秦子裕看了之后确定计划可行,便说道:“我会尽快派人通知耶律大使,让他在年节里来访下聘时带上这么一封信。”
林芷若点了点头,提醒他道,“记得提醒他,此事也有我的份。”
“为何?”秦子墨好奇起来。
“此事不宜跟外人说,你就别问了。只要耶律大使到大越来,将此信呈给皇上,那么阿可出宫就指日可待,我们在她留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里只要保证不让她的事泄漏消息就没问题。”
事情商量妥了,三人却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气氛尴尬得令人有些窒息。林芷若瞧了一眼外头,提醒他们两人:“天不早了……”
秦子墨闻言眉头一蹙,转头望着林芷若,似乎有些不舍,然而林芷若只是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了去。
屋内余下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别开眼神,秦子裕道:“没想到你和她……”
“皇兄既然知道,往后就该和她保持距离。”
秦子裕不说话,只是起身走开,似乎是要去追上林芷若。
林芷若背着被秦子墨搜得只剩下点日常用品的小包袱,慢悠悠地往出晃,几乎忘了自己脖子上那些不可描述的印记,其实早在她和秦子墨去藏书阁的时候就已经忘了,所以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也便觉得无所谓了,自古美人谁没有点风流史,何况自己一身男装,这代表着男人的魅力啊,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秦子裕从她身后跟上来,被她错当成秦子墨,一包袱险些砸了他一脸,林芷若转身瞧见他,尴尬地一抿唇,“怎么是你。”
秦子裕与她并肩而行,问她:“是他叫你回来的?”
“他算哪根葱,他叫我我就非得回来不可?”林芷若没好气地说着,感觉到身后接近的某人,干脆拔高了声音,继续臭骂:“这个家伙简直是全天下最混蛋的混蛋,我见他一次就想揍他一次,他还总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千万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贱自有天收。”
“什么叫人贱自有天收,你要不要趁着我在,解释清楚?”秦子墨突然出现在她耳边。
“你真想知道?”
“当然,愿闻其详。”
林芷若转身正准备点了他的穴位然后赏他一颗太监药丸尝尝来着,可是莫名心里有点虚,万一被这个贱人先下手为强,当着秦子裕的面再搞出点什么来,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只好收起了那份心思,“我懒得搭理你。”
林芷若转身就借着轻功飞快离开,秦子墨狡黠地瞧着她的背影,慢慢走在秦子裕前面,有种类似炫耀的意味。秦子裕看不下去了,便也驾起轻功迅速离开。
大理寺长阶下已经没有了林芷若的踪影,秦子裕黯然一瞬,下长阶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却见林芷若就坐在其中,正靠着车厢闭眼养神。
秦子裕走了进去,在林芷若身边坐下,马车悠悠前行,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秦子裕就这么看着林芷若,一直到了马车在惠王府停下。
她还在装睡?秦子裕狐疑地看着林芷若,见她久久没有反应,才唤她:“到了。”
她还是没反应,似乎真的没听见。他从未见过她熟睡时如斯恬静的模样,眼前这一幕令他心中有些念头蠢蠢欲动。
秦子裕靠近她,果真感觉到她呼吸均匀,天近昏黑车厢中一片模糊,他只看得见她的轮廓如昙花般美丽诱惑,回想白日里她脖子上那些零落纵横的印记,他便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便被嫉妒折磨得浑身不适心中犹如燃着一团熊熊烈火,那火烧得他浑身似要炸裂,要将她也点燃烧成自己的一部分。
唇瓣悄然点在她的唇瓣上,本只是浅浅一吻,偏偏她伸出丁香小舌来舔了舔微微干涩的花瓣,令他也得了些许的温柔,越发的不知满足了。
就在昏暗的马车中,一个很轻很柔的,却很深很久的吻,一直发展到了两人皆沉溺其中,林芷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太过疲累而有些分不清面前人是谁,只是任由他放肆,直到她渐渐意识清明看清了那双妖冶的桃花眼,所有的沉醉和迷乱顿时变成了惊惶。
她止住他勾开她衣带的手,压抑住心底的悸动推他离开,“你在做什么,想让我像讨厌秦子墨一样讨厌你?”
“如果令你讨厌就能得到你,那又如何?”
他无奈地叹了叹气,“若我也能像他一样,不顾及你的感受,想爱就爱,或许在他对你表明心迹之前,或是他得到你之前,我就已经如愿了。可我始终在观望,在等待,怕你觉得我太轻浮,怕给你带来困扰,怕你不信我……事到如今,我什么也没得到。”
“那天,我那般狠下决心让你离开,却又很快为此后悔一夜未眠。我本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将你送出京城,还了你想要的自由,没想到……”没想到却将你又推入了他的怀抱。
秦子裕如此沉郁的状态,令林芷若感到很不适应,他往日在她身边分明是多开朗的一个人,却因为她变得这么的忧郁,她可算是个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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