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芷若又到了丞相府,一大早她就悄悄翻墙直接进了相府,轻车熟路摸进内院,将正准备上朝的林中胜直接敲晕带回了客栈。
林中胜睁开眼睛看见林芷若和苏弦,还有王第三天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天意弄人,怎么让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都来齐了?
“你们胆大包天,竟然胆敢将本相掳到此处,就不怕被朝庭通辑?”
林芷若不以为然地挑眉,“丞相大人,我在皇上面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请你来喝杯酒而已,这点面子皇上还是会给的。”
“你们将本相抓到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苏弦隔着纱幕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声音更是冷冰冰的,“同样是问你当年的事,你敢隐瞒,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
王知天愣了一会,才说道,“你这个小书生,当年看着斯斯文文不像坏人,没想到还挺能折腾。今日我们三个故人再见,当着你女儿的面前,你最好乖乖地把当年的事给我们说清楚了,否则老夫一针下来,你下半辈子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你是……?”林中胜看着王知天努力地回忆了一番,才恍然大悟,“你是当年那个……怪郎中?”
“不然你以为哪个大夫记性这么好,二十年过去还记得你?”
林中胜才转头看向林芷若,端详着她的容貌,他满眼都是惊讶得难以置信,“你,你果真是……我的女儿?”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有你这样一个爹,但是很不幸,我就是你的女儿。”
林中胜不理解,当初那具下了葬的尸体,明明就那么的像她,如今这个她,和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林芷若,到底谁才是他的女儿?”
林芷若看出他心中的疑问,便回答他道,“我的确是林芷若,而那个已经死了的,是一具用来伪装的尸体而已。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明白,我娘当年到底是怎么被你带到京城,又是怎么失踪,怎么死的,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不会顾及什么父女血缘,我若要杀人,就连朝庭也查不出来是我做的。”
“若儿,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你不要合这一套来敷衍我,我现在只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如果你不想说,那么我就只好送你去与我娘见面,要她好好问问,你当年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
林中胜不再说话,只是收敛了目光,似乎在回想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心童。”
果然,他真的就是个渣男。林芷若盯住林中胜,等他将所有的事说出来。
虽然自己并不是原主,没有那种多么苦大仇深的感觉,但是从良心出发,她对渣男是极其痛恨和厌恶的,质问这么一个父亲辈分的渣男,还挺有意思,最重要的是,她得替原主收拾他丫的。
可就在三人目睹林中胜沉吟了好一阵子,以为他就要将旧事娓娓道来的时候,林中胜忽然摇了摇头,“这我实在是不能说……”
林芷若顿时火气就上来了,直接连着点住了他的三处穴位,痛痒麻三种感觉顿时令一向养尊处优的林丞相皱紧了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芷若,“你竟然……也懂这个?”
“怎么,很奇怪么?为了保护自己不要被你这样的负心汉辜负了之后只能躲着抹眼泪,我学得很刻苦。相信我娘她也很想这么做,只不过她跟我比起来实在是太善良太心软了,可我不会,你对不起她,就应该要偿还。”
“如果你不肯说,往后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待遇。”
林中胜只是一介文官,体质虽然康健,到底不如习武之人强健,受了这般苦楚很快便冒出了满额头的汗水,再怎么咬紧牙关忍受,终究还是折磨得惨呼起来。
“你从前未曾做过慈父,我也不晓得怎么做个孝女,今日请你来此处问问过去的事,是给你一个悔改自新的机会,可不是我在强迫你,你自己可得想清楚了。反正我折磨你的手段用也用不完,你只管继续跟我耗着就是。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先提醒提醒父亲大人,女儿的耐性一向是不太好的,若是父亲大人过于冥顽不灵,我的耐性一旦耗尽,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林芷若冷淡的目光掠夺过林中胜脸上,见他仍然在努力隐忍,大有负隅顽抗的心思,她顿时就皱了眉头,“苏弦,你说我若是亲手杀了他,算不算是在间接地替我娘报仇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的。”苏弦的语气也是半点都不仁慈柔软。
“哦,那既然如此的话,就算是背上个弑父的罪名,也无所谓了,我只希望我娘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何况,如今的我可不是什么相府大小姐了,就算杀了丞相大人,也没人知道,不是吗?”
话音刚刚落下,林芷若就已经利落地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剑刃反射出雪亮的冷光来,刺得林中胜惊慌中闭上眼睛,喉结突兀的动弹了两下,可见他心中已经是慌得不行了。
“父亲大人,我本来想着,看在父女血缘上,你说出往昔的经过,让我找到害我娘的凶手,我就放你一马,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冰凉凉的剑刃突然压上了咽喉,这令林中胜惶惶中僵直了全身,他不敢相信地睁眼看着林芷若,在她那双有着她娘亲往日神韵的冷瞳中看见了实实在在的杀机——她是真的敢杀他,而不仅仅是吓唬他而已。
这丫头,她往日在相府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表现得这般的冷漠强硬,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究竟都见闻了些什么……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林芷若手上稍稍一用力,剑刃又逼近了一点,林中胜感到脖颈传来的刺痛,眼中的惊恐之色霎时加剧,林芷若的唇边带着邪气地挑起,“最后一次机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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