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尊皇,并不在本处
乩澜国。
淞南山。
以群艳压山着称的御山淞南山,当下正值冷冬末硬春初,本是百花凋零、一片灰白。
然而,似乎无论何时何季,这片当初为乩澜创始皇族霸占下来的山脉,却永远处于四季如春的天空下。
不仅如此,整片山表均是绿荫成林,芳华成堆。
更是有一花更比一花美,一花更比一花艳。
时值三冬,远远看去,这一片山山表五彩斑斓五光十色,倒是与周围的皑皑白雪披拂下的伟岸山群格格不入、大相径庭。
乍看之下令不知者叹为观止、呼声连连。
然而,也只有知晓的内行者明白,这些以黑紫色花种占据最多的花群,背后的真正价值,甚至,不禁咋舌更是胆寒当场。
这些花朵长得如此妖媚邪崇,冥冥中蕴含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不是其他,正是乩澜国特有的奇异花卉——蛊毒花,又唤永生花。
永生花花期全年四季,即使开落在其他山脉,依旧欣欣向荣。
只是蛊毒术使用权自两百年前便已经全权交由皇家使用,于其他平民百姓,此均是禁术,违令使用者,诛九族。
乩澜国自古以来以善毒善蛊闻名,蛊毒术主要的原料,便就是永生花。
除此,乩澜国更是有古老秘术——易容术历代流传,虽然随着年岁的推移渐渐落入即将失传、陨落的局面,却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些能人异士,会这方面的能术。
这方圆百里的永生花群,每一百株育有颜毒花五簇,颜毒花用于易容术人皮与使用者人皮的绝密嵌合,是有天衣无缝的奇效。
颜毒花与永生花相辅相成,共生于淞南山之土,自养殖至现如今,存活已有不下千载。
满片香艳花海包裹下,半山腰上有一个隐秘在内的窟窿石洞,洞里有一个宫殿,名唤神机殿。
是历代最高皇族譬如历任宗皇才可以进入的无上宫殿。
因一年四季均是暖日温风,常年积攒下,里面日月精华充裕,洞壁更是绝世功法无数,属于宗皇闭关修炼的绝佳地点。
乩澜国宗皇历来立贤不立长,能成为储君之人必是皇族佼佼者,而成为宗皇以后,更是得此法宝,简直就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南宫疏弦自数日前称帝扫除一切余孽障碍后,许久便于此地静修破阶。
其蛊毒术、易容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位,如今听闻下属喜报,似是武功心法更是破了一级了。
神机殿,珐琅阁。
“拜见大长老。”
阁前,一道金铜色锦衣身影出现于两道暗金色守卫边,守卫见状,均是恭敬行礼。
“烦请通报尊皇一声,本长老求见。”
大长老西延双手垂腰,面容枯槁却精神矍铄,一双浑浊的小眼睛时刻绽放着明艳的光耀,很是炯炯有神。
如今尊皇天下平定,稳坐宝位,他们这一派势力也该扬眉吐气,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诺。”
一个守卫双手交握,微微颔首,便就入前通传去了。
何曾想一炷香时间不到,西延大长老还在外面安静等候,却听得回来的守卫禀报:“启禀大长老,尊皇,并不在本处。”
“奇了怪了,五日前尊皇便进了这里修炼,很少出去,怎么会不在?”
另一守卫闻言,浓眉一扭,甚是不解。
“如此?”西延大长老见他们不像在说什么假话,瞬间撇了撇嘴,望着远去的阁门探去,见门缝紧闭,好似人眼已殆,只剩一片倾颓,他捋了一拨不长也不算短的胡须,“尊皇,能去哪儿?”
宫殿也不在,他还会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
【*】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耗过去了。
此时此刻,赵天丹正在自己的内殿里面喝着普洱茶,咬着小零嘴。
每天都是吃吃喝喝着过着,就像是米虫一样的生活。
这么颓废的生活虽然逍遥如神仙,但过久了,会觉得脑子就像是被割掉了一样,像个白痴一样生活着。
于是赵天丹又要开始作妖了。
她挺喜欢皇后娘娘这个身份,还有这背后狐假虎威的生活的,但是也恰恰是这个这么高贵的生活,让她不能很开心地伸手伸脚,那感觉,别提多别扭。
这简直就不是她当初刚穿越到这里时候的美好愿望和余生生活。
除了老公在,其他的,她要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对于这种生活冲突啊,于是很有自由意识的赵天丹,又要,作妖了。
春节前后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包括自己的感情归属,秦禾的婚事,跟随流霄战队出发作战再到回来,这么些杂七杂八的事件交织在一起,其实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而这以后,就是元宵了。
距离吃汤圆的元宵佳节还有不到一星期的天气。
赵天丹喜欢美食,无论咸甜苦辣酸。
苦,就是苦瓜,苦瓜排骨汤她超级喜欢。
相反,秦禾公主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也和赵天丹一样喜欢美食,但是她却是属于偏甜吃货,苦瓜这一类玩意儿,她,非常不喜欢。
赵天丹已经和秦禾公主以及墨喜喜两人约好了,到时候一起出去外面玩耍。
记得那次中秋节夜晚的时候,京都特定街道上游人如云,绵延不绝。
而元宵节,也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民众最喜欢最有热闹可以凑的节庆日子之一。
赵天丹知道皇甫华言这一段时间又要忙上忙下了。
不对,他一直很忙。
只要是个皇帝,而且还是称职的皇帝,就没有不忙的日子。
就像是掌握一切大小事务的国家大佬,小到民众纠纷、民事争端,中到税收涝旱灾,大到对外战争、全民生命国家危难,他只要是个君,就一定得全部都了然于胸。
不求完全掌握,但求至少了解。
所以一天下来,赵天丹在自己的宫里面,就像是只娇生惯养着的金丝雀,生活富足了,主人也超级友好,可是自由没有了。
她就越发想要去人多的地方,玩玩玩。
最好就像是当初叛逆时光一般,要多夸张地玩,有多夸张地玩。
有时候,其实她还真的希望自己只是普通小老百姓。
就像是她当初认识的章云筏一样,他只是个小商户。
她大可以跟着他到处周游,骗吃骗喝。
不对,不能叫章云筏,他是,南宫疏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