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阳观独立于鹞子峰,此换建在山腰处的平缓地带。
此处从容宁静视野开阔,周边除了悬崖峭壁,就只有一条窄窄的栈道供人上下。
不过要说起鹞子峰的景色,那绝对是澄阳观的又一特色。
据说此峰早间,云蒸霞蔚壮美绮丽。过了晌午又是碧峰葱翠,幽静爽朗。一到日暮,就成金光笼罩,万里生辉。
因此鹞子峰,也常会出现一些文人墨客到此赏玩。
...
山风轻拂,使层林尽染。
古刹苍峰,令金秋生辉。
清澈的山泉,无声无息的流淌,幽僻的祥云峪,似乎比任何一个季节,都要来的多姿多彩。
艾枫站在院内,感慨着大自然的神奇美妙。
直到身后的厢房,传来婴儿的声声哭啼,这才将某女的神魂拉回到现实。
艾枫懵逼了一阵,转身入了厢房。
厢房内。
两位仙子在坐在炕上,围着大眼青枫萌宝忙活。
那孩子一个劲哭闹,声音可以说穿云入霄直达灵魂,将艾枫烦的,直想上去捶他一顿。
她现在知道,幻青阁鸡鸣狗盗的人才不在少数。
也不知谁给她们配了个,五短身材的男丫鬟,学起小儿啼哭几乎是以假乱真。
只是这丫鬟的颜值嘛...艾枫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艾枫走到桌前。
给自己倒了碗茶:“我刚看了看周围环境。”她端起茶啜了一口,眸光顿时闪闪:“咦...山上的茶还错,清爽回甘,你们也来试试!”
她执起茶壶,给一旁的几个空碗添满茶水。
宛月仙子看着她:“小枫看的如何?”说话间,两位仙子一同移下炕。
灵兮仙子来到桌旁,她端起茶碗闻了闻,并未饮用碗中茶水。
艾枫端着茶,又灌了两口:“澄阳观由于地理位置等限制,没有青云观大气,也有没有白竹观香火旺盛,可这里三面悬崖景色独特,也不失为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灵兮仙子瞥眼瞪她:“你干脆说咱们是困兽不就得了。”
她端起茶看了看,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儿子及丈夫。
她静静的望着师姐,只希望此事尽快过去,但她更希望这件事背后,可别是她猜测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心胸狭窄,闲来无事就会臆想仇敌,之后她就会胡乱寻仇搅事。
艾枫呵呵道:“困兽还不至于,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密道啥的。”电视剧不都是这个剧情么?
反派才不会管你那些,山石结构特点,更不会考虑什么空气流通学。
只要他们想要地道,密室等道具。那么,任何地点任何环境,密室地道都会适时出现在剧情内。
“灵兮你说...这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一群,忍者神龟啥的?”有人脑洞大开。
“你是说咱们被人瓮中捉鳖?”灵兮仙子反问。
艾枫皱眉:“忍者神龟生活在地下,很厉害的好不好?”
她思索着神龟与鳖的区别。
忽然转向啼哭的丫鬟道:“这是谁找的高手,学的还真像。”
其实她想说,哥们你嚎了这么久不累么?
“长风安排的...”宛月仙子乐不乐意。
她瞧着某人生不如死的表情,终是没忍住笑出声。
“我就猜是癫癫哥的杰作。”艾枫撇嘴,又转眼望着土炕道:“哥们,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认寻思了半日。
从囊中取出一个瓷瓶搁到桌上:“哦对了,这个给你们,吃了它一般毒寻不上门。”
说着她打开瓷瓶,将自己的宝贝药丸给分给几人。
“庆龙辛苦了,要不先喝碗茶歇一歇。”宛月仙子朝着啼哭之人招手。
终于世界安静了。
大眼青枫萌宝也停止了哭闹,艾枫不禁感慨:这孩子果然只认亲娘。
庆龙小哥拿起茶碗压了一口,咧嘴笑道:“夫人,要不属下出去打探一二。”
其实,这是庆龙小哥入幻青阁以来,头一回被委派重任。
因此,小哥十分看重此次任务,若他能在澄阳观护好夫人,回去定能升个小队统领啥的。
宛月仙子将小哥打量了半晌:“你嗓音一听就不是女子,要不让灵兮陪你一道,也好有个照应。”她转身,望着师妹道:“灵兮辛苦你走一趟。”
灵兮仙子走到桌旁,手腕一翻抄起宝剑:“师姐还跟我客气么?”
于是,灵兮仙子带着庆龙小哥走了,屋内只剩下一对姑嫂。
...
昏暗的密道内,丝丝幽光透过气孔映上石阶。
再往下走,空气中似乎夹杂着花草的清香,而这草香不仅让人神清气爽,还催促着人尽快离开密道,而去往那处清雅的花草间。
石阶越往下,地势反变得宽敞平坦。
此时。
远处的隆隆的水声传入耳中,顺着平地约莫走过半盏的时辰,水声变得轰鸣激揣,荡人心魄。
在转过两道弯后。
一处明亮的水帘出现眼前,此处清风阵阵空气清新且潮湿。
而那优雅的银绦水帘自上而落,似九天银河般壮美无边。
就在此刻,水帘不远处的岔道口,一黑衣女子急匆匆走来。
没过多久,女子走出密道转过一吊桥,眼前异草芬芳灵鸟鸣唱,淡雅的清香弥漫于整个涧底,一处人间圣地展现于眼前。
…
悠扬婉转的琴声,能灿漫风霜,舒心柔缓的气氛,可愉悦心神。
忽然,那琴声急转直下,变得凄然哀怨。
紧接着,这琴声犹如绕不开的夙怨情仇,将一生的悲戚愤然述于心间。
良久。
琴声止息。
久候在一旁的女子,上前屈膝行礼:“主子,林三将宛月仙子等人引到了澄阳观。”
“莫长风新认的妹子如何了?”冰冷的声音似带着探究于不解。
“她跟着宛月仙子,一道来了澄阳观。”女子恭敬回话。
那位主子沉眸思索了片刻,幽声开口:“他既害了我儿丧命,今次也让得他尝尝丧子之痛。”她停下,紧蹙娥眉:“那个叫做艾枫的女子...难道…她真的未死?”思绪飘忽不定且有些混乱。
“主子...”女子试着唤回主子,她轻声试探:“主子的意思是...?”
“那女子暂时不能伤,老宗主认定她是望兰阁的主人。”这句似乎意味深长。
停了半日。
她又单手拨弄了几下琴弦:“待我确定了她的身份,在做定夺。”
“主子,小姐那边...”女子只说了一半,就被主子挥手拦下。
她默默的望着四围青山,三年来但凡提起儿子,她就悲痛欲绝。可若提起女儿,她只能用心潮起伏来形容。
她苦笑了几声:“她恨我...她不想见到我...”
忽然她眸色一凛。
脸上尽是狰狞之色:“子时之后依计划行事,这次定让她们有来无回,莫长风也该尝尝失去妻儿是什么滋味。”
“是!”女子沉声应是,末了她又说起一事:“主子,紫妖似乎与那位莫府新小姐关系匪浅。”
深邃的寒眸,若幽潭般阴冷,一股无法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轰然入心。
“如此说来她便是假死...”
她拧眉沉思,眼中又多了些疲惫之色。
紧接着。
又是副诧异不解的神情:“可老宗主,为何会认定她就是...?”
女子思前想后出声提醒:“主子,莫长风与李昙花势必在附近,他们不可能扔下仙子不管。”
主子冷笑:“来了更好一网打尽。”缓缓吐了口浊气,继续道:“青荫那边如何了?”
“凌姑娘今夜会有所行动。”女子回话。
“好...很好!”嘴角荡起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古木繁茂的峭峰壁崖顶,流淌着终年不息的清泉。
这里汇聚着百条清溪,它们自更高的山峰而来,在经历千百的风霜侵蚀后,才将白条玉带,幻做青峰碧水湖。
…
清凉的湖水,顺着地势而流淌。
碧水在前方百步之地陡然下落,化作银河玉绦落入九霄凡尘。
...
第五紫夜静静的立于碧湖边。
那双内敛沉吟的紫眸,深邃似碧湖银玉,明亮若水晶泛光,其中所隐不住的,就是那清冽魅惑的肃杀之气。
“紫月。”淡淡的语气。
魅惑潋滟的脸上,尽是霸气天成的威仪,他仿若绝壁悠兰淡雅如雾,又似暗夜天使勾魂摄魄。
“属下在。”小月主甜糯糯的嗓音,似乎能将人腻在其间。
“说说今日之事。”依然是淡然优雅。
小月主习惯性的福身回礼,之后便是侬侬甜音:“青荫打算除掉一些碍事的石头,换上自己人做掌门。这之后,他们会将此事推到咱们身上。”
说着他小嘴一撇,眼中满了愤然与不屑。
第五紫夜嗤的一笑:“他们将莫长风等人引出,只为今夜有所行动。”顿了顿,他紫眸微微一凛:“可雪宗老怪物,心却在阿雷身上,他定会在今夜以阿雷为目标。”
“那夫君不是...”
黑眸一怔,视线随之飘向不远处的鹞子峰。
第五紫夜冷声:“老怪物时常疯癫,他若知道阿雷并不是阿兰...”片刻,他唇边又弯起一抹笑意:“不过以阿雷贪生怕死的性子,扮起阿兰暂时不会有破绽。”
“那属下现在就去澄阳观,给她做丫鬟。”话中满是焦急。
紫眸似有光闪烁。
好半日。
他才轻叹一声:“是时候回临江了...”他倏然看向弟弟,淡笑着道:“紫月传令给三位堂主,今夜将天安居及江兰楼一起烧了!”
“是...”糯糯的甜音轻声应是,忽然他指着不远的鹞子峰:“那夫君...”
他转身望着弟弟,沉眸皱眉:“待回到临江,她便是你嫂嫂。”
没想到有人小嘴一噘,喃喃顶嘴:“她只是夫君!”
第五紫夜定定的望着弟弟,随后看着鹞子峰不在言语。
-
遮天蔽日的奇草佳木,将这祥云峪西峰衬得柔美俊秀,对面山崖或腾空或层叠的飞瀑,使此间美景变得豪迈且壮观。
此时的三位公子,正隐于澄阳观西峰一侧。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是幻青阁精英分队雪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