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坠马髻上,斜斜的插着支紫玉双珠簪,妇人摇着婀娜的身姿,缓缓来到门前。
上林村的吃瓜群众一生都未见过,如此敛尽魅惑尝尽沧桑的绝色美人,一时间众人都一瞬不顺的盯着美妇人看。
这美妇人周身似绕着一种,潋滟绝媚诱尽尘世的媚姿,她耀石般的黑眸,深沉似无底幽渊,妩媚妖娆身段散发着邪魅绝情的流光。
妇人看着地上的某老虎道:“夫君现下如何了?”她嗲甜的糯音,如春日荡漾的微风,柔柔划过众人的耳畔。
某女顶着一双乌青熊猫眼,没好气的大吼:“我能如何?脚崴了呗!我在外面为了你跟人打架,你在里面看热闹也不出来帮我。”
某老虎越说越委屈,到后面竟呜呜哭了起来。
小月主愣除了石峰苑的那次,他还很少见某女哭。
门前的吃瓜群众更懵,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状况,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婆娘面前竟哭的如此不堪。
群众们一阵唏嘘。
某老虎抬起乌青的熊猫眼,口里不住的嘟囔:“我要休了你,休了你个没良心的老婆。”
听了这毫无威吓力的泄愤之语,某月主非但没生气,反笑着将扶起她。
接着又顺势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乖不哭了,我帮你出气。”他的人只能他欺负,别人若敢碰,那绝对就是找死。
怕某月主不知轻重,小老虎抬头提醒:“打他一顿就好,别给人家整废了,不要用你那个炫酷的武器。”
小月主似乎没听见某女的嘱咐,紫袍惊风莲步轻移,柔媚的嗓音似修罗索命。
他满脸不善的看着那汉子:“是你!惹的我夫君不快?”
眸光凛冽杀气渐盛,甜糯绝情的嗓音,让那膀大腰圆的汉子几乎快要跪倒。
胆小的村民见状缩着脖子纷纷离开,只剩不怕死的依旧围观看着热闹。
壮汉子强装镇定,一双小眼咕噜乱转:“是我欺负他,咋地了?你...若敢过来...我...连你也揍。”
满衣彩霞,带着阵阵肃风。
飞花追月,掠起挚电惊鸿。
妇人的身形快如疾风迅如闪电,门口的吃瓜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壮汉子已重重摔倒在地。
众人惊的张口结舌,却见那汉子抱着膝盖在地上不住翻滚,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面簌簌而落。
某月主淡淡的扫了眼看热闹的群众:“若不是我夫君心软,今日定将他大卸八块。”
众人吓得一抖,愣愣的瞧着满地哀嚎的汉子,一个屁都不敢多放。
亲娘咧!大卸八块啊!
这雷老虎的娘子原来是这么厉害个狠角儿,难怪雷老虎不敢惹她娘子。
众人抬着壮汉子默默离开,谁也不敢上前招惹那个暗夜罗刹。
“能走么?”甜糯的关切。
白眼一翻:“不能!”
“我看看...”某月主细细查看某老虎的脚腕。
“你轻点!这又不是猪蹄子。”某老虎抱怨。
一声轻哼后,某月主将她打横抱起:“骨头没伤,养两天就会好。”
某老虎刚想发火,就听小月附在她耳畔低低道:“我们被发现了,对方六个人,至少有三个绝顶高手。”
老虎一抖,紧紧抓着某月主的胳膊不放,圆眸里充满了惊恐:“怎么办?你打的过么?要不我们逃吧。”
小月主轻哼:“你只要装作不知道就没事。”
某女愣:“啥意思?”
“等他们走了,我们便离开此处。”某月主自言自语的道。
雷老虎拼命点头,这么多人想要她的小命,她可要把小月主巴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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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微风,带着些许的柔和,午后的暖阳,慵懒的照在地上,村西道口除了一条黑瘦的土狗,剩下的只有广阔的田野。
不远处的小巷一丰姿绝伦的锦衣公子,满脸痞笑的看着小院的方向。
突然,他挑着桃花星眸对身旁之人一阵炫耀:“我家枫枫就是不同凡响,天门小月主竟甘心给她做娘子,我真是越来喜欢这个妹妹了。”
“可小枫她...”娇俏的仙子略有担心。
清雅绝丽的仙子轻声说道:“小枫可能不想见到我们。”
白衣公子此刻的心绪极为复杂,某女为着天门小月主,与人干架的情形似乎触动了某公子的情愫。
白衣公子苦笑,没想到一向狠戾的天门小月主,也对她的小枫儿另眼相看,小枫儿的魅力之大,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原来她是自愿跟着小月主走的...小枫儿定是很伤心。”白衣公子低声。
“沙兄...萧儿她...”青衣公子话说了一半,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妹妹。
一脸桃花美妆的公子呵呵一笑:“雷老虎这名字起的,果真霸气威武...”
锦衣公子不嫌事大的看着某公子:“沙兄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商青儿...怀孕了。”说完一个纵身就不见了身影。
白衣公子一怔,他几乎都忘了这事。自母亲对小枫儿做了那事,他对母亲唯一的感情已消耗殆尽。
以前他极力忍耐着母亲,一半是为离剑山庄,一半是为无法斩断的血亲之情,可忍耐换来的,却是母亲的一逼再逼。
最终母亲在小枫儿身上所做的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弃了化雨公子的美名,选择做一个普通的沙公子。
只希望这次能寻回他的小枫儿。
“我们回去明日再来看她。”
白衣公子扫了眼众人,转身离开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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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下午雷小枫都觉得自己不舒服,她估这是崴脚的后遗症,她本打算收拾收拾物品,可除了几件衣裳外,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个啥财产。
她看着这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小院,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只因这里每一样的物品,都是用她的银子买的。
忽然,腹内涌起翻江倒海般的热浪,某女一怔,这是咋啦…难道老毛病又犯了?
自从小月主没收了她的财产,阿紫给的那两瓶药,她也是想起来问某人要一粒,想不起来干脆就不吃。
某女坐在桌前仔细回想,她貌似已有七八日没吃药了,还是去吃颗药的好。
谁想她刚一起身,那阵阵的眩晕几乎让她摔倒在地,某女拖着跛脚,艰难的来到某月主的屋前。
砰砰砰!
“娘子开门,快开门!”虚浮的脚步有气无力的声音。
吱呀一声房门拉开,某月主满脸的不悦:“你又想做什...”
话未说完,某老虎就歪歪的倒在他怀里,嘴里喃喃道:“药,我的药...”
小月主一手揽着她的身子,一手探向她的腕部。
片刻,他眼里全是惊愕,甜腻又错愕的道:“怎么回事?”
她举起手软趴趴的捶了某月主一下:“还不是你?拿走了我的药。”
...
消尽温暖的日头,斜斜的挂在西边山头,没过多久黑夜袭来。
春日的夜晚冷风飒飒,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来说,此时在自家享受天伦才是人生的一大美事。
今日村里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雷老虎那位绝世丰姿的娘子。
男人肖想着雷家娘子绝美的容貌及身段,女人大都羡慕着雷家娘子,能嫁给雷老虎这般体贴入微的好丈夫。
而村的西雷家,只点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屋内的土炕上坐着一男一女,男人身材娇小容貌清秀,此刻却似在忍受着一种极大的煎熬。
男子对面的美妇容颜娇媚身姿迷人,他们以手抵手盘膝相向,额上皆是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辰妇人缓缓收功,她睁开妩媚耀眼的星眸,扶着男子躺好,后又为其轻轻的盖好被子。
妇人站在房中凝眉思索,媚颜上的疑虑不断加重。
片刻的愣神之后,她由腰带内取出一物,这物约有不到一掌的长度,形状类似细竹管。
妇人拿着此物思索了半晌,忽然她走出房门,对着广阔夜空点燃了此物。
又过了半个时辰某人悠悠转醒,腹内的灼热感已退,但身上酸痛无力却有增无减。
某老虎挑开被子,往里瞅了瞅道:“我为什么在你屋里?”
看着某月主奇怪表情,小老虎总觉得不对劲。
她斜瞪着圆眸,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邪恶的事?”
小月主懒得理她,而是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是修习过金绫宝典的人,就是想对你做什么,也没法子做...?”甜糯的嗓音嘲讽的口气,还有那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痛。
某老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不知该如何道歉,磕磕巴巴的道:“那个...抱歉...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难道说你喜欢我?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某月主心里一阵欣喜,这女子喜欢上他了,以后再也不会缠着尊主了?
那么说尊主...还是他一个人的尊主!小月主开心,小月主高兴,看来自己的计划确实起了作用。
某老虎气的七窍生烟:你特么太自恋了!我喜欢你?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不过为了某月主的隐私与自尊,小老虎并没有选择发威。
于是二人大眼对小眼的,尴尬了一阵子。
某月主心情极好,她摇着婀娜的身姿,来到小老虎面前关切:“你中这个毒有多久了?”
“中毒?啥意思?”某老虎傻子似的盯着某月主。
“你难道不知自己中了毒?”小月主错愕。
她中毒了?她竟然中毒了?小老虎满脸不解:“没人跟我说过这事...”接着她抬起圆圆的眸子,求知:“那你知不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小月主深蹙峨眉:“此毒凶险异常,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它暂时压制。”她拿出某女的挎包,取出一个玉瓶放到她手里:“这剩下的药你先拿着。”
两瓶药吃的就剩一瓶,而这一瓶也所剩无几,某老虎望着房顶叹息:“就剩十几颗了,吃完怎么办?”忽然她想到一事:“如果没有解药会怎么样?”
“性命堪忧。”简短的四字,已告知了某女最坏的结局。
“你刚说暂时压制,能压几天?”某老虎不甘心的道。
“至多三日。”又是浅显易懂的四个字。
自己就这么交代了?就这么Game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