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想着沾老子的光了,老子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够护着你几年呢,以后这将军府自是要交到你的手中。好与不好,等我入土以后就再也管不着你了”。
听着秦老将军这样语重心长地说着。其实秦木卓的心里也有诸多的不忍。他与秦老将军的抱负理想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他身上背着长羊山的仇恨,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秦木卓,可是却代替着这个傻愣愣的秦木卓,享受着这样深如山海的父亲父爱。
于是,一时间便有些不忍。轻声的问了句。“是不是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是不是不管我要带着这将军府迈出哪一步都可以。你会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吗。”
“你个傻孩子,一家人哪里又说得出来两家话。这将军府的掌舵人以后肯定就是你了,你看咱这将军府还有别的孩子吗,为父已经老了,膝下也不过就你一个儿子而已,甚至连个女儿都没有,这将军府还能交到谁的手中呢,如今这朔风三足鼎立。皇帝陛下也抽不走,我们手中的兵权。虽然你也没有个什么职称,但是在今日的宴会之上,他竟然已经亲口称你为小秦将军。那么就代表着,哪怕不是世袭。你的地位,在这朔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只但愿你以后别成为一个败家子儿。到老了连我去见秦家祖先的面目都没有。”
“那如果我想做的事情,跟你所愿意想的事情不一样呢。”
“还有什么不一样,你还能反了天去吗,哪怕是你想反了天,咱们现在秦家的这个状况不也是这样吗。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为父都会支持你。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干。有什么烂摊子,我替你去收拾,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在为父还能动弹的情况下。你只管依着自己的心去做。痴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朝一日恢复了神志,长成这般明朗的大小伙子。为父,即便是到了地下,也能够有面目去见我们秦家的先祖了。”
拍了拍秦木卓的肩膀。转身便离去,秦木卓望着秦老将军。稳健的步伐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心下翻涌上许多。
对不起,对不起,我找不回你的儿子,还占据了他的身体,依着你不认识的人的身份,我也想能够好好的孝敬你,但是我总归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明白真相的时候不会太怨怪于我。
今年的新年,每家都过得不食其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胜利者并没有为王,失败者也没有被拖入深渊,都反复着思索着以后的事情,都有扎在心底的那根刺,怎么也去除不了?
今年倒是过的也特别的奇怪,虽然年夜的时候大雪封门,可是过了大年夜之后,便阳光明媚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往常年那春寒料峭的模样,而且今年没有闰月,过完年不几日便开了春,立春的时候是早就说过神木最为隆重的节日。
还要办上一场春日宴,也不过是为了唐健元庆生而已,而今年本应该覆灭了长羊山的神木,有着无比威望的神木,甚至是周边的大金与朔风都遣了来使送来了贺礼。
可是唐建元却并没有想要大操大办一场,甚至连臣子们都没有宫中宴请,没有找到清河公主,没有找到慕金橙,是他心中最大的刺,甚至,已经超过了他当年十分渴望消灭神族,掌握着天下大权的愿望。
如果知道会有神族溜走,自己抓不到,甚至临走的时候还给自己下了那样的咒言,如果知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自己曾亲眼所见过的神机,那么他万万也不可能会如此冒事的下手的。
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天神存在,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神谕存在,原来的神族,终究还是神族,即便是怎么没落?即便是怎么弱化了能力也与他们常人不可比拟,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所以这根刺深深的扎在心底是无比的惶恐,是夜夜的噩梦,虽然因着苏陌遗进贡来的药丸,才能在这几日睡上个好觉,但是每每在清醒的时候,总会想起清河公主临走时候对他的深深恶语,好像听到了这样的话,便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这便是神族在世人心中所立下的威望吧,经历千万年,而从来不曾改变,更何况如今又叫自己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事实,又怎么可能不惶恐?不害怕呢?
终归这属国是神族分封的属国,终归他们都是受曾受神族庇佑,是神族仆从的属国,到如今以下犯上,屠戮了整个长羊山的臣民,甚至连圣主圣父都没有放过,如果死的一干二净,倒还好说,心里也没有这么多的恐惧,可是偏偏,可是偏偏天降神机,救走了,神族的子女,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这找了这么多时间,也没有发现他们究竟哪里去了?要说自己派的人不多,那是不可能的,整个神木的士兵都好要让他派遣出去了,几乎在国内一个都不剩,每三步两步便能看见一个人,可是为何寻不到?可是为何寻不到!
这神族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神机能够让人就这样凭空的消失?既然能够凭空的消失,肯定能够凭空的出现,所以在皇宫之内的守卫也格外的森严,在自己的身边,总是围绕着里三层外三层,就怕她突然从天空中出现,就怕突然在出现那样的神光,当空就给自己一剑,甚至你连抵抗都来不及。
所以便也很少在举办宴会,不管是年夜还是春日宴,通通都被停掉了,不想见人多,不想太过的热闹,就怕围住自己的人是不认识的人,就怕有刺客躲在人群当中,到最后也放不了自己。
得知春日宴被取消的消息以后,苏陌遗还在府中,看着那些千机卫发来的各国的消息,早就预料到了,今年的唐建元甚至是以后的唐建元都会老实上许多,越是手握大权,越是站在高端,越是怕性命不够用,越是怕自己早早的离去,便越是要追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