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离清和园锦墨居
听说童神医已至,四影立刻去到兰雪堂拜见,只因慢了一步,直到太子和明王告辞离去才敢上前。
拜见毕,同她们家姑娘一道回到锦墨居的春影,立刻向云悠然请示道:
“姑娘,我们四个休息了这几日,伤已养的差不多了,明日能跟你和童神医一道出门吗?”
身为婢女兼影卫的她们,岂能一直窝在清和园养着,让她们家姑娘独自来去?
虽说她们养伤的这几日里,姑娘身边有白苏和莺儿陪着,可那两人到底是东宫的人,她们才是姑娘的人。
云悠然转头看向春影,又扫了墨影她们三位一圈,瞧着四人神色,皆一副急着上岗之态。
对此,云悠然多少有些不解,既给她们放了假,好好享受假期不好么?
有一阵子没有好好瞅四影了,今日这么一看,发觉四人似乎比以往更加水灵,气质也愈发脱俗了几分。
四影的颜值和气质本来就好,在玄月空间出产的果品长期滋养下,皮肤越来越好。
加之这阵子,她还为她们换上了质量更高的果酒和果酿,一个个的,内力愈加精深,气质亦跟着更加出尘,走出去,定十分吸睛。
如此的四影,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尽管四影都急着上岗,可暂时,她还不能带她们一起。
云悠然带着几人边往锦墨居寝室走边道:
“你们四个,虽都伤的不重,可这才几日,岂能彻底养好?安心待着,若实在觉得闷,可以带着童喜、童乐出去逛逛。”
跟着她进宫得闷在那里等,半点自由也无,多没劲?
童喜和童乐是师父的两个小药童,一个十二岁,一个才刚十一,皆是神医谷捡回去的孤儿。
他俩都是三四岁进的神医谷,比她进谷都要早一些。
这两个小家伙,至今都还没怎么出过谷呢,既跟着师父来了西离都城,四影又都有空,带着他们逛逛也好。
“姑娘放心,明日我们就带他俩出去逛。”
她们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四影还能怎样?看来在伤彻底养好前,姑娘都不会带她们在身边了。
都怪她们不争气,虽每日勤练不辍,可身手还是比姑娘差太多。
一路上,姑娘对付的黑衣人最多,可那些黑衣人愣是连姑娘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观她们,一个个都挂了彩,差距不要太明显。
这些时日,除了带童喜童乐出去逛,她们还得加紧练功。身为影卫,理当保护姑娘,而不是一遇到麻烦,总被姑娘保护。
看着定王妃同她的婢女间融洽而温馨的一幕幕,跟在最后的白苏和莺儿眼中虽然平静,然心下有多羡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太子尚未娶妃,东宫将来的女主人不知会是哪位。
她们不敢奢求未来的太子妃能跟定王妃这般尊重和爱护众婢女,只求不挑剔为难,她们就很满足了。
同四影略聊了几句,云悠然便吩咐备水。洗漱毕,她如往日一样,早早地以休息为名,待婢女全退下后进到了玄月空间。
今晚,云悠然打算将她抄给她师父的新增医书好好整理一番,明日从宫里回来,就拿给师父看。
桓楚新给她找来的这些医书她非常喜欢,相信师父也一样。
虽说这批珍贵医书她尚未全部为师父抄完,但大部分已抄好。
接下来至少有两月的时间她会跟师父待在一起,她加紧抄写,在师父和她分开前再给他老人家就是。
翌日一早,早已收到童神医抵都消息的西离皇帝,派了身边得力内侍边兴至清和园接童神医和定王妃进宫。
待云悠然和她师父进到景阳宫时,西离皇帝和太子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才卯时许,皇帝竟来的这样早?
云悠然不禁猜测这位帝王今日是否并未早朝。不过,这些跟她毫无关系,她和师父只是来治病的。
见童神医师徒准备行礼,已起身相迎的西离皇帝立刻温和道了声免礼。
略微寒暄了几句,西离帝王亲自带着童神医师徒去到了后殿,太子公冶绝亦默默跟上。
童神医到底是男子,见礼毕的景阳宫宫女并未主动上前,将皇后凤床上的帐幔给掀起。
接收到帝王回头看向他的眼神中蕴含着的不悦,成公公立刻出声,让宫女收起床帐。
皇后乃国母,陛下请来童神医为国母医病,何须避这些个无谓的嫌?
见床帐总算搭起,帝王转向童神医客气相邀道:“有劳童神医了,请。”
童谷主微拱了拱手且应了一声,让边兴将药箱置于一旁小案上,从内取出丝线交给景阳宫宫女,让其系在皇后手腕上。
在宫女系丝线时,童谷主仔细观察了一下西离皇后左玉溪的面色。
至于症状,昨日他已从他徒儿还有西离太子那里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陪在一旁的云悠然,见他师父竟真打算来一手悬丝诊脉,心下直呼神奇。
前世今生,接触医道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悬丝诊脉,更未亲自实践过,不知是否真能诊出个所以然。
不管怎样,她都打算回去后好好向她师父请教一番。
仔细地将丝线在皇后手腕上系好,宫女恭敬地将丝线的另一头递到了童神医的手上。
接过丝线的童谷主,于备好的椅子上落座,闭目认真地诊起了脉。
看着师父一副世外高人范儿地牵着丝线的另一头,闭目轻轻捻动,那丝线随着师父手指的动作而时松时紧,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
本是相对严肃的场面,可云悠然愣是在自家闭目而坐的师父身上瞧出了几分神棍气质,不由有些想乐。
可此时,显然不可如此,云悠然只觉憋的辛苦。
约莫小半炷香时间后,童谷主开口,让宫女将丝线解下,换在皇后的另一只手腕上。待系好,继续闭目诊断起来。
前前后后整个诊断过程中,没一人出声打扰,就连西离皇帝,也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候着。直至神医童一鹤松开手中丝线,皇帝才开口问道: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