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俞统领退下,皇帝的怒火再也难掩。
盛怒之下的他。直接将手中的朱笔给甩在了案上,对老四这个儿子的失望,已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
自太子和老四的母妃去后,他是一直忙于朝政,可并未亏待他们兄弟半分,他何以如此的不安分?
好一个不明调动,他倒要看看,这逆子究竟意欲何为。
离王府
“殿下,有人盯上王府了。”向昀进到洛玄郢书房,对他禀报道。
洛玄郢无所谓地道:“盯就盯,紧张什么?”自打他回来,什么时候没被盯过?
不盯才不正常。
向昀道:“殿下,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好像是至尊增派了澄卫,说不定……”
洛玄郢打断道:
“说不定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父皇想盯谁,查谁,你能管还是本王能管?一切照旧。”
连儿子的身份都迟迟解决不了,他还顾忌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他又不造反,父皇总不能把他给推出去砍了,怕什么?
见他家殿下丝毫没有收敛,或者放弃计划的打算,向昀知劝也无用,只得退了下去。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管家后脚就略带着几分慌张找来了。
“老奴拜见殿下!”
洛玄郢头也未抬的摆了摆手,慢悠悠地道:“你们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慌什么?”
“殿下,琼王妃她突感不适,听来禀报的丫鬟说她头疼的厉害……”
“速去请太医。”
管家还未说完呢,洛玄郢扔下这么一句人已消失在了书房。
管家匆匆应了声是,也跟着出了书房,去安排腿脚利索的请太医了。
当洛玄郢到达紫蝶台时,只见水若琼满头皆汗的躺在床上,就差满床打滚了。
“若琼,你怎么样?”见此情形,纵冷静如洛玄郢也不由慌神。
水若琼的样子看来是没法应他的话了,洛玄郢立刻回身看向一旁有些战兢的府医,厉声问道:
“王妃这是怎么了?”
大冬日的,府医也给急了一身的虚汗。
他硬着头皮道:“琼王妃此症老朽闻所未闻,似是中毒,又不像中毒,更非病像。也许,也许……”
“快说,再这样吞吞吐吐,当心你的脑袋!”
府医当下就是一哆嗦,他豁出去道:“殿下息怒!老朽猜测,琼王妃像是中了什么诅咒般。”
“一派胡言!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大夫,不是神棍,滚!”
“是!”
“滚回来!”
府医还没来得及转身,又被洛玄郢给叫住了。可叫住他的离王殿下却没了下文,只在那里来回踱着步。
府医不敢问,只悄无声息地站在原处,希望殿下能忘记他的存在。
叫住府医的洛玄郢,原本想问一问水若琼的这种状态会不会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可想了想,终究觉得不妥就没问出口。
看着水若琼惨白的容颜,洛玄郢恨不能替她受了。
他复走至床边,想要握住水若琼的手,可刚一伸过去,就被水若琼给打了回来。
洛玄郢:“……”
太医不知何时才能到,这样疼下去怎么行?可面对这种情况,洛玄郢又不知道该做这么。
他又急的在地上来回踱起步来,没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萧瑾珲跑来了。
“琼母妃,琼母妃,你怎么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进离王府开始,水若琼便再也不让儿子称她为娘亲了。
萧瑾珲很听话的记了下来,从此,只敢在心里叫他的娘亲。
水若琼只觉儿子慌张急切的声音吵的她头疼,虽虚弱,却带着隐隐的严厉朝他吼道:
“出,出去!”
“琼母妃!”
“都滚出去!”
这句话,似乎耗了水若琼不少的力气,连挣扎的轻了几分。
洛玄郢来不及安慰儿子,他对着冷汗冒个没停的水若琼道:“若琼,你,你冷静些,知道你不好受,太医一会儿就到,再坚持一下。”
水若琼猛地睁大了眼睛,将抱着脑袋的双手放下,虚弱地盯着洛玄郢,断断续续地质问道:
“坚,坚持?太,太医,来了,又有何用?你,你没听,没听大夫说,说我这是被,被诅咒了吗?
“洛玄郢,你不快去查,是,是想,想保护谁?”
这样的水若琼又是洛玄郢从未见过的,那眼神中的内容实在过于复杂,他一度都不敢对视。
洛玄郢回头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咬牙盯着他的水若琼,点了点道:“若琼,你别多想,我这就下令彻查。”
“来人,搜!”
“琼母妃,琼母妃!”
听到洛玄郢吩咐去查,水若琼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般昏睡了过去,吓的萧瑾珲猛地扑向床边,边摇她母亲的手臂边喊起她来。
洛玄郢拍了拍萧瑾珲的小肩膀,劝道:“皓儿,别着急,你母妃只是累了。”
“真的,你没骗我?”
洛玄郢肯定地道:“自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这会儿,你母妃睡过去,比醒着好,醒了会难受。
“皓儿,你先在外面坐一会儿,太医很快就能到,不必担心。”
萧瑾珲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怀念道:“若是母妃在,她肯定能很快把琼母妃给医好的。”
母妃人好,很有本事,他很想她,也很想他父王……
不知不觉间,萧瑾珲的脸上已挂满了泪,小不点似是毫无所觉般,他依旧只是静静的站着。
而这无声的泪,更令人心疼。室内,但凡看到小不点垂泪的,无一不为之动容。
洛玄郢心下也很不好受。
他知道,儿子口中的母妃是定王妃,许是定王妃那次误以为珲儿中毒,曾竭力救过珲儿,才会给了儿子以无所不能之感的吧?
以定王妃连假死药都能解的本事来看,定也能医得了若琼。
可即便她真的在场,为若琼医治的可能性,怕还没有会坐着看热闹的可能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