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顾西还是完成了任务,跟应承焕达成了共识,顺利的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顾家的人全被锁在囚车里,被那个所谓的禁卫军左指挥使易骋北押送进京。
顾西姐弟最终没被交出去,跟着乔装的贺铭一行人,一路随着押送队伍进京。
“你还在生气呢?”贺铭凑到顾西身边,舔着脸问道。
顾西扭开头,装作没听到贺铭的话。
她一想起昨晚的事,那就新仇旧恨凑一起,挤得她胸口疼,恨不得一口咬断贺铭的脖子。
“你消消气,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消气?”贺铭又转到顾西面前,摇着尾巴问。
顾西闭眼深呼吸,尽量忽视贺铭的存在。
“是我错了,我就不该瞒着你吗,更不该在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坏了你跟应少将军的好事。”不知为何,贺铭的语气有些冲。
顾西甚至嗅到了炸药味。但她还是不为所动,干脆钻进马车,跟两个弟弟一起睡大觉。
贺铭泄气的靠在车辕上,气呼呼的看着天边的飞雁不再说话。
昨晚的事,他依旧耿耿于怀。
他本就不放心顾西,一直暗中跟着她,看着她被应承焕各种使唤折腾,他当时差点没忍住给应承焕一刀。
顾西都没那样迁就照顾过他。
好在顾西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才没两下就现了原形,毫不拐弯直切主题。
听了顾西的话后,应承焕竟一改常态,变得极其正经。他也着急,不想浪费时间。
“姑娘,你的话能代表你身边那些人么?”他必须问清楚,免得最后那些人不认账,他岂不是自掘坟墓。
顾西非常郑重的点头,说:“少将军想必知道,我表姐夫是御前侍卫长,也是皇上亲派来帮我们家的人,他的话算数。贺铭那家伙手中有圣旨,说了有办法送你们处境,就一定能办到。他可是将门之子,对边境部署有所了解。还有我三叔,他就更不必说了。”
顾超入伍七年,前两年时不时还有消息捎回家,后来的五年,他就只活在别人嘴中。
顾家的人一直为他挂心,还曾怀疑他命丧战场。
可他这一次手握重拳回来,让大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年顾超怕是在暗中帮皇上办事,大概把这整个新南都摸了个透吧。
如若不然,皇上也不可能给他虎头令牌。
应承焕略思考了下,便开了这么个条件:“不如姑娘送我们一程,待我们安全出了新南边境,就放姑娘回来。”
他不敢再冒险。
顾超等人的权力越大,能力越强,他就越是不安。万一那些人联手挖坑,那他们这些人必定尸骨无存,死得透透的。
顾西早猜到应承焕会有类似的要求,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舍身当人质。只要顾家的人能顺利去了京城,得人照应就成。
只是她并不能就这么轻易就答应,总得讨价还价一番。她说:“少将军处境只需两三天,而我家人进京却要走上进两个月,难道少将军还担心我们耍花招么?”
应承焕一听也是。可他还是不放心,怎么也得让顾西跟他们的人走一程。
“少将军就不怕我反而成为你们的毒牙,跟我三叔他们里应外合,直接把你们都埋了?”顾西做最后的挣扎。
不得不说,应承焕确实被顾西说动,陷入了思考。他相信顾西绝对有那个能力。
可他必须有个保证才成。
“姑娘可否事先喝下我们准备的迷药,就是姑娘之前在名花楼吃的那药。”他问。
顾西听到名花楼三个字,那把应承焕乱棍打死的想法就再也摁不住,直接冲了脑门。
她说:“少将军还是别回去了,不如留在新南,我让皇上给你个光荣的死法,然后制成人干,挂在南陵关当个人旗,绝对能流芳百世。”
顾西怒火中烧,应承焕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听了顾西的话后,他却有了主意,换了个要求:“既然姑娘不答应,那只能换个法子。待我们出了桂南,进了泰越的地界,再来完成你们的事,可成?”
当然不成。都回到老窝的人了,难道还能受他们控制?
顾西摇头,沉着小脸问:“少将军这是嫌命长,打算死在我手上么?放心,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杀人的手法一溜,绝对让少将军一点痛苦都感受不到。”
她不想继续扯犊子。
谁知应承焕听了顾西的威胁之后,竟笑得直抽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还不忘问顾西:“在下是真的很喜欢姑娘呀,不知姑娘有没有前去泰越的想法。若有,不如与在下同情。若暂时没有,那在下愿意带姑娘去见识见识。”
他才说完这话,就朝顾西的门面扫了一袖子。
一股异香钻进顾西鼻子里,惹得她打了好些喷嚏,直到泪水跟鼻涕把那些异味全都冲刷殆尽,她才终于止住了喷嚏。
打了这么些喷嚏,顾西只觉得头昏眼花,离她这么近的连应承焕都能糊成一片。
她刚想让应承焕开窗散味,应承焕就哎哟惊呼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而她,也浑身虚软的趴在了桌上。
这感觉顾西再熟悉不过了。
她真的中了迷药。
看来应承焕是真的不敢再相信他们呀。
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西是一点不知道了。她这一次中药比之前严重,基本上属于意识模糊的状态,对外界的动静一无所知。
再次醒来,她就躺在了行驶中的马车上,身边躺着两个熟睡中的弟弟。
见到弟弟,顾西还发了懵,差点没跳车跟人拼命。她还以为两个弟弟跟她一并被应承焕所掳,正行驶在去泰越的路上。
好在顾晟紧随着她醒来,告诉他们是在进京的马车上,赶车的是贺铭的人,顾西这才安心下来,爬出去询问昨晚跟应承焕见面的后续事宜。
贺铭板着一张脸赶马,目不斜视道:“敢当着我的面给你下药,那人除了被大卸八块,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死法。”
顾西急了,问:“那我昨晚事儿是办成了呢,还是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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