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女相见日
一行人到了天桥下,果然见一群人围着一处,弘昼凑过去看了一眼,正是那白吟霜正要卖身葬父。
他一转头,刚好就瞧见了多隆,多隆好热闹,这种事一向少不了他。
五格格这会儿玩累了趴在阿玛怀里半睡半醒,怀旸看了几眼没看到也不着急,估摸着一会儿人也就散开了。
“吟霜!”
一声呼唤由远及近,一人冲进人群紧紧抱住了白吟霜。
人群果然散开了一些,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只见那皓祯正抱着白吟霜连声唤着她,白吟霜也泪流满面。
怀旸哪见过这场面,当即撇了头去,“败坏风俗!”
“这富察皓祯果真是不行……”这场面自然也落入了乾隆眼中,心下对皓祯更是厌恶了。
看过了闹剧,怀旸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一行人便又离开了。
回宫后叫人盯着点皓祯两人,怀旸就把这事放到脑后了。
毕竟,如今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硕王府辛秘,而是她阿玛额娘的归京。
前两日得了消息,说是雍正一行快进京了,她一方面是想念额娘,另一方面是有求于那人,自是极关注这事的。
这日一大早,怀旸去给皇后太后请安后,拉着刚下朝的弘昼急匆匆地赶往城门。
这到了城门,顶着大太阳,左看右也看,半天没瞧见人,怀旸心里着急,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被她强拉来的弘昼可谓苦不堪言,他刚下朝就被拉来,怀旸总觉得乾隆日理万机平日疲惫,而他这个和亲王却清闲的很,有什么事一向也都是拉了他的。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怀旸才终于看见了马车,马车慢慢驶入城中,在路边停下,一位男子率先下了车。
那男子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容貌俊朗,身材颀长,光是站在那儿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皇阿玛这是越活越年轻啊。”弘昼道了一句,没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沮丧了。
瞧瞧雍正,人都八十多的人了,看着比他还年轻。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大清的世宗皇帝,雍正帝胤禛。
雍正亲自伸手扶住了马车里的人,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缓缓走出了马车。
索性这正午人不多,若不然真不知多少人会被惊住。
女子微微侧头,朱唇微启:“旸儿。”
怀旸快步走过去,因是在街上也没好意思直接扑到年贵妃怀里,只是挽着她的手臂轻声唤着:“额娘。”
这人来人往的弘昼也不好当街行礼,拍了拍脑门道:“这个……不如先进院子吧?”
院子是早早就准备好的,进了院,弘昼就被雍正叫去了书房,怀旸扑到自家额娘怀里小声哭泣。
“怎么又哭了?”年贵妃拿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柔声笑道:“你小时候可没这么爱哭,怎么越大越回去了呢?”
怀旸没说话,看着年贵妃愣愣的。
正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恐怕也不过如此。
“旸儿?”
怀旸又一头扎进年贵妃怀里,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额娘好漂亮!”
“你倒是嘴甜。”她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旸儿说的可都是实话!额娘真的很漂亮嘛。”怀旸蹙起了眉,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她长的比起年贵妃更像雍正,虽然平素来看也是个美人,但和年贵妃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我要是长得像额娘就好了。”
年贵妃轻笑起来,“你啊,都已经很漂亮了还不知足。”
“反正师父也说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嘛。”怀旸笑嘻嘻道,想想又觉得奇怪,“额娘,师父呢?”
“她说城外有个什么草,要去摘几棵,就先离开了。”年贵妃道,“你该叫她一声姨母的。”
“师父说那么叫把她加老了。”怀旸也拿她那师父没辙,倍感无力,“明明都快八十的人了。”
当初年家有两位格格,一位正是后来雍正帝的侧福晋,如今的敦肃皇贵妃,另一位便是怀旸的师父了。
怀旸师父其名唤作絮月,长年贵妃十四岁,虽是庶女却与年贵妃感情深厚。医术高超,见识广博,在其夫婿死后便留在了雍正两人身边,甚得看重。
怀旸其实不怎么能理解她那位师父的进言为何皆被雍正采纳,不过近日年絮月讲的故事都真的发生了,她也就隐约理解了点。
她猜着应该是之前年絮月就给雍正预测过什么,又真实现了,才会这般得雍正看重。
年絮月医术也是真的好,这一点光是看如今的年贵妃与雍正两人就看得出了。
可惜纵然年絮月妙手回春也没能保住她那几位夭折的兄长姊妹,只留下了她一个。
医术就是再高明也经不住后宫的阴私手段。
怀旸是从不在年贵妃面前提这个的,撒了会儿娇,又开开心心地拿了前些日子闲暇时绣的手帕给了额娘。
“旸儿进步很大。”年贵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一见那帕子针脚密集,便知是费了心思的,更何况怀旸一向不擅长女红。
年贵妃教了她不少东西,女儿家该会的女红、中馈等都教了,怀旸做得好的却只中馈,这还是她总觉得别人做的吃食到底不安全,特意仔细学了的。
公主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怀旸在此之外也常是要学些政事武艺,当初她学的时候年贵妃看着心疼,她自己却乐此不疲。
政事安身,武艺傍身,哪个都是该学的。
“我听爷说,咱们的旸儿有心上人了?”
怀旸还胡思乱想着,就猛不丁听见这么一句。
“没、没有的事!”
看见女儿越发红润的脸颊,年贵妃忍不住笑道:“有就说吧,与额娘说说。”
“旸儿,旸儿才没有心上人!”清丽的面庞红的彻底。
“唔,是瓜尔佳氏的宪朝?我可听你阿玛说了。”年贵妃戳了戳她的脸颊,“我与他额娘朱赫也算旧识,朱赫性子好,如今虽是去世了,但想必她教导出的儿子也定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