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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轰动淮扬

红楼之公子无双 司马匪鉴 3783 2022-11-04 13:33

  灿烂的夏花迎风飘香,蜂蝶起舞,临窗的几名士子无心欣赏美景,山海盟的副盟主王应麟忧心忡忡:“盟主此行南下,可谓举步维艰,虽说户部有毕忠、内阁有汪阁老、司礼监……我和司马匪鉴两个协理户部治河的主事,也使尽了力气,可按子礼所说,淮安的银子根本不够,武陟的豫王爷还好些。”

  “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司马匪鉴拨弄一下碟子,碟子便滴溜溜转动,“人家王爷是绝不会倒的,除了谋逆,什么罪名也整不倒人,我做的库平银与照壁二事,不过小玩意罢了。再看人家一管事,笼络了多少人才……”

  “此事盟主和我都想过,咱们下面没有人。”王应麟问:“匡兄明年还能考乡试,希望这次能中,盟主的师兄秦钟还是中书舍人,待丁忧一过,咱们帮忙,应该能谋个实缺。”

  匡六合点点头:“下面就让盟主一人苦撑了……我看士子之中寻觅几个也好,未必就要加入山海盟……”

  “户部和工部我们会盯紧,原以为没有后顾之忧就好了,谁知道克扣弊端如此严重?”张茂才两手一摊:“钱只能让盟主一人想办法了……先不说这个,对了,老匡,我们平时诗会,怎么不见你带夫人过来?”

  “唉,不提也罢,那是母亲做主的,她不怎么懂诗书。”匡六合一直心态极好,提起妻子,便一副肝胆郁结之样,众人知道他不快,也就不多问。

  ……

  “下面还有三节两寿的习俗,武陟的豫王爷来信,侍读大人是老师,先师生,后王臣,礼数总不能乱,本官这便带人送礼来了。”

  荣国府的荣禧堂内,照旧蓬荜生辉,但也有所改变,自从贾琮平步青云之后,来客更多些,也更频繁,正经大堂便常开,不似往年的清冷与无人问津,像摆设一样。

  “王爷厚礼,荫生辈等拜谢!”贾政复杂地代谢,贾赦也跟着躬腰。

  “朝廷有消息传来,但停职之人,不闻邸报,不知……”贾政恭恭敬敬地问道。

  “政老不要多虑,内阁已准了贾侍读的奏折,办完这件轰动江北的大案,本官料想奏折会更多的……”雒仁送礼完毕,带了几个王府典簿离开。

  ……

  “这回的礼物比往前多些呢。”晴雯、香菱、莺儿雀跃不停。

  “有几套好蜀锦,给奶奶穿正合适。”莺儿比划道。

  “害我们担心了一阵,琮爷在外又出风头了,我们做奴才的,也脸上沾光呐。”晴雯笑着一比俏脸。

  薛宝钗摸摸蜀锦,才是几月不见,可这样活生生阻断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两人,生离更甚于死别,看似喜忧参半,但心里还是思念多些。

  盘着头发的林黛玉,一言不发,如雾气弥漫水波的含情目,瞧瞧身边宝玉,心下一叹:“唉……”

  贾宝玉咂咂嘴,但不再发牢骚,他家里还有一堆破事。

  李纨看着这些,决定回去好好鼓励贾兰,不经意想起贾琮前几月对她的……李纨保养极好的脸上皮肤发红起来,贾惜春奇异道:“大嫂子你中暑了?”

  “哪有。”李纨感叹地笑:“我在想,琮弟这一去,常年不得回家,可就苦了宝钗,你们三姐妹差不多都到了年纪,看来老爷们也要议议了……这可不又是几次生离么。”

  贾宝玉顿觉伤心,要是一辈子在大观园安安乐乐,该多好?

  ……

  黄河岸的武陟河道总督衙门外边,高粱杆燃烧的青烟直飘天际,一块块棉田为泥水所淹没,又为烈日所照,变成坚固的块垒。

  犹如出笼之鸟的凌决袆,在岸边漫步一阵,可吓坏了小路子赵康和一众王府护卫,他用满是灰尘的手看完邸报,憨厚地笑道:“你们看好不好?子礼先生的名望又能上升一层了,只是这个……嗯,这个送礼,于先生名望有损,不好扳回来……”

  “贺喜王爷有如此臂助,贾御史初到淮安,看似风风火火,实则谨言慎行,行动大有章法,可谓老成谋国,是王爷之福呐……”赵康亲切地笑。

  “先生说待他考察完淮北河道,要行大治之法,还说有一样宝贝送我,十几天前就叫人来路上了,本王已经等不及了,你们快些……”

  凌决袆欢快地丢掉邸报,飞奔着向前方棉花丛中的道路跑去,吓得赵康、甘三等面无人色地追上,甘三这个有品级的侍卫还好,赵康便上气不接下气,他可不会葵花宝典。

  甘三寻思道:“公公,论时间,咱在四王爷跟前最长,那贾琮不过教了几天书,为何……这是什么缘由?”

  “我干爹也在宫里面读过书,识过字,还是翰林院的人教的,他说那时还很痛恨他们,后来想起却是感激,没有那些人,哪有今日呢?这是干爹的话……”赵康的眼神蕴含一丝怜悯:“再说咱们这位四王爷,自打出生长大,就没安排过先生,后来还是皇后娘娘教了几天……”

  甘三想想,觉得他能理解,豫王爷为什么这么激动,是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苦处,这个公公,还很聪明啊,居然看得比自己清楚。

  ……

  “父亲,这位贾世兄真有两颗雄心豹胆,一句话就绕过江苏布政司、按察司了,父亲可是代着巡抚的事……”卫若兰的语气有些酸气。

  此时的苏州烟雨连绵,巡抚衙门的钦命旗子,在江南烟雨的湿润下,风吹不起来,唯能吹动树叶,沙沙,沙沙,那种沙沙声,混合雨水的沙沙,仿佛要滴到人的心里。

  “事已至此,朝廷已叫锦衣卫来拿人了,还能怎么办?贾琮若来苏州,本官也怠慢不得,我是长久的官,他是顺风一过,再大的动静也不怕,所幸李毓昌活着时候的状子没有上交的必要,按例是不能压的,但他死了……”卫定国沉思道:“贾琮摆明也是不想把克扣的事情闹大,得罪整个官场,就看他怎么收场,怎么筹银子,这黄河一个办不好,轻则革职,中则下狱,重则就是一个人头啊……”

  “我们卫家与贾家只算有过来往的泛泛之交,自打出了京城,与保龄侯史鼐的交情才深厚一些,他有一个侄女待字闺中,那是真正的侯门千金,这婚事,为父得给你议议。”

  卫定国面作难色,他这公子也是外面混惯了的,那个史家千金,连见都没见过,但又违抗不得。

  等锦衣卫来拿巫舟的时候,在江北的淮安,无论官场民间,贾御史的名声,顿时以此为中心传散,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想他彻底解决水患,有人想看他的好戏。

  淮扬舞台的帷幕已经彻底拉开,谁是最后的赢家?四方拭目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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