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玖脸色泛起不明显的红晕，夜无心冷面瞅着。

　　就这么僵硬了一会儿，夜无心手中锋刃闪过，划开凤天玖身上的粉纱。

　　冷萧萧道：“青楼中习得采阳补阴之术的女子，不在少数，她们会以男子阳气为基修炼，修炼之人的元阳对她们来说，是为大补。”

　　“哦。”

　　夜无心深看了她一眼，“凡有天赋之子，应在修炼大成前保留元阳，你最好在成年之后，再行此事。”

　　“……”

　　她哪里来的元阳？

　　凤天玖心中微是尴尬。

　　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二人同出了倚红阑。

　　也顾不得和夜美人多说什么，凤天玖迅速辞别回了凤府。

　　云天楼中，她将从百里空城处得来的功法书，一一翻阅。

　　挑着一本，开始引灵入体。

　　属性灵气在空气中极为稀有，所以吸收起来格外缓慢。

　　但凤天玖不急，她有一整夜的时间。

　　于是，她闭上眸，放空思绪，开始早已习惯的半修炼半睡眠状态。

　　月已高升，子时夜半。

　　窗户并没关严，留有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

　　一只夜鸟停在窗沿，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里的人。

　　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半晌，又无声无息地飞走。

　　最终。

　　在画烟雨的手中停下。

　　那双黑黝黝的鸟目中，即刻显现它一路飞过所经之地。

　　所有的画面，最后定在一张俊秀的容颜上。

　　凤天玖。

　　鸟儿在她手中化为纸质碎片，画烟雨面容无波。

　　“原来，是她！”

　　今日在宫中打了个照面，她以灵术挡她一镰，并不是有心想救魅离卿，不过是想在她身上留下某道气息。

　　鸟儿循着气息找到她，她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从魅离卿的口中，她早已知晓，九殿下之前对一人极为看重，他口中的小猫，就是凤家凤天玖。

　　说什么变换了口味，其实不过是同一个人。

　　她转身，在桌案的墨汁中滴下一点血，以入了血的墨水，再度画出一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夜鸟。

　　夜鸟生灵之后，遵循她的吩咐，转到了绛紫宫。

　　可没多久，又从绛紫宫，再度飞向凤府。

　　当灵力耗尽，夜鸟回到画烟雨的掌心。

　　她清楚地在夜鸟的双目中看到这样的画面——

　　夜半三更。

　　本来入睡的魅离歌，忽而起身，毫不犹豫地去到凤府。

　　然后，无声无息破窗而入，进了凤天玖的房间。

　　进去之前，随手将窗户关严，隔绝了所有视线。

　　久久未出。

　　画烟雨紧捏着化成纸片的鸟儿，背过身，将脸上的表情，悉数掩在暗中。

　　她可以理解为，被万万女子倾慕的九殿下，夜半因为想念一人，难以成眠，竟偷入房中，与之相伴？！

　　令他如此想念和惜爱的人，若是名貌美的女子，她或许可以想象，却偏偏……

　　半梦半醒的凤天玖，感觉周身被一道气息裹住。

　　不是灵气，但于她而言，却像灵气一样好闻。

　　她没停下引灵，反倒在他的怀中，安然继续。

　　只有极为信任和熟悉，才能做到在修炼过程中，被人近身，仍不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