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跑？跑哪里去！以为她找不到去百里府的路？！

　　凤天玖没说谎，她确实是去百里府。

　　百里隐见到凤天玖前来，已经见怪不怪，面容亲切，更胜以往。

　　“凤少主，凤家主可安好？”

　　“爷爷很好。”

　　“如此，定找个机会去凤家，与凤家主好生一叙。”

　　届时，可能还要商讨一件大事，百里家与凤家的大事。

　　百里隐看着凤天玖的背影，抚须一笑。

　　院门紧闭。

　　她敲了几下无果，破门而入。

　　不远处有下人看见她的粗暴举动，根本没上前阻拦，反倒视若无睹。

　　这都要数百里家主“教导有方”！

　　房门也是紧闭状态。

　　因为刚才敲响院门没反应，所以这回，凤天玖根本没有敲门的打算。

　　一推，门就开了。

　　令她不意外的是，百里空城确实在屋里。

　　令她意外的是，他此时正处淡淡水雾中。

　　“你大白天沐浴？”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凤天玖说完，啪嗒一声，将门合上。

　　很快，屋子里传来水声，是从浴桶中起身的声音。

　　不多会儿，百里空城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凤天玖重新进去，对方已经基本穿好衣裳，此时正在结好外衣的衣襟。

　　指尖一指，“麻烦凤少主帮我将浴桶抬出去。”

　　一来就指使她，但想着她来本来就是受他指使的，算了。

　　默默地开始干活。

　　抬完浴桶，凤天玖回来，“我们来说说神仙水的药效问题吧。”

　　百里空城面色一僵。

　　接着，神色微青地看向她，“你以为我清晨沐浴是因为兴致好？”

　　“不然呢？”

　　“药效不错，放血疗法根治不彻底，我到早晨才算完全清醒，一身汗渍，只能沐浴！”

　　“……”

　　“还要多亏你，让我历经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不谢。”

　　“我像是在谢你？”百里空城眸光淡淡一扫。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意识到情况不妙，凤天玖直接掉头向外。

　　“回来！”

　　“你累了一夜，还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让你过来。”

　　凤天玖硬着头皮靠近，“百里少主有什么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语气谦恭的可笑，还是她的神情样子太过有趣，百里空城忽而忍俊不禁。

　　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一动。

　　隐忍了一夜的难受，也烟消云散。

　　“取回去的血，你喝了？”

　　“……嗯。”

　　“你第一次见我，说我香，指的是指我身上的血？”

　　“嗯。”

　　“你饮血为生？”

　　“嗯。”

　　“你喝过多少人的血？”

　　“很多。”

　　“魅离歌、凤轻尘、夜无殇，还有呢？”

　　“还有很多，不在这里。”

　　百里空城眸中划过什么，“这些，都是你认为血香的？”

　　“嗯。”

　　他突然只手支起下巴，双眸紧紧凝视着她。

　　明明眸色平静无波，凤天玖却没来由一紧。

　　他的目光，太过澄净，也太沉静，仿佛被他穿透身体，看透内心。

　　凤天玖几乎觉得他猜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