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眠?”
耳中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吕放的瞳孔顿时为之重重一缩。
尽管这是他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名为‘万花眠’的丹药,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前前后后杀了百草道宗四名修为高深的弟子。
百草道宗里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上,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吕放腰间那只巴掌大小的灰色小布袋里,装着至少二十部以上百草道宗的秘籍和经书。
而在其中一部‘百草秘录’中,就曾经提及到过这种名为‘万花眠’的丹药。
毫无疑问,那是一种很厉害,而且也极为可怕的丹药。
事实上,它唯一存在的目的,就在于‘万药眠’这三个字中的最后一个字——眠。
这种丹药,不论是沾了水还是碰到火,都只会变成一枚废品,但唯独却可以融于酒。
只要以烈酒化开药力,待丹气发散之际,据说就连长秘境的高手若心无防备,也有可能会被摞倒。
若是真的被这种丹药给放倒在地,那任凭修为再高,至少也要十二个时辰以后才可能会苏醒。
能够让长秘境的高手都会一不小心就能中招的丹药,它的炼制方法,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实际上,就像那枚白色丹药的名字一样。
万花眠,真的是用一万种花来炼制而成的好东西。
而在那一万种做为原料的鲜花中,其中至少有近百种花,是如今这方天地间,已经很少能够寻到的灵花。
所以,这枚丹药,确实弥足珍贵。
但是,不论再如何珍贵的丹药,在此时此刻的林乐山眼里看来,都远远比不上被吊在前方不远处那名青年的存在本身更为珍贵。
丹药用了固然就没了,但是人却不同。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在林乐山的眼里,眼前这名青年,亦或者是他这个人存在本身所代表着的九山令,都有足够的资格让他用出这枚万花眠。
因为,林乐山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活着抓到吕放。
只有这样,他才能带着眼前这名青年回到百草道宗之内,而且还能在最大限度上保证,自己不会对眼前这名青年的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
林乐山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某种上古传承下来的异宝,它们会和自身宿主融为一体,化为一种介乎于有形与无形之间的神秘物质,隐没在宿主体内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中。
如果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间把原本的异宝宿主伤得太重,甚至斩断了对方肢体的一部份,极有可能会令这种传承自上古的异宝重新现世。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此时此刻的林乐山,根本不敢对吕放做些什么。
事实上,不是他不敢伤吕放,而是不能在这种地方,对眼前这那已经完全在他手下失去了抵抗能力的青年下重手。
因为,现在林乐山和吕放,他们两个人所交手的地方是云海城,一座属于凡人的城市。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座属于凡人的城市里,并不仅仅只有林乐山一个神通秘境的修道之人。
至少,在两人脚下这座云海城之内的正中间,还有一间名为四海客栈的建筑。
四海客栈,这是一处专门向偶尔光临凡的那些修道之人的落脚之处。
只不过,不论是吕放还是林乐山,他们都没有在那间看起来有些神秘的客栈里居住过。
但是,两个人都毫不怀疑,在那间客栈里,会没有其他的神通秘境高手。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吕放和林乐山两个人,尽管在玉南天的城主府中交手,但却一直都下意识的控制着自己出手的力道和威势。
因为,两个人都不想引来其他的旁观者。
如果要是引来了其他的旁观者,这就代表着一种变数。
尽管身为对手以及敌人,但林乐山和吕放,都不喜欢变数,都想着掌握全局。
而此时此刻的情况看起来,吕放的命和行动,似乎完全都掌握在了林乐山的手中。
所以,他决定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手段,把眼前这位很有名的青年彻底制服。
这种手段落实得具体一些,那就是万花眠。
“好好休息一下吧,因为这或许是你有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从今以后,舒坦这两个字,将会永远和你再也扯不上点关系。”
话音方落,被林乐山夹在指间的那枚白色丹药,突然朝着吕放飞射而去。
值此同时,他手中那只银质酒壶,也突然迸射出一股清流,却是后发先至,先一部浇在了那枚白色丹药之上。
白色的药气,瞬间朝着吕放飘了过去。
按照那部‘百草秘录’上的描述,这枚万花眠,无疑是非常可怕的一种东西。
但是,吕放却不怕。
事实上,对于吕放来说,他最不怕的就是毒。
这世间的毒,能够毒死他的不一定没有,但却绝对不会是眼前这枚万花眠。
他的血,远远要比眼前这枚万花眠所化成的丹气更毒。
然而,尽管如此,吕放仍然还是晕了过去。
这自然是装出来的,因为他要用最小的代价将眼前这名不弱的敌人给干掉。
“呵呵,虽然浪费了我一枚万花眠,但还真就省了不少事,要不然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毫发无伤的把这小子给制服。”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林乐山一步步走到吕放身前,打量着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晕过去的吕放,嘴角微微上扬。
“只不过是一个得到上古异宝的好运小子而已,论及实力,最多不过修行了十年左右,如何能和拥有一甲子修为的我相提并论?”
满是不屑的哂笑几声后,林乐山抬起手冲着将吕放捆起来的无数藤蔓挥了挥。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的眉头却忽然紧紧的皱了起来。
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林乐山才发现,自己之前用法术幻化出来的那些满尖刺的藤蔓上,居然诡异至极的渗出了一层灰色。
不对,那不是灰色,而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