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旺财的模样,吕放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果然没错,果然又多了一丝!”
没理会脚边这个连牙都没长出来的小东西,吕放静静体会过体内那一丝多出来的气机之后,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你大爷的,不会,怎么这么少!”
如果说他之前所感知到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气机,只是一根头发丝的话,那此时新增加的那一丝气机,最多只能算三分之一粗细的头发丝。
“这……前后用了四次,一共才比一根头发丝稍微粗一点,有没有搞错啊!”
想到脑中阐述乱神之术的那一句‘修炼到高深境界,一念即可令人精神崩溃’的话,吕放无力的摇头苦笑道:“就这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机,我得猴年马月才能混到‘高深’境界?”
心头的兴奋与激动之意渐渐消散,当他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他这才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直到现在,居然还没感觉到头痛。
虽然有些困倦,但他的头确实没有痛。
“难道说……我这一个月以来不断观想着脑中祭,竟然在无意中,令我的精神意识再次得到强化!”
想到自己的精神意志得以再度强化,并没有因为在十二个时辰中两次用出乱神之术而头痛,这不禁为吕放心头带来一丝欢喜之意。
“哈,看来我还不是被废的那么太彻底!”
用力的一攥拳头,强忍着那一丝困倦之意,吕放带着几分神清气爽的意味推门而去,他要去找管家。
澄霄丽日,天霁风和。
秋高,气爽。
一路步履轻快地再次来到了吕奉天的书房之外,但这一次吕放却并没有走进书房,而是朝着此时正在书房外的院中打扫落叶的老人走了过去。
“忠叔!”
身为吕府的大管家,吕忠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连忙转过了头,一见是吕放对他说话,连忙拱手笑道:“哎呦,原来是大少爷来了,老仆这就是去通报老爷。”
吕忠,和其他的吕府之人不同,他是吕放这具身体爷爷那辈留下的老人,可谓是从小看着吕奉天长大的。
“忠叔,我这次不是来见父亲的,我是来找你的。”
看穿了吕忠那故意慢腾腾作出来的模样,吕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想劳烦你帮我找个石匠……不,还是帮我找个木匠师傅,我这段时间忽然想研究一下雕刻。”
“呃,现在就要找吗?”
“越快越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吕放不由下意识的朝着吕奉天那间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对吕忠问道:“忠伯,这件事需要向我父亲他禀报吗?”
“呵呵,大少爷玩笑了,区区小事,根本没必要向家主禀报,老仆就可以为你做到。”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忠伯你了。”
“大少爷慢走!”
望着吕放远去的背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吕忠那双看似昏黄的老眼当中悄然闪过一丝异样之色:“怎么,连画师都没还找来,又想研究木匠活了吗?”
但想归想,他仍是迈着迟缓的步子,转身向吕奉天的书房方向走了过去。
尽管对吕放说过不用向吕奉天禀报,但该令吕奉天知道的,吕忠却不能有半点隐瞒。
“叩!叩叩!”
“进来!”
推开那两扇雕花朱漆木门,吕忠走进了吕奉天的书房之内,冲后者躬身一礼:“老爷,刚刚大少爷来了。”
“哦,他又来做什么?”
手持朱笔于书案上处理公的吕奉天,在听到吕放又过来之后,眉头不禁悄然皱起:“他人呢?”
“大少爷已经走了,他这次是来找老仆的,想让老仆给他找个木匠师傅,好教他雕刻。”
“什么?”
听到这句话,吕奉天不由将手中朱笔放下,居然被气得一乐:“这个小子,倒也还真能折腾,今天才说要出去找画师教他画画,怎么这还没到晚上,竟然又出了幺蛾子,还要学木雕,他是那块料吗?”
“呃,老爷,请恕老仆直言,少爷他毕竟是您和……的血脉,虽然现在无法修炼武道,但想来天赋还是有的,您……”
“行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吕忠那有些佝偻的身影,吕奉天郁郁的长长叹了口气:“他母亲走的早,由着他去,能活就活,活不了……我也总不能护着他一辈子。”
“那木匠的事……”
“忠叔,这事就交给你去办,随便给他找个手艺不错的木匠就好。”
“老仆遵命!”
望着重新被吕忠合起的那雕花门扇,在其他人印象中堪称冷血无情吕奉天,脸上悄然闪过一丝落寞之意,望着手里那份公,却是一时间再也没了处理的心情。
轻声苦叹一声后,将公合起放于一旁,略一沉思之后,拿镇纸摊开一张上等宣纸,笔尖饱蘸浓墨之后,须臾间便绘出了一幅女子肖像图。
望着纸上那张清秀婉约,仿佛永远都带着温和笑意的女子容颜,吕奉天悄然将手中抓着的一方镇纸给捏成了细密的碎屑。
“小柔,不是我想让自己的儿子变成废物,但是……他真的不是那块料。”
细腻的石粉顺着指缝间滑落在地,吕奉天缓缓阖起了双目,不想让自己眼中的痛苦之色显露出来,哪怕——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是我无能,这辈子没办为你报仇。我也曾将希望寄托在放儿身上,但是……他根本不是那块料。本来,我以为顺势把他扔进四象圣宗,他能学会什么叫做自立、自强,但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学会!”
“既然他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到,他凭什么承载我的希望?与其以后去送死,反倒不如就让他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去做个富家公子,虽然没有修为,以后会受些欺负,但……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深深的吸了口长气之后,不舍的望着画中女子,吕奉天大袖一挥,将这幅画卷入空中,就在他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抬手一掌将这幅画给打成了漫天飞舞的细碎纸屑。
“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既然纪家小姐对他有意思,过段时间,还是把婚事给他办了。”